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往后翻去,已是没有文字了,书的后半部像是被烧掉了一样,我轻轻抚过纸张的手指上沾染了一些漆黑的像是灼烧后留有的残渣一样。
不知道为何,我从抚过的那黑色印记,透过层层的迷雾,仿佛朦胧的看见有什么人都拿着兵器在围杀一个一袭黑衣的年轻男子,我看不见他的容颜却能看清他额头上有个黑色烈火灼烧红色精石印记,不知道为何我竟读出了浓浓的悲伤。
没有眼泪的眼框中慢慢的聚集起了一层不知是什么的液体,它们迅速的溢出眼眶,随着脸颊上光滑的皮肤落了下来,停在了离她下巴不足一尺的地方,所有的眼泪都融化在了一起,组成了一颗四分之一鸡蛋大小的透明石块,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在其水滴形的正中间,里面好似是莲花状的可以流动的液体。
我很奇怪,自己这是凡人口中的哭泣吗?我本无泪可这又是为何,我不得而知,也无从得知。
那个看不清晰的样貌男子又是谁,他的手中的墨色长剑为何会极似上古凶煞之极的古戒魔剑,那些围攻他的人又是谁,他们手中的武器是不是我在《上古神兵》中看到的上古十大神器,我也都不得而知。
沉思间,周边许久未变得风景晃动了起来,拉回了我的思绪,我知道是有人进来了,将面前漂浮着的水滴形透明之物抓在手中,将翻开在放在腿上的《黑暗体》合上放在了原处,将身形缩小到不足三寸大小,藏在了我最先看过的俩本书的缝隙里。
进来的仍是苏紫陌,许久不见的他依旧俊美如画。
这次他面色如常的走到了中央我刚刚离开的方台前,在他左边的地方将自己左手中中指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古朴典雅的紫色戒指上的奇怪纹路对准了方台上,在我没有注意到的细小纹路上,用手背覆了上去,我害怕再次失去离开这里的好机会,手疾眼快的飞身而起,在场景变化之前抓住了他紫色的衣带。
等空间再次稳定时,出现在眼前的是小了好几倍的黑色房间,这里除了黑色还是黑色。真不知到他跑到这里干什么?真是闲的,当掌门就是好啊!
很快我就知道是我想错了,他走到左边的一面墙壁跟前,用手中紫色的古朴典雅的纹路戒指上散发的紫色光泽,黑色的墙面原来是由紧密贴合的黑色书面大小的砖块整齐有序的排列组合成的。不过在苏紫陌右手在墙面上面点点画画的过后,墙面上自动运行起的机关将四面墙上排序不规则的四十九块黑砖送出时,我知道我又错了,这里是个有机关的地方。
在我种种猜想与神游间,苏紫陌已经取下手边最近的一块黑砖,依然像进入时一样,用左手的戒指,在左下角,对着细小的纹路将握成拳的左手种种的砸了上去,空中瞬间像是墨色染过一样,不过很快,空中的墨浓缩成了一个小小人影,拿着剑舞着天下第一的《墨殇》剑法,七招过后,水墨画的小人幻化成一把墨色的长剑射入刚才的那块黑色砖头里。
我这才惊觉自己真的发现了蜀山与苏紫陌之间最大的秘密。
我和苏紫陌一样将这部但凡六界知道的人都会垂涎地早已经失传于世的墨殇剑法第一式《长剑磨墨》记在了脑袋里。
接下来苏紫陌小心翼翼地从墙面上取下黑色的砖块,我如法炮制的偷偷将苏紫陌看过的墨殇的第一式长剑磨墨,第二式砚台洗笔,第三式墨染残剑,第四舞文弄墨,第五式墨池洗剑,第六式入木三分,第七式滴血成墨都记了下来。
这次幻化成的黑色长剑并未像前六次一样射入它最先幻化出来的黑色砖块中,而是在半空中分裂成四十九把,分别射入了那四十九块凸出来黑色砖块上,眨眼之间所有的黑砖快速的移动了起来。且移动砖块上溢出的墨在空中慢慢书写成了一首似全非全的诗。
《墨殇》
魔有古戒墨染殇,江沽为神亦是魔。
冰莲错信重楼墒,六界动荡心煎熬。
馋言误了娲断肠,煮了同根伏羲懊。
我看不出这首诗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墨殇剑法中的那把黑色长剑看着倒是无比熟悉。
此时距我从藏经阁出来已经是三天了,可我还在离开苏紫陌的发冠后就在的这棵不知名字的树干上待着,不曾动过。
鬼知道我不是不想动
我这是被吓得,蜀山和苏紫陌身上绝对都有秘密。
三天前我们看完《墨殇》后都陷入了深深地沉思,江沽和冰莲是《黑暗体》中提到的人物,怎么会和墨殇剑法扯上关系,着实令人费解,不过《墨殇》幻影中那把黑色长剑看着特别眼熟,好像在什么在什么地方见过。
“墨殇……江沽……古戒……”苏紫陌用极轻的声音喃语道。
要不是我耳力极佳,恐怕还真就听不见他说的的就是这几个词。
不知为何这几个词语的组合让我感觉到极其不舒服,心中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悲喜,也探究不出个究竟,想不出个所以然,我又陷入了郁闷当中。
