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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泰山

“徐渊哥哥,后面有个光头好凶,他在瞪着你。我好怕,他是不是人舨子啊。”一辆巴士在平坦的公路上稳健的疾驰着,路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巴士上的妮可按耐不住性子,站起来环顾一圈后,偷偷地拉徐渊衣袖,说出了上面一番话。

嗯?看到妮可这个做派,徐渊心里一个咯噔。惊疑地看向妮可,妮可满脸的惊慌。徐渊被吓的不轻,犹豫了一下,也鬼鬼祟祟地从座椅上伸出头来,往身后看去。他们是坐在巴士的中间位置,后面坐着林姨,再后面,则是妮可说的那个光头佬了。满脸横肉,体态膘壮,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项链,脸上还有一道刀疤自眼角蜿蜒爬向下巴处。

也许是察觉到了徐渊的目光,光头男转过脸来,看向了鬼鬼祟祟的徐渊。

只是平平常常的一道目光,但徐渊先入为主。再加上光头佬的长相也算得上是凶光外露,登时把徐渊给吓回到座位上,眼观鼻,鼻观心,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徐渊觉得妮可是对的,这光头佬定是人贩子无疑!不行,得报警,徐渊想道。然而还没付诸行动,就听到耳边传来“咯咯咯”的笑声,如银铃一般,刺耳!

“你笑什么!”徐渊自觉丢了面子,看到妮可在旁边笑得花枝招展,便冲妮可怒道。妮可却不搭话,只是一个劲的在那笑。把徐渊撩得火大,却只能憋着,独自生闷气。只是隐约地徐渊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也想不通。

少顷,徐渊突然想起,他刚才回头的时候,那光头可是在看窗外风景,并没有在瞪他!是后来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光头才转头看了他一眼。他被妮可这丫头耍了!

旁边那还未间断的笑声就如导火索一般,瞬间就把徐渊点爆了!怒吼一声,就朝妮可扑去。把妮可扑倒在座位上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很好的惩罚手段。无奈之下,只能伸出魔爪,对着妮可的腋肢窝就是一通猛挠。

这不挠还好,一挠,妮可笑得更猖狂了。嘻嘻嘻嘻的乐个不停,双腿膝盖都缩到了胸前。肚子都笑抽了!

徐渊一看,这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惩罚,无奈之下,只能恨恨的收手回到了座位。

回到座位后,徐渊自觉刚才被光头佬的一瞪落了面子,闷闷地不说话。

坐在后面的林姨把两人的玩闹尽看在眼里,嘴角溢出一抹微笑。

“大家下车了下车了,下车了哈。我们现在已经到了泰山门口了。车上的朋友请下车了,睡觉的请旁边的朋友帮忙叫一下。我们到地了,朋友们请下车了,下来呼吸下泰山的空气,好好欣赏我们中华的五岳之首,东岳泰山。”

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无论是对于徐渊还是妮可,都是一个煎熬。正是徐渊将睡未睡,妮可睡至正酣之际。前方导游传来的叫喊声,对无聊了一路的徐渊可真不逊于仙音。

“嘿,懒猪,我们到地了。”徐渊单手捏住妮可的下巴就是一顿猛摇,倒是会找机会把之前的仇给报了。

“咿呀,你这坏蛋!”妮可迷迷糊糊间就要朝徐渊抓去。徐渊哪能让她如愿啊,早防着这一点呢。一看她醒来,一个猴跳就溜下车了。

脚刚落地,漫天的苍翠便迎面扑来。入目的,除了苍劲的翠木外,便是眼前那尖耸入云的通天峰。说是眼前,实则尚有一段距离,说此峰通天,确是毫无半点夸张。单是其半腰处,已是云雾环绕,祥瑞频生,目不可尽。而况乎顶耶?噫呼,一目落去,不知其连绵几千千里,仰首而瞻,不知其高几万万里。好一个洞天府地三千里,神府仙闾第一家。好一个五岳之首,好一个东岳泰宗!

咳咳,好吧,其实。我们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才能体会,先圣的那句“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实实在在是肺腑之言。

徐渊刚下车,便让眼前的一幕震到了。这,到底哪座才是泰山。徐渊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因出现在徐渊眼前的,不只是一座山,而是好几座,似乎后面还有更多。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似乎没什么出奇的啊!名震天下的泰山,怎么能是这个样子的呢?!

潜意识里,徐渊希望声名赫赫的泰山是后面群山中的某一座。因为都被雾云遮住了,朦朦胧胧看不出个大概,可以留个念想。不似最前面那座,一眼望去,逃不开一个“挫”字。毫无雄壮可言,豪无峻丽可言,平凡无华。似乎与书本上描述得天花乱坠的泰山牵扯不上丝毫关系。

然而,人工铺就的阶梯就在那座最挫的山上时隐时现。打破了徐渊的幻想。那安静的阶梯沿着山体蔓延,似在等待着什么,或是在嘲笑着什么。嘲笑什么呢。嘲笑那华山高两千多米,却要屈居下位吗?还是嘲笑往昔那诸多明君贤皇,携雄功伟绩于此彰告天地,威名一时无两,而今却抵不过一杯黄土?抑或是,嘲笑如今前来祭拜的人们,不识天高地厚!

