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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逃离

是他,他们培训班的负责人,易奥。

说是负责人,其实他很少出现。他为人冷淡,周身自带一种生人莫近的气质,总是冷着张脸,似乎从没见他笑过。他往那里一站,方圆五米之内的人都会被冷得自动避开。倒不是因为他对别人有多恶劣,相反的,他话很少,一般别人和他说话时,他也只是静静的听,偶尔回个一两句。对下属也很少提要求,对大家的表现不批评不褒奖,永远都只是在“秉公办事”。偶尔有新人想讨好他,他也总是不冷不热,爱搭不理。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在他手下做事,只要安分点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这位领导不会给自己提供什么便利,但也绝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的麻烦。所以,大家对这位没什么存在感的领导也就敬而远之了。

说来也怪,他虽然和总监易格是亲兄弟,但两人无论在哪方面都相差甚远。易格大学一毕业就接手公司总监的职务,而在公司的大小活动上,都在易董事长身边最重要的位置,而且频繁代表公司参加对外的许多活动,继承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而易奥却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即使出现,也只是呆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两个人的长相也是相差千里。易格属于少年老成型,虽然只有三十岁,但是长着一张中年人的脸,看上去总是慈眉善目的。个子也不高,中等身材。而易奥却身材高大,平时只是穿着简单宽松的休闲装,也难掩他修长健硕的身材。他长相也很俊俏,五官长得大气而分明,身为男人,却长了一对让女人都羡慕的浓密的长睫毛。只是他的眼睛总是低着,让人难窥他眼中的情绪。易奥长着一副英俊面孔,要说会有许多女人趋之若鹜,但他一******冰山的脸,让那些心存幻想的女人们硬生生的止了步。

这样一个人,平时在公司和她并无太多交集,怎么会帮她呢?她不禁有些疑惑。

易奥紧紧的盯着门口,过了一会儿,门外依然安静着。他这才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他淡淡地说:“别说话,保存体力。如果你不能保持清醒,我可没把握能安全带你出去。”说完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过程中眼皮都没抬一下。张玖凌这才发现早已破掉的裙子,勉勉强强的挂在自己身上,再加上刚才一挣扎,大部分肌肤都裸露在外。她的脸在黑暗中红了红,但当下的情形并不容她多想。她赶紧紧了紧他的西装外套,这才感觉到逐渐回笼的温度。

易奥把耳朵贴在门缝里听了听,而后回头小声对她说:“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了,室内再次重归黑暗。张玖凌在黑暗里紧张的盯着门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呆在这里等他,等来的到底是生路还是死路。她死死的握着手心的耳钉,努力保持着清醒。她慢慢走到门边,现在出去的话,随时可能遇到易格和黄总的人。自己现在似乎只能选择相信他。

正当她在做思想斗争的时候,门开了。张玖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看清来人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他回来了,他是一个人回来的。

易奥看了她一眼,看到了她最初警惕的眼神,他只是上前扶了一把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跟我来。”说完,他转身打开门,回头朝她看了一眼。

她还能有什么选择?不信他的话铁定会死,信他的话可能会死,既然都是死,还不如就信他一回。张玖凌亦步亦趋的跟上,沉重的眼皮让她不禁又加重了手的力道,此刻,只有疼痛能让她清醒。

而这时,易奥头也不回的低低说了一句,“别让血滴在地上。”

她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的背影,却也不敢耽搁,赶紧用另一只手捂住即将滴下的血珠。

张玖凌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心里唯一的信念就是跟着他,别跟丢。

转了几个弯之后,走廊上的光线越来越暗,但一路上却是一个人都没遇到。终于从一道小门出了酒吧。

已经有一辆车等在门口,张玖凌上了车,易奥却并未上来,而是对着全身无力靠在玻璃窗的她说:“没事了,睡吧。”而后对前排的司机说了什么,便关上车门,重新走进酒吧。

他说的那句话像一句定心丸,她终于敢减弱手中的力道,车内暖暖的,她全身放松下来,一闭上眼睛,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个很空旷的房间,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照进来,依稀可见,窗前站着一个人。她撑起身体坐起来,窗边的人听到声响,回头看了一眼,而后一把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不期而入,她下意识的捂住眼睛,待到眼睛适应了,才又看向窗边那人。而那人自始至终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眼睛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玖凌看着他的侧脸,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和他在昨晚之前说过的话总共不超过五句,互相之间可以说是个完全的陌生人。而现在,她有太多话想问,他为什么救她?他们现在在哪里?她走之后酒吧里发生了什么?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这样,两个人保持着奇怪的沉默。

倒是易奥先开口了,“现在是下午两点,你已经睡了十二个小时。”

“哦。”她收回目光,回了一句,这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喉中干涩。

“桌上有水。”他没回头,淡淡地说。

她一扭头,果然在床头柜上看到一杯水,她端过来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杯,这才觉得舒服些。

放下杯子,她打量了一圈这个房间,陈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大床之外,就只剩正对着床的位置放着的一台电视机,房间里连一张椅子都没有。难道这才是他一直站着的原因?她不禁好奇的看向他,没想到正撞上上他的目光。

他已经转过身面对着她,但他也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她还是问了,“你为什么帮我?”

