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不熟悉的天花板
陷入不确定的感觉里抬头看了天花板一会
最后终于确定自己是躺在床上
浑身都非常疼痛
好像想起了什么
但什么都没想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要……
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就这样试着回忆了半天
仅仅这样头就疼得厉害
但无论想得有多辛苦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为什么会痛
在这睡着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又是谁?
甚至连名字都想不起来
「……」
只是想想而已就觉得很累
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躺在床上继续盯着天花板看
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不可思议的是却丝毫不会感到焦虑与不安
或者说心很平静
算了这也没什么不好
就这样无意识地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可能会好
什么都不记得了很明显非常反常
即使这样
居然还很自然地想:没什么不好的
这样反常对现在的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啊……但是
不要再疼了饶了我吧
总感觉全身被绷带缠过似的。
好像曾受过很重的伤
实际上只要动一下全身就会止不住地疼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胡乱做了什么愚蠢的是吧
只是没有缘由的特别关注双手
好像感觉到些什么
但那绝对不是什么不好的不协调的感觉
双手肯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如此淡然地想着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
我躺在床上不能动的那段时间有个女的做我的护理
她叫做艾蕾诺娅好像是这个家的主人
还有她好像对我的事情很了解
我把我什么都忘了连她也不记得了这件事告诉她她也只是说一声“这样呀”而已
然后她也只简单地告诉我例如她几岁了等等一些最基本的东西
我的名字是瑞文
她是介绍人,我什么都不是
我好像是没有家没有根的人她经常给我介绍工作
还有我好像借了她很多钱在她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没法判断有几分是真的又没有否认的证据还是或许是事实总觉得很委屈
我还问过她一次我受伤的理由
然后她露出又怒又伤心的表情……只是露出那样复杂的表情却什么也不说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终我没能再问出什么来
只是对她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为我的病操劳的事实非常的感动
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就是感到烦躁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还是要谢谢你
没有经过大脑的话就这样说了出口她刚开始的时候迟了一惊
但却叹了一口气
现在还说什么谢谢说什么添麻烦也就是端茶送水等一些小事而已
淡淡的回答
即使是这样可能是心里作用吧觉得里面有安慰和体贴的意思
那之后不久
我没等到痊愈就离开了艾蕾诺娅的家
没有理由
也不是怕给她舔麻烦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不讨厌住在她家很感谢她但也没有不好意思
也不是讨厌在她家住的感觉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到外面去
要去哪里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不应该是说一直没有试着去弄清楚
还是……如果抹不掉这种感觉的话就顺着走吧
自己已经了无牵挂
一定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不考虑后果只凭喜好去做吧
所以才会受伤了也不后悔
我把要离开的事告诉艾蕾诺娅她也没有挽留我
没有关心我的身体也没有责备我
只是离开的时候赌气地说道
我和你有过约定
在想起来之前不要来这里找我
旅途中一直谣传着这样一件事
路由亚被大队魔族袭击了
事实上,我亲眼目睹了路由亚街墙的惨状。
虽然说正在修复中但是受损程度比较大目前要恢复原状还是比较难的
谣言说
路由亚那里有『黄天』出现
那之后大批魔族的『御遣者』袭击,城镇被烧毁。
大部分的居民丧失了生命
城镇中心的法院也遭受重大的损害
其中『七芒星导师』的一角的损坏无论是对法院还是对这个世界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
据消息判断我完全可以了解究竟受到多大的损害
法院是对抗魔族的最高组织
遭受这么大的损害实在是很不寻常
这次事件的规模貌似可以和十年前的『封魔战役』的规模相提并论
似乎可以说我可能也是在这场战役里受伤的
不理会这些谣言
我继续轻松愉快的旅途
就这样信步而行
途中停留的城镇也碰到过我以前认识的人
即使这样我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但即使什么也想不起来有些东西还是感觉得出来的
我好像原本就是这样随心所欲地行动享受当时的快乐
这不是别人告诉我的也不是自己想起来的而是身体所具备的直觉
这是最适合我的生活方式
这就是我
就这样我好不容易到了那里
那里被称为腐朽之都<失落之墓>
眼前废墟在延伸
荒芜的世界
建筑物等都化成了废墟
旧世界的尽头腐朽之都<失落之墓>
并不是有目的地来这里
只是在最讯自己道路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走到了这里
踏在这干裂的地面上身体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里对我而言肯定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在这里曾经失去过什么重要的东西又得到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就是又这种感觉
不对
应该是我想起来了
虽然还没有完全想起来但身体却完全记得
莫非原本就不曾忘记
或许这个身体一直都还记得
我从那里来
又要向哪里去
所以
所以就这样我来到这红色的丘陵
知道在这里可以再见到她
这个世界被染成了红色
在旧世界的墓碑中,一个人影闪过。
就在这耀眼的,虚幻的,原色的世界。
感觉到后背刮过一阵强烈的凤慢慢地转过身去
那个执法者出现在那里
银白色的头发
蓝色的僧衣
蓝色的目光
。都被染成了绯红色他一直盯着我看
他是谁?
