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成指着面前的投影布说道:“这是一天前在城外乱坟岗发现的,尸体被凶手切割成八大块,且切口整齐。初步判定死者为女性,年龄大约在25岁左右。报案的是一位老人,他说自己是去给儿子上坟才发现的,当时就被吓的晕了过去,是女儿找到的他,让他报案的。”
郑毅咳嗽几下,皱眉说:“我刚出院那天?”
“是的,凶手作案手法很熟练,应该是惯犯,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凶手的痕迹。”冯成严肃的说。
“那就是说凶手和死者的身份都还不能确定。”郑毅凝重的说,“刚出院就碰到这么棘手的案子。呵呵,很有意思。”
“死者的身份正在核实当中。”冯成又补充一句。
“马上搜查这几天的失踪人口看看有没有吻合的。邢、月你们俩在跟我去一趟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郑毅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就像忘了自己还是伤员。
邢伐痛快的站了出来,秦月坐在椅子上神色间颇为犹豫,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大,你身体?”
“这都小事,医生都让我出院了。你还瞎想什么!”郑毅揉着脖子轻松的说道。
秦月心里暗想,医生让你出院?要不是你自己非得走,拦都拦不住你能走才怪!
担心归担心但还总是要去的,当下三人出了警局提了车直奔城外乱坟岗而去。
到了现场,郑毅一下车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腐烂味道。“不对!这里没挖干净。月你赶紧给小天打电话,告诉他多带几个人来,带上工具。把这坟圈子的外围给我挖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邢伐骂了一句,“格老子的,咱十五分钟就到了,他怎么那么慢!”
邢伐刚骂完,不远处就想起了汽车笛声。“可算到了。”邢伐站起身来,一路小跑过去。
徐天刚下车他就一把拽了过来,“怎么那么慢?闲死老子了!”
徐天一手给他的手打掉,“堵车,你懂不?”
“你当俺没文化啊?这破路可能堵车?”邢伐一百个不信。
“嘿!不知道怎么的主路地面突然塌陷,现在那都封了,想要出城只能走这条来坟圈子的道了。”徐天推开愣愣的邢伐,走到郑毅面前,“老大,不好意思,来晚了。人都齐了,随时可以开工。”
“塌陷?有点意思。先处理好眼前的。你们几个把发现尸体的四周都给我挖开。”郑毅说道。
“老大,这样不会破坏案发现场吗?”秦月问道。
“现什么场?这明显是抛尸,这里上上下下我都瞧了个遍。就找到真没一根毛!”郑毅冷声说着。“开挖!”
郑毅将手中的毛发交给秦月,秦月用袋子装好。徐天带来的人则按照郑毅的吩咐开始挖着。
“老大,下面都是骨头!”徐天喊道。
郑毅走到近前,皱眉观察。越看越是不对。这才刚挖了一小会儿,下面就是一层深深零散的白骨,粗略一看少说也有十几具,还不是自然腐烂的,有的骨头上还挂着肉茬。显然是被人用利器剔除的。
“继续挖,全部带回警局。”郑毅下令,让众人继续挖掘。
警局,会议室。
冯成皱着眉头,徐天也是神色凝重。“老大,一共是二十一具尸体。这还只是能完整拼接起来的。”徐天说道。
冯成接着说道:“之前发现的女死者,经过在失踪人口比对和家属的鉴别。名叫刘璃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总的独生女,已经失踪九天了。”
“那我带回来的那个毛发呢?”郑毅看向徐天。“这个东西有点像羊毛,但又不全是。这就跟上次那种血一样,弄不清路子。”
“冯成你继续去查这二十一个死者的身份,小天继续化验。就这样,散会。”众人纷纷走后,郑毅一个人默默的来到局长室。
“听说最近出了一起碎尸案?”冯百川坐在高位,镇定自若的问道。
“确实。不过没什么头绪。凶手处理的干净利索。”郑毅说道。
“那你想怎么做?”冯百川身子往前探了探。
“咱们替组织做了那么多年,这么多年积攒的承诺也可以兑现一个了吧。”郑毅认真思索后说道。
“不行!”冯百川喝断郑毅的话,说道:“承诺是用来救命的!”
“切!你怎么还这么怕死?咱们替组织工作了十年怎么说也有两个承诺,加上用张铭换的怎么说也是三个了不是?”郑毅又说:“三个承诺只是使用一个,另外两个难道不够你换凰血的?”
“一滴凰血只能延缓十年!三滴才三十年!十年怎么够!”冯百川不悦的喝道。
“老冯?别忘了,你还是个警察!这是那天你告诉我的话,现在哦吧这句话还给你!”郑毅和冯百川双目碰撞间,好像闪出火花。
“唉!”冯百川终是一叹,没有在多说。拿出一枚胸针交给郑毅。“去找狼王吧。”
郑毅接过胸针,微微一笑。
我们回到家已经是接近黎明。董香还在昏迷着,包扎的脖子令我揪心。将她放在床上后就呆坐在一旁,脑子里瞬间空了。不知道该想什么、该做什么。
我知道嗜血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吃人!让一个待鬼伸冤的人去吃人,这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最深的讽刺又是什么?
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铠甲再一次支离破碎,我甚至想结束着痛苦的生命,可我连结束自己生命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不生不死,这就是别人羡慕的不生不死,连自杀都做不到。那种明明有着力量的无力感,才是最痛苦的。
你有能力,却无法决定自己。
脑子放空,不在饥饿。便开始沉沉的睡去。恍惚中我好像听见牙齿摩擦的吱吱声,脖子处湿湿黏黏的,像是什么滴在了上面。还莫名的感到一股燥热。
咔!忽然,我脖子一痛,被痛觉惊醒的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董香正咬在我的脖子上,吸食鲜血。就如同当初我咬她一样。这不是报复,而是她被我感染了,也中了魃遗留的火尸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