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塔莉显然不想对“你还忘不了他”这个话题上过多解释什么,当下冷冷一笑,“牙月,你别忘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牙月眼睛快要眯成一道缝隙,英俊的脸有些扭曲,“嘿,你威胁我?”
“威胁?当初在内蒙的时候,要不是我保你一命,你早就让青龙和教授给杀了!”丝塔莉平静下来,颇有深意的说道:“我这只是在提醒你,不要真的做一个白眼狼。”
“嘿!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你和我们狼完全无关一样。”丝塔莉闻言,刚碰到酒杯的手颤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我是狼,你是人!讽刺,这可真是讽刺。”牙月戏谑一笑,又为自己到了一杯红酒,得意的摇了摇杯子。
谁知丝塔莉竟然妩媚一笑,笑嘻嘻的说道:“对,我是狼,你是人!”
“你!”牙月酒杯哐的摔在桌子上,杯中的酒水都震了出来。
“和我斗嘴你是斗不过的,别忘了,你现在和我还是一条船上的。组织的事办不好你我谁都别想活。”丝塔莉意味深长的说着。
牙月不在发怒,沉重的点了点头。眼睛还有些躲闪,看来组织这个词对他来说不是很美好。
走到门前的丝塔莉突然回头,说道:“首领让我给你带个话。这次的事如果还办不好,来接替你的将会是无常。”
牙月浑身一震,额头开始冒出冷汗。显然无常这两个字比组织还要可怕。
“那个疯子。”牙月咬了咬牙,镇定下来。
“他也许不是组织里最强的,但绝对是最疯狂的。”丝塔莉深表赞同的点头。
“你怎么还不走?”牙月眉头一皱,一脸的不满。
丝塔莉一哼,“你以为我不想走?这次的行动是咱们两人一起。”
牙月眸子里阴晴不定,将杯中红酒悉数饮尽,长出口气,眼里流出犀利的光彩。
因为组织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切男女两人的行动失败,由男方负主要责任。
这里的负主要责任,轻则致残,重则死亡。
午夜,一道身影出现在废弃旧仓库里,这身影行动缓慢,反应呆滞,并且散发着恶臭,全身像木乃伊一样被绷带包裹着,裸露在外的是一颗枯黄干瘦的小脑袋,上面凸起的大眼着实恐怖。
他四处的瞅了瞅,最终目光锁定在吴良的尸体上,迟疑的点了点头,身形却骤然变快,一把来到吴良身旁,将他夹在腋下。
一蹦一蹦的消失在夜色中。
吴良被他带到城外的一处乱坟岗。那里阴风阵阵墓碑林立,有的完好如初,有的残破不堪。
此地地势中间高、四周低。最中心处形成了一个小土包。上面光秃秃的,附近连一颗草都不长。
他夹着吴良来到土包前,僵硬的身体勉强跪下,将吴良捧在手里。就像是古代臣子向皇上献宝一样呈上。
突然,从土包中伸出一只毫无血色的白手,一把抓住吴良的尸体,把他拽进小土包中。
吴良就好像凭空消失到另一个空间一样,因为土包还是如之前那样,根本没有变化,依旧泛着土黄色的光彩。
那干枯的尸体僵硬的打颤,如同一个不倒翁。
午夜之前,我就带着董香回到家中。
此刻董香正老实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无神的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平放在小腹的双手也没有动作。
“你说,我眼睛还会好吗?”董香依旧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好像要望穿它似的。
我愣了愣,这似乎是董香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这样的话。“会的,只要找到魃就可以。”
“那我还能再见到姐姐吗?”董香又问,她对董思的离去,依旧无法释怀。
“这与你眼睛好坏无关,你姐姐她已经轮回去了,这一世你恐怕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就算相见亦不相识。”我靠做在墙角,见闭上眼的董香,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初我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就不会安慰女孩子,更不知道怎样去讨她们的欢喜。何况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一时间,整个小屋再一次陷入沉默。静的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董香的呼吸声。
接连数日未曾闭眼,我却毫无睡意。每当我以闭上眼睛,想起的不是黄河里的那些冤魂水鬼,就是柱子老艾他们。
我更加奇怪的是,老艾死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他的灵魂?
想到了老艾,就不禁想起我身上的这件斗篷,这斗篷现在就是个普通斗篷了,被秦月打了一枪后便再也不能隐身了。
又看了看我身上的这身衣服,还是四十七年前的款式。我忽然看见原本睡的香甜的董香微微蹙眉,向身后看去。竟然有一个人倒挂在窗户外,在细细看去,那竟然是吴良!
吴良整个人倒挂在窗外,双眼乌黑,面皮青紫。着明显就是阳气吸进,过阴续命的法子。
吴良冲我做了个似哭似笑的诡异表情,青紫色的手臂打碎窗户玻璃伸了进来,直抓我的咽喉。
我想躲开这一招,后脑却猛的发凉。我的直觉告诉我董香有危险,当下我不在理会这诈尸的吴良,转身看向董香那里。
见董香还很安详的躺在床上,只是微蹙的眉破坏了一丝美好。顺着董香的身子扫过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吴良的那一手竟然收回攻势,指向房门。还冲着我诡异的笑着。
我心下奇怪,担心董香出事,还是看去。门缝中竟然挤进来一只牛眼大的眼睛,诡异的瞪着董香,满眼的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