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
我的手就先起了反应
手掌热起来了
抑制不住身体里传来的冲动
真不愧是【法院】的走狗鼻子好得没话说是这样的吧
我把一时集中在右手
深呼吸一下
好像那是理所当然的仪式
无意识地凭着身体的感觉在动
我认识他
他也认识我
我和那个家伙有不可磨灭的隔阂
然后
我发誓一定要结束这一切
那开始吧
右掌上,挥出一把剑。
身体还记得使用方法
驱使着力量的方法,和我的存在一样,理所当然地刻印在我的身上。
没有必要去回忆
凭感觉。
那是因为我的存在。
马上就要战斗的我、还有那个家伙、都深呼了一口气。
「……只是、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你为什么、抛弃『死蚀』?」
那个令人痛恨的家伙、就连和他呼吸同样的空气我都觉得恶心,讨厌他。
可是那个家伙的眼睛是真挚的。
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答案。
也并不是那样了。
我虽用「总是的」这样的语气说话、但却是真诚的表现。
「啊?
……当然了。这个家伙让人产生了真实的感觉。
我现在的确在这里。就这样,一直活下去」
那个家伙好久都没有回复我的话。
并且还闭上了眼睛。
「这样啊。
……所以就没有再问下去了」
他的眼睛又睁开了。
从他的眼神里我看了坚强的意志的光和不屈的斗志。
我认为两个人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
只是为了了结这一切儿互相对峙。
那个家伙是一堵墙。
即使绕过他也不能通过……、也没有打算要绕开他过去、他是堵住这条路的墙。
所以,我要推倒他。
为了通向那条心中的路。
我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和那个家伙决斗之后。
我就那样失去了意识。
是负荷着『死蚀』的力量的原因吗。
总之。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
那个家伙已经不再那里了。
但是。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少女。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叫喊声,已经毫无力气。
她把我横放在那里时、我醒了。
我的额头和体温温度一般。
她用她的小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前发。
我和少女的目光交错……、她的手停了下来。
少女、就那样俯着身子一直看着我的脸。
也就说……我的头枕在少女的膝盖上。
她―――是谁―――
我还记着少女的样子。
还记着少女那温柔和平和的温暖。
是这样啊。
真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样的事也同样深深的刻在我心中。
她是谁、只能看到她的轮廓、怎么也想不起来发生过的最重要的事。
尽管如此。
「……你。
和以前一样、还是个愚蠢的家伙」
虽然是从你嘴里很自然的讲出的话,但总觉得哪不对劲。
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已经不能用那个词来评判了。
但是、【再也没有比让我听到「愚蠢的样子」更觉得安心的话了。】
你在那若无其事的对我嘀咕什么呢。
一直沉默着我望着我的少女的眼睛里含着泪珠。
「……哼……!」
从紧闭的双眼里流出眼泪打湿了脸颊。
也打湿了我的脸颊。
热乎乎的泪珠。
「呜……、呜……」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少女没有擦拭、少女强忍着,却掩饰不住她的泪水。
我不敢看的她打样子,我受不了。
受不了、这就是爱吗。
……我伸出僵硬的手臂、一把拉过少女、紧紧的抱住她。
这似乎让她越发难受。
少女的眼泪就象决堤的洪水一般夺眶而出。
紧紧的抱着我、哽咽着、失声痛哭。
就象把压抑在心中很久的感情释放出来一样。
就象找到了感情的寄托一样,继续的哭泣。
―――啊是啊。
即使不恢复记忆。
也觉得渐渐释怀了。
我不是在说谎、只是想见她。
我甚至觉着自己很滑稽,豁出了自己的命,在努力。
并且、最终这个少女、没有任何隐瞒、毫不保留的吐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
仅仅如此。
但是,只有发生过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现在的确在这里。
我能感受得出来她的确在这里。
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想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吧。
在这片绯红色的天空下。
少女像要表达积压在心底很久的想法一样,哭泣着,永远,永远
「……没有必要强装笑脸。
有时,那样尽情的哭泣也未尝不好。
……这样一来,之后会有开心的事情发生吧」
忽然抬起头,仰望被绯红色渲染的遥远的天空。
但是、我已经想不起站在那的人的样子。
一边感受少女的体温、一边闭上眼睛。
就像要微微入睡一样、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或许有些累了……。
就像进入了深睡眠一样,很自然。
我的意识慢慢的沉入了深渊。
我祈祷。
她的道路上洒满柔和的光。
抱着和祈祷相似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