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被肢解了。
躺在冰冷刺骨的手术台上,剧烈的疼痛是我不知道昏厥过去多少次,我已经麻木了,他们做着改造的,仿佛不是我的身体。我在心里冷笑,从前人们猎杀魔种,将改造人送上宗教法庭和断头台,现在人们却不惜花重金将自己改造成这样的怪物。
当然,我不是那种可以花重金改造自己身体的人,我没有那种财力。
我只是个试验品。
假如,我要是有钱了,我也不会做这种改造,我会给我的妹妹治病。我的妹妹叫齐冥冥,长发微卷、凌乱的挑起几缕别再脑后,略薄柔软的樱唇总是会说出安慰家人的话语,像个小大人似的,但又不乏可爱、整个人看起来可爱又清纯。她很乖,我十分的喜欢她,可是可能是上帝也喜欢他的这个十分成功的造物,早早的就想将其召唤回天堂——她得了白血病。家里穷,没钱给她治病,眼看着死神的镰刀已经悬在了她的脖子上,来了一批人,在家人看来,他们是冬日的阳光,照亮了他们心里的希望,可是我却认为他们是来自深远的恶鬼,压倒了我生存的所有希望。他们自称来自一个隐蔽的国家组织“魔种监控局”,他们是魔种监控局的研究人员,他们说,他们可以给我们医治白血病所需要的钱,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我交出去,做他们的试验品,而且我有很大的风险会死在手术台上。家人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我站了出来,表明我要跟他们走,直至现在,我也没有为我当初的选择后悔过,希望妹妹能打着姐姐的执念,好好的活下去吧。
离别那天,天气阴暗的可怕,上帝正在嚎啕的哭泣,眼泪不住的击打小草上,大树上,远方的面包车上,还有我的身上。我望向身后,再见了,家,我苦笑了一下,再见了,可能在也见不到了。我的眼中尽是落寞的光。“姐姐······”妹妹从家里冲出来,看着我,握住我的手:“好好活着啊,姐姐······”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好啦,别哭了。”我摸摸她的头,“姐姐不还活着呢嘛!”“可是······可······姐姐,不要死······”话说完,她把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钻进我的怀里,我慢慢地抚摸着他的头,轻轻的说:“放心,姐姐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一阵刺痛从我的肚子上传来,痛的我昏厥了过去。
我不能死,我在内心中祈祷,我还要回去照顾妹妹!我内心中的执念让我过了鬼门关,可是我的实验却失败了,我的身体里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有被强化,我还是保存着普通人的外观,还是像普通人一样的力量,我被认为成实验失败,到了交钱的时候他们却不打算给,说是我的实验失败了,他们不可能给我钱。我的心灵被怒火填满,在那件叫做”交涉室“的地方,我用手刺穿了所谓的“局长”的心脏,原来,杀人并没有什么难的,你只要吧自己当成是比普通人类更加高级的存在,或者把自己当成不可抵御的自然灾害,在那时候,你便认为杀人是和吃饭一样简单的事情了。我便是如此。我在他惊诧的目光中,杀死了他。他是第一个,但是肯定不是最后一个。我杀光了”魔种监控局“里的所有人,包括其他的试验品,与其让他们在这个地狱里受罪,还不如让他们解脱。
我回到了家。
家里是一片的冷清,灰尘积攒的很厚,看样子人已经离开了很久,这时候,一对陌生的男女走了进来,看着我,诧异极了,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们的房子里?”我眉毛一挑:“这明明是我的房子。”他们两个的表情更加诧异了:“这个房子明明是我在两个月前买下来的······”我焦急地问道:“那卖你这房子的人还好吗?”“这······”那男子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像面前的夫妻恳求,让我留宿一宿。那男子倒是洒脱,直接就同意了,那女子面色不善,心里想的肯定是你这死三八,狐狸精等等,但是我还要留宿一宿,我必须留宿一宿,必须!因为,我的心里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着我,那个声音告诉我,冥冥没有死,她还是乖巧的待在她的房间等着我回来!她肯定活着!我还记得她说的“好好活着啊,姐姐·······”她怎么可能会死呢?她那么乖巧,不可能会死!肯定是弄错了!可是还有另一种声音同我做着斗争:她死了,很明显不是吗?她因为你没有带钱回来,死了!是你害死了她!你才是杀人凶手!
我觉得我快要疯了。
我坐在妹妹的小床上思考着,妹妹会不会原谅我?
我的面前出现了我幻想出来的妹妹,她依旧甜甜的笑着,对我说:”我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姐姐,所以哦,姐姐去死好吗?那样我会很开心的。“
我去死。我应该去死,一个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的姐姐是个毛姐姐啊!
夜幕降临了,屋外下起了雨,我要打开灯,可是按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难道是停电了?我的心中想着。这时候,一道闪电批亮了屋中,防止中间有着一个上吊的女孩,嘴角不断地出着血,那血在地上凝聚成了好似一匹狼的样子······
这时候,灯突然亮了,闪着红色的光,在红光里,那女鬼看到我,明显呆了一下,然后一切幻象都消失了,我的面前是我朝思暮想的妹妹——齐冥冥,妹妹的眼神很迷离,呆呆的望着我:”姐姐······“
我抱住了她,我们两个都哭了。第二天,我用魔种监控局里的钱买下了对面的房子,只是为了能天天看到妹妹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