五一放三天假,加周六周天,再加上运动会,就是一个八天的假期。唐梦上完自习回来时,何思雨正坐在阳台上画画。
“姑娘,票我订好了。”何思雨说,“下午四点五十的车,赶快收拾行李,让我们远走高飞吧!”
五一期间买票最难,去XC的票尤其少,唐梦雪以为买个站票就很不容易了,听何思雨说有座位,一下子兴奋起来。“刚还担心买不到票,姑娘真能干!”唐梦雪说着,往何思雨那张淡妆浓抹总相宜的瓜子脸蛋上吻了一下。“哎!”她又说,“就不把你那白马王子约上一起去?”
“当然了!”何思雨说,“我订了六张票,622宿舍也有三个人去,蓝天也要去哦!”
“去就去吧,不用强调!这下,我们小雨要高兴死了吧?!”
“我有什么好高兴的!你准备好了,会收到意外的礼物!
“死八卦!”
“我八卦?”何思雨理了理头发说,“谁整天在宿舍念叨,说人家是人文院第一才子。”
“也只是说说,我的标准你不清楚么!”
“清楚才这么说的,是不是每天聊到十二点?是不是一天接不到电话就魂不守舍?姑娘恨不得立刻飞向人家怀抱吧!”
唐梦雪一下子红了脸,揪着何思雨的耳朵骂道:“你这猪,净爱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
“你敢!”何思雨指着唐梦雪说,“再不松手,我要实行家暴了!”
“你就作孽吧!”唐梦雪松开手说,“不和你闹了,赶快收拾行李,三个小时后,XC,走起!”
蓝天他们等了半个小时没挤上公交,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打了车往火车站赶。到火车站时检票刚刚结束,三人软磨硬磨,管理员才破例开门放行。
找到座位的时候,何思雨正在骂:“不来算了,票钱给我就行!”
邵子丰他们都听见了,指着何思雨大笑不止。
放好行李,六人说说笑笑。大概过了十分钟,火车慢慢滑动,旅程正式开始了。何思雨提议讲笑话,大家一致同意。
“我先讲一个!”邵子丰说,“发生交通事故了,记者被围观的人挤得无法进去,于是灵机一动,对围观者说,我是受害者的儿子,请大家让一让。很快,人群里让出了一条小道,记者进去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路中央躺着一头猪!”李俊辉说。
何思雨笑个不停。“笑点好低呀,”李俊辉用手捂着她的嘴说,“听哥给你讲——丈夫开灯时把手印留在刚刷过油漆的墙壁上了,第二天,妻子叫来油漆工说,我想让你看看我丈夫昨晚摸过的地方。’”
“要不要脸,要不要脸,”蓝天笑着说,“注意点场合行不行!行不行?!”
“禽兽!”邵子丰说。
“你们想歪了好不好,成天胡思乱想,就不能阳光点!”
“听我讲!一个商人在河边洗澡,一只猴子笑得从树上掉了下来,商人很纳闷,问猴子怎么了。猜猜猴子怎么回答。”
“猜不出!”何思雨说,“你就别卖关子了。”
“别听他讲,”唐梦雪说,“肯定比前两个还无聊!”
“很有意思的!”蓝天说,“猴子是这样回答的,它说——你们人类真可笑!只有那么一点尾巴,还长在前面了。”
三个男生得意地笑着,蓝天和李俊辉一人抱着邵子丰的一个肩膀使劲摇。
“流氓!”何思雨指着蓝天说,“一边休息去!听我给你们讲企鹅打豆豆的故事,我最喜欢的一个笑话。”
“求你了,”唐梦雪说,“你在宿舍已经讲过不下十遍了!”
“他们还没听过呢,”何思雨说,“从前有一个人去南级考察企鹅生活习惯,他问第一只企鹅你每天干些什么,它说吃饭、睡觉、打豆豆。然后第二只也说是吃饭、睡觉、打豆豆。一直到第九十九只还这么说。到第一百只时,知道不,那只企鹅怎么说的?”
蓝天假装猜不出,问:“它怎么说的?”
“那只企鹅说,吃饭、睡觉。”
蓝天假装笑得很开心,其他人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不笑,”何思雨指着李俊辉说。
李俊辉嘿嘿笑了两声。
“你为什么不笑,”何思雨指着邵子丰问。
“我反应迟钝!”邵子丰说。
邵子丰这句话倒把大家逗乐了,不但蓝天和李俊辉,就连唐梦雪和史小婷都捂着嘴直笑。只有邵子丰和何思雨笑不出来,一个红了脸,一个气得瞪着眼睛。
转眼三个小时过去,大家都玩得累了,饥饿感也感渐渐袭来。何思雨拿出一只烧鸡,和三个男生抢着吃。唐梦雪和史小婷不吃,唐梦雪倚在窗缘上睡了,史小婷倚在唐梦雪肩上玩手机。男生们吃饱了不忘喝两杯,李俊辉拉开一个提包,里面满满的全是罐装啤酒,邵子丰又拿出一副扑克一袋花生,加上何思雨,四人吃着喝着玩着,不亦乐乎!
唐梦雪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六点钟,窗外绿色的山一座也找不见了,只有一望无际的石头山峦,沙坡和矮草,偶尔见几棵白杨,哗啦啦地摇摆着树叶子,好像在欢迎这列火车及火车上所有的人。又像是迫于无聊,在自娱自乐。车厢里显得安静,大部分人都午睡了,只有没座位的和睡不着的或痛苦或无聊地发着呆。看看身边,何思雨她们都还没醒,也可能是醒了无事可干又睡着了。唐梦雪实在没瞌睡了,脸贴着窗户看风景,觉得不错,就用相机拍下来。
一路上大家异常亢奋,二十六个小时的车程说到就到。站在这海拔3600米的车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何思雨似乎是高兴得过了头,引来了高原反应,捂着胸口直喘气。
虽然春末了,毕竟才五月,阵阵凉气袭人。车站密密麻麻排满了人,每个人都像经不住冻的麻雀,蜷身子缩头,有的小跑着,有的转悠着,有的拉着包,举目四望,寻找着埋藏在人海深处的亲朋。六人在候车厅里待了十分钟,身上才算有了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