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车驶到杂志社门口,刚停稳,我变疯狂的推开车门朝大门狂奔……三楼左数第二间…三楼左数…
我不断的念着小叶所在办公室的位置,生怕走错地方而耽搁了什么。
“神经病啊,跑什么跑!”
“喂!先生,请出示通行证!先生——”
就像冲锋陷阵的狂怒战士,我已经无视小叶以外任何人,进门前我将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撞的连续几个趔趄,进门之际我又一把推开拦在身前的保安,此刻正在上楼的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对讲机对讲声,大概是在说有可疑人员暴力闯进大楼,去你的,挡我者死!
在楼梯上,我险些将两名正在阅稿的工作人员撞摔下楼梯。
一口气奔上三楼,很久没有这样狂奔过,我扶着栏杆短暂的让身体适应一下,深吸一口气,望着左数第二间关闭着的木门,我想我已做好心理准备,无论她在不在,都得做好最糟状况的准备。
“在那里!快上!”一楼楼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听出是随后赶来的保安,真把我当成恐怖分子了吗?
时不我待,我快步走到门前,扭动门把手,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传出,一滴冷汗浸入右眼,我推开了这扇门……
回忆到这里,我的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泪水里,我想一定存在着那天的恐惧与伤感,如果我能很好的活下去,渡过我的生命里轨道,那么这些将会陪伴我一生,那一天,如同一把巨大的烙铁,为我的灵魂烙上深深的印记。
继续在无人的街道上行走着,我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有些适应这样的环境,或许没有人,我可以把身心放到最宽松?
噼里啪啦——
一连串玻璃碎似的声音传来,好像是右边的装饰店发出的,那里现在看起来,却是从门口开始便黑洞洞里面什么也看不见,我从小就怕黑,这是不争的事实,黑暗带给我的没有一样是好东西,就比如说——噩梦。
可我必须进去,抽出电筒打开,我再从路边拾起一根废弃铁质水管,总算有顺手的东西防身了。
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迈向装饰店门口,那里仿佛是一道界限,生与死的界限,有光的地方与黑暗之地只有一线之隔,一道门槛儿,也许里面就会是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说不定那里有人!坚定了这个念头,我不再犹豫,径直冲向装饰店。
忽然,从黑漆漆的店门里飘出来许多弥漫空气的烟雾,我立刻停住脚步,连连退后,可惜已经晚了,无论这气体是否有毒,我闻到了它…四肢在一瞬间乏力无比,头脑意识变得逐渐模糊不清,这味道好熟悉…是…煤气……
心口悬着的巨石最终还是砸向心底,似乎能听到胸腔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这一下,我的思绪彻底变得空白,虽然我极力幻想着那把办公椅上坐着小叶,可现实是强大的,不在就只能是不在,那么,根据她异常的表现与我的分析,现在,我想我已经失去了她…
为了得到最后的证实,我疯狂地冲到办公桌前,翻找着每个抽屉,她如果离开,一定会留下信件,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我确切的了解到小叶是个心思细腻至极的女孩儿,每一次有什么特殊状况来不及告知我,她都会留下一张手写字条,将事情原因讲的详细无比。
很快,我徒手扳开了上锁的小抽屉,右食指的指甲被崩掉了一大半,红惺的血顺着指甲盖从指尖淌下,不过这条抽屉中,我看到了我希望找到的——一张洁白的信封纸,收信人:杨树,寄信人:杨小叶……
方才指尖传来的钻心疼痛在此刻变得微弱,我甚至感觉不到那份疼痛,如果小叶没有留下这张信,她的离开将是对我最沉重的打击,那种打击,远比掉了指甲要钻心疼痛一万倍!
现在,我仿佛得到了心灵最大的慰藉。
拆开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