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嘿,这几天就要回去,你们看着办哦。」
还没说完,卡苏米已经急急忙忙地走了。
卡苏米自己应该已经喝了好多了,还脚步坚实。
「喂。
聚在一起。」
卡米尔最后还是回到桌上了。
我已经醉得相当厉害了。
即使如此,我还是把自己酒杯里的酒一口气干了。
「不能喝酒,真是可惜啊,明明这么美味。」
卡米尔一直一个人在重复着可惜啊可惜啊。
「所以,乘着身体好喝过量了。就算你倒下,就放在那吧。」
「你把我运走吧,我在这里拜托你了。」
卡米尔正面回应我的忠告。
所以,除了我没有可以帮忙的家伙了,才说什么倒下之类的话。
「喂,阿雅怎么样?喝吗?」
「啊,嗯,那就不客气了。」
「真好啊,是啊是啊,要是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不喝酒的话,好不容易得来的美味就要减半了。」
卡米尔把目标转变成了阿雅。
还是不变的,这家伙的速度真是一等一啊。
阿雅当时也确实像是在喝的样子。
虽然喝空杯子的不及我和卡米尔,但是也已经有数杯了。
在这之中,表情始终没有变化。
也看不到醉着转圈。
可能实际上这家伙是很强的。
看不出来,也有可能是无底洞。
「喂,阿雅,阿雅是什么呀?」
「……嗯?」
「不是,是名字。
阿雅.
……姓什么?」
「……啊,那个,那个是……。
我没有姓……
只是阿雅。」
阿雅一边苦笑一边回答。
这么说来我倒从来没有问过。
感觉没有问的必要,知道阿雅这个名字就足够了。
「……嗯,这样啊
啊,我,恩菲尔德。卡米尔?恩菲尔德。
……之前有讲过吗?
好像讲过……、好像没讲过……。。
算了算了。我是卡米尔?恩菲尔德,今后也要多多关照啊。」
好像已经醉得相当厉害地打起转来,卡米尔的动作和语言也变得奇怪起来。
……那家伙语言动作奇怪是很平常的事情。
「阿雅,好名字啊,同样的没姓的,与瑞文有很大的差异。」
「……啊,这么说来,瑞文是?」
像突然想起来一样,阿雅看着我。
「是啊,这家伙,也只是瑞文。
而且,这个家伙也是一样,瑞文也不是本名,只是通称。」
「……这样啊」
「怎样都好,本名也好通称也好,因为并没有不方便,所以没有关系。」
实际上,就是那样。
我的名字,“瑞文”并不是出生时候的本名。
如卡米尔所说的,只是通称。
因为现在每个人都叫我这个名字,所以没有通称的意识了。
「那么,那个。
本名是?」
对阿雅的疑问,卡米尔插入道。
「问了也白问,可能本人都忘了自己的本名是什么了。
我也好其他家伙也好,不知道这么人的本名。
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就一直说自己叫瑞文。」
「不记得了吗?」
「好像?不是很详细地知道,只是知道大概吧。
但是,如这家伙所说的,确实因为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所以随便怎么都好。」
「……算了,这样的话。」
「……」
我的酒杯空了。
实际上并没有不方便。
我所指的并不单是名字一件事,是所有的事情。
我的丧失了的记忆。
这之间当然包括了和本名有关的东西……、现在,没了的东西还没有找回来。
「但是,瑞文还是很好的。
知道这家伙的力量吗?好像是叫“死蚀”的东西。
那家伙什么都往外唠。
贪欲,而且,像黑发一样黑,所以,叫瑞文。
所以没有比这个更适合的通称了呢。」
卡米尔哈哈地笑着。
什么嘛,有那么好笑吗?
名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只是一开始有这样称呼我的人而已。
仅此而已。
如果,要我来看的话还真是一个好话题啊。
阿雅一副不是很舒服的表情。
听到奇怪的事情,才会有这样的表情的吧。
「……没有,这家伙的事情还真是
什么嘛,我为了这家伙的话,不得不浪费我的时间。」
突然,卡米尔生气了
明明刚刚还笑得很欢的样子,真是善变的人啊。
「你自己说起关于我的话题的,别随意就停啊。」
「我,是的,想说说关于我和阿雅的将来。
所以,你真是障碍啊,消失!」
「你也是,无论到哪都是自由人啊。
大概,这家伙现在还惦记着我的工作。和你没有未来,就那样。」
「为什么……。
刚刚你妨碍了我和阿雅谈恋爱!
