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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天亮以后 33

轩雅上的是初一的语文,她学的也是语文的专业,她喜欢学生天真的求知的面孔。她在课堂上,看着这些自己的学生。想到安妮。讲课的时候特别关注坐在后排的学生。她教导他们好好的学习,做一个社会有用的人,将来也像她一样回到自己的家乡,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的一名学生。

到了周末。换上旧的衣服,扛着锄头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听着路边的小鸟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在田间看到自己的成果。这个时候有了手机。时不时的朱晨会打电话,问家里好吗?朱晨总是说,外面的世界还可以。让她有机会一定到外面看看。

轩雅总是说,家里很好,想想有时候做一个农民有何不可,现在讲的都是科学的种植,养殖。轩雅总是说,家乡变化很大,有许多的地方都被开发了,有养殖基地,有种植的基地,划分成一片一片的。农村的生活改善了。她打电话,总是说,朱晨回来吧,我在家里等着你,我们一起奋斗。安妮好吗,跟你在一起吗?我每次打电话她都说自己好好的。她是那样性格倔强的人。你们都一起回来。朱晨说,我打了几次,她都不接我的电话,后来,我也就不打了。人都这么大了,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她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们就不用操心了。

安妮在一般的情况下,她还是不打电话。总是轩雅主动的问候,在一般的节假日。就算接通,几句就挂断了。说的最多的就是,朱晨回家了吗,跟你结婚了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跟轩雅一般大的女孩,或者男孩都相继的结婚,生子,建立了家庭。父母也在催她,还是找一个跟自己门当户对的,来家里提亲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好多的女孩,男孩一般初中毕业就离家了。女孩都走出了家乡,不愿回家。男孩越来越多。她的心里就是想着朱晨,非他不嫁。父母说,人都是会变的,不要在等了。你看看我们都老了。我们已经等不起了。要是朱晨真的愿意娶你,就算你们结婚了,你在家里,他在外面也可以,我们也不反对,你看,他现在连个表态都没有。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他。不要到最后捡了一个瘸子瞎子之类的人呀。

轩雅说,我相信朱晨。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们就不要为我操心了,我也知道,你们为我好。婚姻的事情还是我自己做主比较好,我们都是有文化的人,思想不要那么的保守。

女儿都这么大了。做父母的也不好擅自做主。

朱晨也在努力,也在想挣钱,风风光光的回家。他的心里在想,我不在家里考试,我也一定能过的好好的,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想错了,他书读得太多了,思维受到一定的干扰,在大城市,在深圳。立足,不是他心里想的那样,自己努力就能得来的,天时,地利,人和。他选择的是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同学。同学都回到了各自的家乡,没有留在深圳,亲人也没有出来。他们习惯了自己家乡,谁也不愿意走出来。在这样的都市里,根本就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全是利益的朋友。看着大街小巷的那些招聘简章,工作都没有适合自己的专业。因为自己学的是城建规划专业。他想到安妮,一个高中毕业,不简单。特别是轩雅打电话的时候,总是问,什么时候回家,想到结婚要花很多的钱。心里都没有了底。感觉到自己和轩雅,不知不觉的有了距离。

他时常的一个人在深夜里问自己,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深圳就是天堂吗?对于有钱的人就是天堂,对于没钱的人就是地狱,是一个泪水与浮躁的大城市,多少人都在这里前仆后继。多少人在这里妻离子散。少小离家老大回。为的就是在这里追一个风光的梦,害了多少人,成就了多少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不是你努力了,奋斗了,都可以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那首迟志强《钞票》道出多少人的心声。有人为他卖而卖女,有人为他带上镣铐去坐牢,面对红红闪光的钞票,多少人动脑。多少人愁眉苦脸。多少人东奔西跑,多少人点头哈腰,多少姑娘走错路,多少小伙鬼迷心窍。

人们都说,你爱一人,就送他到深圳,恨一个人,也送他到深圳,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因为那里只有成与败,没有恨与爱。轩雅这样做,她也无法预料未来。她在想,我的男人,我的朱晨,不会辜负我的。朱晨,也在证明着自己。对于一个应届的毕业生,朱晨的专业在深圳很难找到对口的工作,为了生存,他必须做别人不愿意的工作。曾经的心比天高,现在命比纸薄,放弃了自己专业,十多年的寒穿苦读,梦遥不可及。选择了一家文化公司的文字教案的工作。

他能埋怨什么呢,这就是这个社会。不到深圳,什么都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夜深的时候,一个人在阳台,该怎么办,就这样放弃了吗。

轩雅的教室门外有棵不大不小的树。六米多高,有很多的树杈。一下课,课间休息的时候,初一的学生还不是很大,一般都是十一二岁,那些学生都争先恐后的要爬那棵树。她在教室的门口,看着这一切,想到安妮。心中一阵阵的疼,一怒之下,把那些学生叫到一起,谁都不可以爬树。她问了其中的一个女孩,你为什么要爬树,那个女孩说,爬到树上,我想做白云,想自由的飞。看看蓝天。轩雅说,你知道蓝天外面有什么,白云上面有什么,小女孩说,我不知道,我想去看看。轩雅蹲了下来,摸着小女孩的脸说,你知道,你去了就会回不来吗?小女孩倔强的说,回不来,我也要去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轩雅说,你知道,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会担心你吗。小女孩说,我的父母天天吵架,要么打牌,要么工作。她们根本就不爱我,不关心我。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找我的梦。只有爬到那棵树上,我才快乐。

轩雅站了起来,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看着那棵树,看到安妮就在那棵树的树杈上坐着,穿着白色的裙子。那条裙子是自己给她的。在风中翩翩起舞。她的笑那么的高傲。不屑一顾。

想起了朱晨,想起自己依偎在他的怀里,坐在校园里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月亮,看着天上的星星,那颗是北极星,北斗星,看着流星划过天际的那瞬间,闭着眼睛。愿此生就这样躺在你的怀里,一直到老。

六年的时间过去了。她回来了,站在原地。安妮在圈外。朱晨也在圈外。时间就在你的容颜里。看着眼前的自己的这些学生。轩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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