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离你这么近,你也没看见他的脸?”
韩芯墨摇了摇头。
“那声音呢?可有曾听见?”韩煊并不准备放过任何可以追溯的线索。
声音?她倒是记得……只不过……
“那声音似乎是害我那人特意改变了声线,听不出他本来的声音。”韩芯墨叹了口气,惋惜的回答道。那个人似乎将一切都处理得相当巧妙,不给旁人留下一丝破绽。
“这样啊。”韩煊看了韩芯墨一会儿,叹了口气靠回到榻椅背上,不解的说道,“这就奇了。我派出的人查了两个多月也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原以为你这里会有线索。。此人竟能做到如此干净利落不留痕迹的地步,看来不仅身手了得而且心思甚为缜密。。”
“墨丫头,你放心。祖父不会让你在遭受第二次这样的危险。此人,就是将天翻遍了过来,祖父也要将他找到!”
“有祖父为我撑腰,芯墨不担心的。”
“墨丫头向来聪颖,通过这件事你可有什么思量的?”镇国公喝了口茶问道。话中带着那么点探寻的味道。他的发问,让韩芯墨觉得这才是此次韩煊前来的主要目的。
韩芯墨收起了之前摆出的一番濡慕之情,抿了口茶后沉思片刻,危襟正坐的分析起来:“孙女觉得此次遇害一事主要是冲着我们镇国公府来,在那么隐秘的情况下出手里应外合这点不难猜测。他们的目的是要给我们一个警告,但他们选择向我下手而非大哥,”说到这里,韩芯墨瞄了眼韩煊的脸色,见他脸色平静的听着便继续说下去,“表示着我自身有的某种事物是他们所忌惮或是阻碍了他们的路,非除我而后快。”
韩煊点了点头,韩芯墨说的也是他心中所想。
“祖父,我们韩家几代都是武将虽说手握兵权重守一方,但政敌之中也不止我们一家是这样的情况,他们选择我……韩家众多女儿当中独独选了我……”韩芯墨循着迹象慢慢抽丝破茧着,刹那间,一道灵光从韩芯墨的记忆中划过,她猛然望向上首的韩煊,正好撞上了他看向自己的眼,四目相对之下,两者的脸色都不好看,眼中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难道是……”
韩芯墨收声不语,伸出一根手指朝西边的方向指了指。
韩煊从榻椅上慢慢站了起来,弹了弹袍子,踱步到窗前。他猛力推开了紧闭的窗子,双手撑在窗台上,目无表情的看向西面的方向。风吹过他的鬓角,那漫天的日光落在他日渐花白的发间,反射出的光韵中带着淡淡的阴霾,和着他全身警戒的身体隐隐透出几分风雨欲来的紧张感。
“在我们眼中看来可有可无的东西,却不想差点要了我孙女的命。”韩煊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一道杀意不可错见的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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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煊走后,韩芯墨也有些疲惫。她遣退了身边伺候的丫鬟,闭着眼睛和衣躺在床上,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她陷入睡梦中的时候,韩芯墨感觉有人站在她的床边无声的凝视着自己。从那人看向她的目光中,韩芯墨强烈的感到一股敌意,使她如芒在背。
韩芯墨想睁开眼去看看这人究竟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眼,摆脱不了置身的黑暗,就像是被全身被什么东西绑缚住一样无法动弹。
一根修长的食指抚上她的脸,指尖冰冷,犹如刺客的匕首一般。食指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去,落在她的咽喉处。微顿,指甲稍微加了点力道,从她咽喉处划过。
谁?
是谁?
就是杀她的那个人吗?
猛地睁开眼,室内空无一人。唯有脖间那丝死神冰冷残留。
韩芯墨抬手捂上咽喉,满头冷汗,心惊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