就算是参战宣言吗?她不得不把自己交付给你,是这样吗?」
「你,说的话都乱七八糟的。」
啊,这可不行啊。
不能完整地对话了。
这家伙已经完全地被酒精控制了。
卡米尔已经占了上风。
往后挪了两三步,保持着很辛苦的姿势。
「好的,明白了吧?那就站起来接受胜负吧。」
「没有谁挑战了吗?」
「真是恐怖的气氛啊。
啊?输给我了,阿雅被我赢得就觉得恐怖了吧?
真是无情的东西!要是男人,使出本事给女人看!」
实际上是说,把阿雅从一种叫卡米尔的危险中解救出来。
这个家伙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到哪都的家伙啊。
「没办法啊,想要决出胜负,这家伙的防护已经没什么用了……
这样打斗起来的话,都不能成为对手
而且,刚刚借我的东西还没有还呢。」
一边说着,我站了起来。
好歹,不试探一下的话,收不了场的感觉。
而且,之前掰手腕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
放着认输不是我的性格。
「真是胸襟广阔啊。
这么说着,现在咱们比你这家伙强。
一只手拿酒,一只手搂着女人,这不是我输的理由。
今天就用神威流牙刀的奥秘,把你送进坟墓。」
「笨蛋啊,空手对我和你。」
「这样的事情很好分清。
有没有试过神威流牙刀术?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我们的牙刀术里,只有无敌的里牙刀术。」
「牙刀术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吧。
……喂,不要废话,出招吧。」
舌战是没有用的,我跨了出去。
……。
怎么感觉到视线在摇晃。
而且,站的地方也不稳了。
这,不是应该是普通的地板吗?
「……等等,瑞文!
!不行,停下来……!
卡米尔先生也是……!」
阿雅也站起来叫着什么。
哎,还真是麻烦啊。
暂且,打倒卡米尔。
然后,应该能收网了。
可能。
「不要看见你沉默!
……那就享受吧!」
不管阿雅的制止,我和卡米尔相互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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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好沉。
意识模糊。
即使这样。
还能感到脸颊的凉风。
与此相对的,额头上就感到暖暖的。
我,很少地,有一种安心感。
「……」
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中是漫漫黑夜,而且是满天繁星。
从下往上看是阿雅的上半身。
她也在看空中的繁星。
在意识没有完全醒的时候,我稍稍睡了一下。
……。
额头上感觉到暖暖的是阿雅的手掌吧。
……。
能看到天空,我是睡在外面吧。
……为什么,阿雅会进入我的视线。
模模糊糊地考虑之时,视线逐渐往下,与阿雅的相交。
「……啊。
注意到了?」
与现在的我不相上下的声音,但是与平常比起来,已经放缓慢了。
「……没事吧?
有没有疼的地方?」
这句话是用很冷静很安静的样子问出来的。
痛的地方……?
说着话,尝试恢复意识,终于身体回到本来的感觉。
……全身都疼。
虽然这么说,但是不是像声音上扬那样刺痛。
就像身体经常有的那样,习惯了的痛。
「……痛的话就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是么……?
太好了」
看到我直率的反应,阿雅很温柔地笑了
那家伙这样子,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不。
本来就是。
我,为什么现在对阿雅感到安心?
意识在身体之后醒来,终于开始思考。
有对黄天的祭祀。
喝了酒。
……和卡米尔互殴。
稍稍想一想,就全都想出来了。
所以,都是酒惹的祸。
嗯。
说到现在的我。
「但是,动的话还会感觉辛苦,就这样吧。」
……就枕在阿雅的膝盖上。
有对黄天的祭祀。
喝了酒。
和卡米尔互殴。
枕在阿雅的膝盖上,看着星空。
不得不考虑自己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情况。
「……喂,好吗?」
「……嗯?