“不是帮你,只是在帮我自己。”

她疑惑的看着他,但他似乎并不打算解答她的疑问。

她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其实她对他没什么好感,早前她去问他关于安排她出道的事情,若他肯上心些,她也不会去找易格,也就不会有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是她同时也知道,他并不是针对她,而是对所有人都是这个态度,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要是你早点这么热心,我昨天晚上也不会在那里。”她小声咕哝。毕竟这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有怨气也不敢理直气壮。

易奥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嘴角微微勾起,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但却什么都没解释。而后他抬头看了一眼腕表,“到时间了。”

她正奇怪什么到时间了,只见他走到电视机旁,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新闻,向来不关心国家大事的她不禁蹙眉,难道他是特意在等着看新闻?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电视新闻里出现了她熟悉的画面。

“昨晚,在H市中心的一家酒吧里发生杀人案件,天衡公司的老板黄家仁被杀死在包厢里,死时全身不着一物,且室内有打斗痕迹。经法医鉴定,死者腹部受伤,失血过多而亡。而据发现死者的酒吧工作人员所说,发现时死者时已无生命迹象,室内也只有死者一人。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

画面上出现EN酒吧那间包厢里的图像,画面中没有出现黄家仁的尸体,取而代之的是地面上白线画着的一个人形,还有不远处的玻璃残渣。

张玖凌浑身颤抖,她神色复杂的看向易奥,而易奥只是抬头关了电视。

“是你杀了他?”她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易奥抬眼看了她一眼,“你不希望他死?”

“我……”她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她心里复杂极了,面前这个男人,太过捉摸不定,让她完全看不透,而自己却被他掌握得死死的。昨晚她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就死了呢?

“等一下会有人把饭送来,你刚醒,需要多休息,不要出门,我明天再过来。”说完这些话,他便离开了房间。

易奥走后,张玖凌坐在床上好久,依然没有从刚才的震惊里回过神来,事情是怎样一步一步发展到这样一个结局的?昨晚的事情像一场噩梦,她原本以为,只要梦醒了一切就没事了,可是现在,这场噩梦里出现了命案,她似乎再也无法从这个噩梦里醒来了。

她恨黄家仁吗?她当然恨,她想到他曾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就觉得恶心。可是她希望他死吗?她不知道,那毕竟是一条人命,是一条在十二个小时之前还活生生的人命。她突然觉得浑身刺骨的寒冷,她慌忙在床四周找自己的手机,想赶快联系好闺蜜小左。

江小左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父母也都是好朋友。她们俩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高中毕业后,小左去了B市上大学,自己则来到H市上大专。而张玖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易佳娱乐选中,毕业后直接来这里学习。

她和小左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但是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此而疏远,她们俩几乎每天都联系,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和对方分享自己生活中的苦恼和趣事。

但江小左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她热情大方,性格活泼,爱好广泛,似乎和谁都能谈得来,在人群里也总是很受欢迎,但真正交心却很难。而小左却文静内向,斯文秀气,为人处世都透露着一股书卷气。如果说张玖凌是活泼热辣型,那江小左就是典型的居家小巧型。两人无论性格还是外表,都相差甚远,但却从小就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两个人常常窝在被窝里一聊大半夜。她还记得前天晚上给小左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是“那个易奥,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是指望不上了,我明天就去找易总监。”

小左回,“早点睡吧,养足精神,明天去当大明星。”

她左右看了看,床上除了自己和被子,并无一物,她才想起手机落在风衣外套里,而自己的风衣外套落在昨晚的包厢里。恐惧感逐渐蔓延,这种恐惧跟昨晚不同,昨晚那是切身感受到的,而现在这种恐惧,则是对未知的恐惧。

命案现场出现自己的外套,会怎样?这个问题一蹦出来,立即吓得她根本不敢往下想,她用力抱住头,突然想到刚才新闻里放的几张命案现场的照片,照片里并未出现自己的外套。但她记得自己明明没有拿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门铃响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她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易奥说会有人送饭过来。

她掀开被子走下床来,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女式棉质睡衣,样式简单,但面料很舒服。她微愣,她昨晚的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难道是他给她换的衣服吗?

