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凉风袭来,枝叶沙沙作响与之共舞,一弯新月羞涩的躲在云层后面,若隐若现。芳林阁一幽静淡雅的房内,一名身着宝蓝色纱裙的男子端坐在梳妆台前,细若无骨的玉手时慢时快地梳着披散着的青丝,美目似秋波,温柔如水,面若桃花,樱桃似的朱唇微微划开一丝弧度,溢满幸福。
一阵不和谐的脚步声急匆匆地靠近,“玉铭公子,王公子离开了。这是他留给你的信。”一个清秀娇小的男孩急切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把手上的一封信递上去。
“什么?王栾走了?他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就走了呢?”一声惊呼后,连忙打开信封。
只见一张信上只有寥寥数语,“一生一世一双人。珍重。”落款上“王栾”两个草字飘逸隽秀的刺目。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你对我的祝福么?谢谢你,王栾。”玉铭公子低喃着,几天前他劝勉的话一直萦绕在心头。
秋风飒飒的午后,余晖洒落在幽静到有些萧索的庭院里,他慵懒地靠在躺椅上的身子沐浴其中,显得别有一番韵致。
“一生一世一双人,并不是痴人说梦。我爹爹和娘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二十年前,我爹爹是江南首富凉家的大公子,那时我娘还只是一介平民。我爹和娘相爱了,可想而知,凉家怎么可能会答应他们的婚事。于是我爹爹不顾一切的和我娘私奔了。如今,我娘已是万人仰慕的大将军,但始终只宠爱我爹一人,不曾纳一个侍人小爷。两人如胶似漆,二十年如一日。我想告诉你,我爹爹如今的幸福是靠他自己争取过来的,我想你也可以有这样的幸福,只要你不曾放弃。”
“呃呃,公子,外面还有一些东西是王公子给你的···嫁妆。”男孩有点害羞的说道。
“什么?在哪里?”大吃一惊的语气,似乎被吓了一跳。
移步到一个暗红色的大箱子前,吃力地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都是精致的饰物,绫罗绸缎,以及几套衣稠庄的衣服,还有一套火红醒目的嫁衣。箱底有一封信,展开一看里面是几张地契及房契,以及一张纸条,“我把时雨楼送给你,当作你的新婚贺礼。”看到这里,娇艳如花的玉容满是感动的泪水。
与此同时,在家中的严若也收到一封信,署名是两个同样飘逸洒脱的字“王栾”。收起信,严若长叹一声,“放心,此生定不负铭儿。”
在严家主屋,一间看起来肃穆庄严的房间里,烛光摇曳,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站着窗旁,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阴郁严肃的面容,闪烁精明光芒的双眼,在微光的照耀下令人有些胆寒。旁边一个双十出头的少女,略显矮小的身材,平凡的五官,但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让人无法忽视。
“母亲,你真的答应让姐姐娶一个妓子为夫?”恭敬的语气疑惑地问道。
“鑫儿,你觉得昨天来找我们的那个男子如何?”不冷不热地反问道。
严鑫眼前顿时浮现出男子神态自若、自信满满的神情,“不简单的一个人。”
“能够独自一个人指名道姓的来找我谈条件,当然不简单。他自称是玉稠庄的老板,和凤家关系一定不简单。他既然是玉铭公子的朋友,而且已经出面来找我们了,就等于向我们明示他会管这件事情。凤家我们现在还得罪不起。况且,他提出的条件确实吸引人。哼,真不知道一个青楼男子,竟然值得他这么费力。”不屑的语气。“鑫儿,去查一下他的身份。”
“是,母亲。那孩儿告退了。”说着恭敬的退出门外,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
站着窗旁的女人的身影一动不动,不发一言地望着窗外,好似沉浸在思绪里。他一介男子,小小年纪,在我冷峻的目光下,竟然还能镇定自若,侃侃而谈,一言一语看似平淡无奇,却能很好的牵制听话者的心思,而且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股傲气和豪放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屈服。这个男子绝对不简单。现在年纪轻轻就如此的不凡,再过几年,不知道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