苏紫陌也沉思了许久,才伸出手来,用右手的食指在左手食指的手指肚上轻轻划了一下,一道细小的紫光闪过,他左手的食指手肚子上裂开了一个小口,冒来的血液快速的凝聚成了一个小血球,又是一道紫光一闪,那小血球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射入了那首《墨殇》中,瞬间所有的字迹都炸裂开来,化做了万把利刃,向墙壁的四周飞射而去。
那墨染的黑色墙壁在碰触到雨点一样稠密的利刃后,像活了一样,刚才凸凹出生的那四十九块黑砖并没有缩回去,而是在墙面上快速的移动了起来,我很庆幸自己这次聪明的没有变大身形离开苏紫陌长长的紫色发带,而是为了看清楚墨殇剑法,稍微变大了一点点,顺着他头发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坐着看完了墨殇剑法的全套剑式。
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的我连忙再次缩小,一个闪身躲到了他的紫色发发冠中。
而墙面上活动的砖块也停了下了,在同一面墙壁上排列成一个奇怪的图案,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不待我细看细想,墙壁上所有的砖块就像断了线的穿珠链子一样,全都掉了下来,对于突然发生的状况,我吓得差点的喊出声来,然而苏紫陌像是毫无察觉一样,定定的站着,奇怪的是那些看似来势汹汹的砖块都在离苏紫陌不到一指的地方被苏紫陌身体上自发散发出来的紫色光辉挡了开来。
渐渐地那个黑色小屋子里的空间崩塌了,我们回到放有《黑暗体》的外面,可是为什么蜀山的藏经阁是这样的,凭什么苏紫陌手轻轻一甩,这里所有的书都掉了下来,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就这样我在藏经阁层层坍塌的惊吓中出了藏经阁,待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出来了,接着又是封印界结上的怪风,这次苏紫陌身上不知怎么就没有了紫色光辉,失去保护伞的我因为害怕苏紫陌发现我的存而不敢死命地抓住他的紫色发冠,被风给吹到这棵树上了,还好有大片的树叶可以阻挡一下,我才连忙变大抱着树干没有被吹到更远的地方。
不公平的是苏紫陌一点事都没有,甚至连头发都没有被吹乱。
我就这样一直沉浸在我比苏紫陌竟然弱小了这么多的发现中,连风停了苏紫陌踏虚离开了都不知道,木纳的在大树干上转了个身背靠着树干,眼皮越来越重,这一睡就睡了三天。
现在醒来才发现自己因为睡觉没有动过,身体有点僵硬了,要不然以我不凡的身手怎么会从这才二三十米高的树上跳下来差点摔倒,还好我用了一下在藏经阁中偷偷学会的新法术,瞬间漂移。
真是不错的法术,我成功的漂移到了……呃,呵呵……掌握不熟练没能漂移到奚偊待的地方,不过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不待我细细观察,门外便响起一阵说话声。
“师兄,你说掌门为什么要收萧易水那个傻子给剑仙前辈做传人?”
“师妹別乱说,掌门这么做自是有他的理由,况且易水师叔他不傻。”
“师兄,师妹说的对,你从哪里看出他不傻了?”
“还是小师兄好。”
“唉!你们俩个小心师父听见了罚你们俩去断剑崖思过。”
“师兄你不说师父又怎么会知道呢!是吧师妹?”
“小师兄说的对。”
“好了,我们快回去吧马上就要开饭了,你们俩个练体之术还没有大成,一天还是吃一点的好。”
“哦!吃美食去了……师兄小师兄你们俩快点,要是去晚了是要饿一天的。”
“来了小馋猫。”
“哼,小师兄我不理你了,我才不是小馋猫。”那个被称作师妹的女子带着撒娇的口气道。
“是是是,你不是小馋猫,小师兄是,师兄的那份每天都是小师兄吃的,行了吧。”
“师兄,小师兄欺负我。”
……
他们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我也没有心情在打量眼前的这个房间,一个闪身从打开的窗口里飞了出去。
本来打算先去找奚偊在我寄放在他手中戒指里的千年玄冰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可我在半空中漂浮许久都没有感应到奚偊在哪里。睡觉的想法泡汤了。
无奈之下只好去了我们刚刚来蜀山时他待的地方碰碰运气,真心希望他现在还在那里,不知为何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