“小渊,在发什么呆呢。是不是觉得很震撼。”林姨下车后,看到徐渊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由觉得好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震撼没有,震惊倒是真的。徐渊在心里嘀咕。

“林姨,这便是泰山么。怎么如此的。。。”徐渊指着前方那挫山,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此什么?”林姨好奇问道。

“咿呀,徐渊,你这坏蛋!”

徐渊还没想好怎么表达,后面妮可就怒气冲冲地追过来。攥起粉拳对着他后背就是一顿猛敲,不过力度很小就是了。

“好了,别闹了。其他人都跟着导游去买票了。我们也快跟上吧。”林姨笑眯眯地阻止了两人的玩闹,指着前面排队买票的旅游团说道。

“咿。”徐渊捏着嘴角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妮可马上追了上去:“徐渊你站住!”

两人追赶地跑到了售票处,正巧,那光头刀疤脸就排在最后面。听到后边的动静,他回过头来对两人友善的笑了一下。倒是把徐渊和妮可吓了一跳,不敢再闹了。

后面跟过来的林姨看到这一幕,歉意地对光头笑了笑。低头数落两人:“你们两个呀,这么大了还这么好动。等下爬山的时候可不能这么乱跑了。”林姨边说边捏着徐渊的鼻子,徐渊邹着鼻头,作一脸无奈壮,把林姨萌得一塌糊涂。

“咿呀,徐渊,你真跟个孩子似的,这么大人了还到处乱跑,真幼稚。”妮可一脸嫌弃。兴许是林姨的到来让两人有了安全感,又或者他们感受到光头并无恶意。沉闷了一会儿,两人又开始玩闹起来。

林姨一脸的无奈。

......

“嘿,妮可,你看下面!”闷头爬山的徐渊不经意的一个回头,便看到了让他兴致勃发的风景。因为登山阶梯的特殊构造,从下往上看时看不了多远就会被遮住了视线。但若从上往下看,便可以一览无遗的看到连绵不绝的阶梯自脚下平铺至视线所不能及的尽头。一种陡峭感徒然而生,平添了几分临涯之意。

“怎么了?呀!好高啊。”听到叫喊的妮可走过来一看,当即吓得拉住徐渊往后退。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后,妮可找了个地方坐下,不敢再往上爬了。

“我不爬了,徐渊你个坏蛋,故意吓唬我。”待徐渊跟过来后,妮可便拍打着徐渊开始埋怨。

“对不起啊,妮可。我不是故意的。”徐渊很无辜地道歉。他仅仅是觉得那个角度看下去风景很别致,想向妮可分享而已。

就这样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徐渊突然想起了“正事”。他来泰山可不只是为了玩,还有寻仙问道的任务呢!

正好林姨还在后面没跟上来,徐渊也不管一旁傲娇做发脾气状的妮可了。找了个阴凉的树下盘腿坐下来,开始在这山清木秀的泰山山腰尝试引气入体。

5分钟后,一无所获的徐渊猛地站起,烦躁地四处走动。现实似乎已经明白无误地和他说了,一切真气一切神话修仙都是假的,神话仙佛只是镜花水月。然而因为对小说中那光怪陆离精彩纷呈的世界的羡慕和向往,徐渊内心里不肯接受这一切,不肯承认书上描绘的那些修行得道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徐渊,你在干嘛呢。”被无视的妮可从头到尾观看了徐渊的奇怪举动,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啊?没有,我随便走走。”有些烦躁的徐渊不是很想搭理妮可,走到一个山体的边缘处。人在烦躁的时候总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来舒缓心情,现在的徐渊也是这样。探头看着不可见底的悬崖,在这稍有不慎便会坠落的地方,徐渊觉得有点心惊胆颤,也有点刺激。

“徐渊,危险!快回来!”刚刚跟上来的林姨看到了徐渊的危险举动,急忙出声制止。

这险处徐渊本也不敢多呆,听到林姨的喊话,徐渊就想往回走。然而恰恰就在转身的时候,山体毫无征兆的一个震动,身体失衡的徐渊就在林祁秀和妮可的注视中跌落山崖。

“啊!”

妮可惊骇的呐喊声划破天际,一脸慌乱的林祁秀急忙冲到徐渊之前的站立处往下望,潜意识里希望看到徐渊挂在某支树叉上等待她的救援。然而现实是下方一片风平浪静,没有叫喊声,没有求救声,寂静得连个裤衩也看不到。林祁秀一脸茫然的跌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随后赶来的搜查队把泰山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泪流满面一脸愧疚的林姨,不知所措一脸茫然的妮可,得知消息后不敢置信泣不成声的徐父徐母。

这一切的一切徐渊都看不到了,因为高速坠落导致大脑的极度缺氧,浑浑噩噩的徐渊在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感觉,就是身体穿过了某个屏障,随后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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