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掌柜小心翼翼地捧着几个桃木盒子,端放在桌子上。这几个木盒上都镌刻着繁复的封印,若无特有的解印之法,想要强行解开封印,到时候只会落得一个盒损器毁的下场。
白山与孙天意在一旁看着神情专注的贺掌柜,也不禁对盒中之物升起了兴趣。端起茶杯,白山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打量着那几个木盒。
贺掌柜颇为爱惜地抚摸着盒子,向白山二人解释道:”这几件法器乃是我师傅在世时所锻造,他老人家一生沉浸于炼器一道,却终究是苦于修为的桎梏,无法寸进。“说完,也颇为伤感的叹了一口气。
言罢,贺掌柜手结法印,将桃木盒上的封印解开。随后,将几个木盒一一打开,推至白山与孙天意面前。
孙天意仔细瞧着盒中法器,颇为激动。第一件是一个海螺状的法器,螺身泛着莹莹白光,古朴而大气;第二件是一个莲花形状的灯形法器,通体翠绿,灯芯处镶嵌着一颗红色的珠子,瑰丽而炫目;第三件法器是一把精致的短剑,通体流光璀璨,剑身如同一块剔透的水晶一般,却透着危险的气息;第四件是一个椭圆形的橙色盾牌,盾面如同镜面一般光滑,呈凸起状,如同一个蛋壳一般;最后一个盒子里却只有一个乳白色的圆牌,牌子上刻有云状图案,小巧玲珑,十分可爱。
”第一件法器,名唤‘潮声’,是有千年碧海潮汐螺和鲛人珠炼制而成,是一件音波类的攻击型法器,能够攻击敌人的神识,扰乱神魂,价格七千灵石。”
白山闻言,却不禁皱起了眉。虽然这‘潮声’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神识攻击类法器,但是却并不是十分稀罕的物件,这七千灵石的价格着实是虚高了些。
贺掌柜见白山的神情,心下便有些了然,便继续说道:“这‘潮声’虽然是一件神识类攻击法器,但其最大的特性却不仅于此。它的绝妙之处,就是它本身的。“
说到此处,贺掌柜顿了顿声音,继续笑着解释道:“它还是一个天然水囊。”
白山听到‘水囊‘二字,双眼一亮,而一旁的孙天意却似有不解。这时,白山便向孙天意传音说道:“水囊是所有水灵根修士所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
这修仙界的修士,无论是单灵根、双灵根、还是其他的三四五灵根,其各个灵根的强度是不可能完全一致。就像是参加灵根测试的刘荣元,他具有金、火、土三种灵根,而其中的金灵根确是最强的。
因此,在练气初期,若想使出金系法术,便需要一个金属性的媒介,而大多数的金系修士都会选择飞剑;木系修士则大都会选择一些灵植或灵种;土系修士大都以周围的沙土,山石直接作为攻击手段;火系修士则会选择异火火种,或是收服会御火灵兽;而水属性的修士,大都自己炼制一个水囊,或是去海河之中寻找天然水囊。但大多练气初期的修士,都会选择本属性的妖丹作为其攻击媒介,除了其价格低廉之外,便是容易获取。但缺点也十分明显,妖兽内丹之中含有大量杂质是练气初期的修士所无法炼化的,因此,这些杂质对于施法者而言,不但会拖慢施法速度,而且对于法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孙天意的目光变得炙热起来,毕竟作为单水灵根的修士,能有一件天然水囊,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一旁的白山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贺掌柜笑容愈发灿烂,转而变介绍起第二件法器。原来,此物名唤‘宝莲灯’,居然也是一件火属性的天然火种,可惜,对于孙天意来说,却并无用处;第三件名唤‘冰魄’,攻击时剑身可化为三百六十根冰刃,是一件顶级攻击型法器;第四件法器,是一件防御型顶级法器,名唤‘橘子‘,这件法器是炼器师按照橘子的形态炼制而成,施法时盾身会化成一个圆形的护罩将全身笼罩,可以说其防御性已经达到了至臻至善的地步。若是能融入其它高级材料,它的品质甚至可以进一步得到提升;第五件,名唤’云牌‘,是一件少有的飞行功能法器,即使是炼气期的低级修士也可以依靠‘云牌’御空飞行。‘云牌’使用时,会在修士周围幻化出一层云雾,具有极好的隐匿效果。
白山最后为孙天意挑选了四件法器,分别是‘潮声’螺,‘玄冰’剑,‘橘子’盾和‘云牌’,一共花费了一万八千灵石!这可是一笔不菲的价格啊。但是,白山在付款是神色却十分平静,毕竟孙天意的父母无一不是修为高深的结丹期修士,其收藏无不是十分丰富的。即使大部分灵石已经被耗尽,但这一万八千灵石却还是拿得出来的。
白山与孙天意二人,在和掌柜极其热情的招呼下离开了玲珑阁。孙天意却暗暗砸舌,没想到这炼器行当,居然如此暴利!心里不禁有些向往。毕竟,在这修仙界,灵石万能啊!
白山最后又购买了一个芥子袋,将所有的法器统统收放在芥子袋中。孙天意将芥子袋贴身藏在身上,一路上都紧紧地护住芥子袋,那护食的劲儿到时令白山忍俊不禁。
回到了天意灵酒铺,孙天意便将四件法器从芥子袋中取了出来,按照白山的指引,一一在每件法器上打上了自身印记。孙天意十指不断变换,生疏地打出一个又一个法印。随着手势的不断递进,丹田内的灵气不断从指间流出,注入到‘潮声’之中。
螺身上蒙上一层水蓝色的幽光,分外好看。孙天意长舒了一口气,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终于在体内的灵力即将枯竭的时候,‘潮声’螺祭炼完毕。瞅了瞅余下三件法器,孙天意不得不先打坐回复体内灵力。直至深夜,所有的法器才最终祭炼完成。孙天意欣喜地抚摸着这一下午的成果,疲惫的小脸上浮现出自豪的笑容。
白青青轻叩房门,进入房中。孙天意看到白青青进来,便欣喜地蹦下来床,拉住她的手,分享他的喜悦。白青青温柔的捏了捏孙天意的脸蛋,将他搂入怀中,却久久不语。孙天意感受到小青姨身上那份柔情,便也紧紧地抱住了她,回应着白青青的温柔。
感受到怀中的小人儿对自己的眷恋与依赖,白青青近几天的不舍与哀思一并涌上心头,眼泪浸湿了眼眶。
“小青姨,你怎么哭了。”听到抽噎声的孙天意乖巧的抽出一只手,轻轻地为白青青擦拭眼泪。
“天意,你可会怪我?“
“小青姨,你这是怎么了?天意为什么要怪你?”孙天意有些慌了手脚,毕竟以往的白青青都是一副泼辣爽利的模样,却不知为何,会突然哭了起来。
白青青没有回答孙天意的话,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轻轻地系在孙天意的脖子上。孙天意摸了摸脖子上的香囊,一股亲切而熟悉的气息将孙天意的心浸润。
月凉如水,树枝拍窗,那一缕眷恋情思像是一抹化不开的情愁,始终不曾从他的感官中消逝。
他感觉得到,那个香囊上的味道,是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