她摇摇头,自己是在想些什么?这些都不重要。

而且她手上的伤口也包扎好了,隔着棉质布料,她感觉到她腿上的伤口也经过了处理。

她打开房门,走到客厅,这才知道这里是一套小公寓,装修简单,家具也简单,看起来空荡荡的,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她走向门口,从猫眼望了一眼外面,外面没有人,实际上,除了最初那声门铃声之外,就再没任何声响。她再凑上去,外面的确没有人。她把门打开,朝走廊里看了看,并没有人,也许是有人按错了?她正准备把门关上,余光瞟到地上放着的饭盒,原来是有人把饭放下就走了。

她拿了饭盒走进来,把饭盒放在客厅茶几上,这才看到昨晚披在她身上的那件男式外套,随意的搭在沙发上,她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拿起外套进了房间。

虽然现在腹中严重的饥饿感在抗议,但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却不是吃饭。她进了浴室,把水放到最大,水流过她身上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但这疼痛仿佛在提醒她昨晚的屈辱。她一遍一遍的擦洗身体,直到身体发红、泛白。

第二天易奥在同样的时间来到公寓,他敲门的时候,张玖凌已经醒了。她还穿着那身睡衣,因为除了身上这套衣服,这里根本没有其他衣服。

她把房门打开,易奥看了她一眼,径直走了进去,手上还提着几个袋子。他把袋子往床上一丢,“你的衣服。”

说完走到电视机旁打开了电视。新闻还没开始,电视里还在播放广告。易奥靠在窗边,点燃一支烟,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

张玖凌把几个购物袋打开,里面都是新衣服,看牌子也都不便宜,从内到外都有,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问完这句她立刻就后悔了,他是她培训班的负责人,有她的资料很正常。

她赶紧低下头,有些局促的把衣服拿出来。而易奥果然也觉得她这个问题很白痴,只看了她一眼,根本懒得回答,转而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但你不要多想,我不会害你。”

能言善辩的她面对他的不按常理出牌,也被噎得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谢谢。买衣服的钱,我以后会还你。”

“无所谓。”他淡淡说道。

这时,新闻开始了。几条新闻过后,主播终于提到了EN酒吧的杀人案。

“……警方对酒吧内的所有监控就行排查,发现发生命案的包厢内和附近的走廊根本没有安装监控,命案发生的过程也陷入谜题。但通过对包厢内指纹的提取,还是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张玖凌的名字出现在犯罪嫌疑人名单里。主播还在继续播报,“……另外,今天早上,离酒吧不远的沙滩上,游客发现了一件女式风衣在海上飘着,看着很像人形,游客报警后,警方立刻赶到现场……女式风衣被捞起来之后,原本以为只是一场闹剧,但谁知,女式风衣口袋里的钱包暴露了风衣的主人,竟是昨晚的犯罪嫌疑人之一的张玖凌……随后记者赶到犯罪现场,采访了酒吧的工作人员,确实对这位张玖凌小姐有印象,工作人员表示,这位张玖凌小姐很漂亮……当晚带她到包厢之后,就并未见她出来过。现在通过任何途径都找不到这位张玖凌小姐的下落……警方推测,从现场痕迹来看,这很有可能是情杀。黄家仁纠缠张玖凌,后者不从,纠缠之中杀死了黄家仁,而后逃出酒吧,来到海边。目前,最大嫌疑人张玖凌处于失踪状态,而从风衣外套浸泡的程度来看,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在作案后已经在海边畏罪自杀……”

播音员的声音断断续续进入她的耳朵,电视里出现的那件风衣外套的确就是自己的,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海边?她为什么会成了犯罪嫌疑人?而且还畏罪自杀?她死了?……

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里盘旋,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她抱着腿蜷缩着坐在床上,自己都没察觉到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

新闻播完了,易奥看了她一眼,而后关了电视。室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她不均匀的啜泣声。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低低的呢喃,像是在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

易奥又靠回窗边,点燃一支烟,长长的吐出一口烟圈,“你记住,张玖凌已经死了。”

她突然瞪大眼睛,站起身来,“我明明还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没有死,我要出去,我要去告诉警察真相?”说完便快步走向房门口,猛的拉开房门。

“真相?”易奥冷冷的哼了一声。

张玖凌转过身,“你什么意思?我没有杀人,我出来的时候他还活着,我要告诉警察这一切。”

易奥不紧不慢的吸了一口香烟,并不看站在门边等着他开口的女人。他把还剩半截的香烟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捻灭。

“你如果这样出去,你知道真相会是怎样的吗?”