什么?」
「我想要求你说明对于这样的情况」
「啊,嗯。
这样啊」
边挠挠脸颊,阿雅苦笑着。
阿雅说
我和卡米尔开始互殴,结果,数回合过后,都因为醉了而倒下。
胜负平局。
伸长了的卡米尔被回来的卡苏米和店主以及其他好心的客人送回自己的房间。
然后,另一方面,我醉着睡着了,就被放到外面吹夜风。
「这样大概可以知道了……。
为什么枕在你的膝盖上呢?」
「那时因为,那个……。
我想要是躺在檐头的石阶上面就睡着了,感觉会很坏吧。」
阿雅看起来像害羞似的,脸稍稍有些红。
因为这个檐头上只有室内透出来的些许光,所以她的表情很难看清楚。
「那个家伙……、谢了。你的博爱主意也相当有含金量啊」
「哈哈……」
「但是……、确实,托你的福躺着的感觉还不算坏,为了慈善事业,干杯!」
为了悼念魔族的灭亡,醉酒枕在膝盖上。
有一半惊异于阿雅的善良。
―――就算这样,剩下的一半,也有妒忌。
在这个荒芜的世界里,这样的风气是他人的劳作的结果。
在这之中,肯定有自己回转的余地。
典型的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被抚养长大的人啊。
在这个荒废的现实中暴露自己的人,就不会有这样的余地了。
要是有一天,自己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的话,就会知道这样做的够呛了。
被保护的人,也许会记得被保护着。
但是不会知道不被保护的严峻。
什么时候,切身体会到现实的时候,尽管如此他们为了谁也会说出来的。
阿雅对墙壁外面知之甚少。
尽管很少,但是只要见了她,我不认为放任其一个人生活是可行的。
那样,不知道生存的艰难,不知道现实的孩子。
说能那样持续下去的,都是受到照顾的人啊
所以,一想到是在优渥的环境中被养育的,就不由得妒忌起阿雅来。
……不是。
停止吧,这样就不像我了。
不管人家是怎么样,我就是我。
比较了也不会羡慕。
因为我生活必须的内容,只有我有。
而且,也不能随便想象和贬低她好不容易的好意的吧。
不管她的本质如何,作为她来说,肯定是善意吧。
我就这样,持续沉默着枕在膝盖上看星空。
酒气散尽。
就算这样,这种状态下的气氛确实很开心。
凉风习习,心情很好。
加上,肌肤所感觉到的温热,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安心感。
从未有过的感觉,在我心中一点一点扩大。
思考再一次像风筝一样稳定下来了。
同样,阿雅也抬头仰望星空。
什么也不说,十分温和的表情。
太轻率了吗,这样看起来,有点少年老成的感觉。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
好像泡在微热的水中。
这种少有的充实感。
这种感觉是最近才有的……、想不起来,费尽力气也想不起来。
现在觉得,就这样,把全身都托付给这种感觉也不错。
「……偶尔这样也不错啊……」
很自然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阿雅没有说话,不知道她听到没有。
好久没有这样悠闲了。
总在四处奔走,被追赶。
时间,工作,又或是法院、刺客,总在被各种各样的事情追赶着。
但是,也正因此不喜欢这样。
只是,偶然,活下来了,结果就变成那样了。
对我自己来说,当然是喜欢避开麻烦,好好的睡个午觉什么的,但是现实不会允许。
一会会,这样微睡的时间就过去了。
我总算起身了。
「哟……」
直起上身,就这样坐在阿雅旁边。
试着直起身来,身体上的痛猛地袭来。
察觉到狠狠地受了卡米尔几击。
相应的,也回敬过了。
「已经没事了吗?」
「嗯。我还没那么弱。
那家伙的两三拳,什么事都没有」
实际上,比起那家伙打到的地方,酒的后劲更厉害。
虽然酒量不小,但也没那么大。
不知不觉地,跟着气氛,就喝过头了。
「那个……、你没全醉吧,现在什么都不剩了?
人不可貌相,很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