张玖凌看着他冷笑的表情,大脑里迅速将这两天的新闻和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她是聪明人,只要仔细一想便能明白当下的情形。她不知道那天她走后,酒吧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从这两天的新闻来看,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若自己真死了,倒也罢了,但若活着,只怕这个罪名最终还是会落到自己身上。她刚才是太着急了,现在一回过神来,才感觉到后背冷汗涔涔。

她一个虚晃,失了重心,跌坐在地上,喃喃道,“那我该怎么办?”

“收拾一下,就这几天,我会送你去韩国。”他走到她面前,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低头看着她说道。

她抬起头,“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怎么知道这一切不是你的阴谋?”

他扯了扯嘴角,“麻烦你把智商用在该用的地方,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

他停下脚步,并未回头,“我说了,我只是在帮我自己。”说完继续朝外走去。

张玖凌站起来追到客厅,“等等。”他已走到玄关处,但还是停下了脚步,颇有些不耐的看着她。

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她,“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个死人。”

她按完号码,正要按拨号键的手顿时停了下来,“可是我的父母……”一想到父母在得到她死讯的那一刻会有的反应,她的心里就像有千刀万剐,而且她还是作为丑闻女主角的“畏罪自杀”,只怕她的死对其他人来说,也只是罪有因得,不会有人替她惋惜吧。

“只有让他们相信你已经死了,媒体才会相信。”他虽不耐,但是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张玖凌咬住下唇,极力忍住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她心里的委屈像千万条野兽般冲击着她,让她的肩膀都微微颤抖。

易奥见状,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拍拍她的肩膀,“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再想办法联系他们。”

张玖凌抽搐着点点头,而后按了返回键,登录了自己的社交软件,无数条消息蹦了出来,绝大多数都是江小左发给她的。

“你去找你们易总监,结果怎么样?”

“我看到新闻了,怎么回事?你在哪里?”

“凌凌,你不会真的出事了吧?别吓我,你在哪里?”

“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到底出什么事了?”

“电视新闻里说你畏罪自杀了?我不相信,你到底在哪里?”

“你弟弟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给我,听说你妈已经哭晕了好几次,我爸妈一直在你家陪着,你快点出现。”

“你弟弟明年就高考了,你再不回来,真的会影响他的高考。”

“你那么疼然然,真的忍心看到他因为你辍学?”

“你的宿舍已经封了,他们说你从那晚之后就没回来过,你到底在哪里?”

“我到H市来工作,是因为你在这里,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就走了。”

……

还有许多许多,其中有一些还是语音信息。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上面的文字,但语音信息还在一条一条播着。小左的声音越来越焦急,有时候带着哭腔,有时候说着说着,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她那向来婉转恬静的声音里终于也带着焦躁不安和愤怒。

易奥也不催她,只是插着手靠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前方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发呆。

等到她终于收拾好了情绪,红肿着眼睛把手机还给他。他接过手机,看了她一眼,“给你两天时间,把状态调整好。”说完转身便离开。

张玖凌看着关上的门,脑袋里是空白的。她有太多的疑问,有太多的为什么,有太多的委屈,有太多的不确定,但是现在,她除了相信刚才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已别无选择。尽管她都不知道他会对她做什么。

她不会甘心就这样“死”掉,但是她太需要一个港口可以让她缓一缓,而易奥就是这样一个港口。

易奥回到自己的公寓时,好兄弟柴昭然已经在等他。

“怎么样?”他在柴昭然对面坐下来,边点烟边说道。

柴昭然得意的一笑,拍拍胸脯说道,“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看看,都在这里了。”说着把一大叠文件递给他。

他接过来,却没看,直接放下。

“你不看看?”

他吸了一口烟,轻轻摇了一下头,“你做事我放心,谢了。”

“嗨,你我之间,就别说这个谢字了。说吧,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就这两天,把她送到韩国去,越快越好。”

“没问题。”他想也没想的答道,说完站起身,“那我先走了,茶楼那边还有事呢。有消息我再打电话给你。”

易奥依然坐着抽烟,点着头说:“好。”

柴昭然便吹着小曲儿走了,丝毫也不介意他的冷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走的时候随手拿起玄关处放着的门钥匙。

易奥和柴昭然的认识,是偶然也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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