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德兹刚要拨通那个号码又突然挂掉了,他想了想,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自己亲自拜访比较好。门德兹回到了自己的藏身之所,换上了干净的花衬衫,乘最近的一班飞机飞往德州。当然,他把自己的爱枪全部拆卸,这样就能轻轻松松通过安检,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门德兹抵达德州时已是夜晚,不过德州的夜晚也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丝毫不逊于拉斯维加斯。门德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德州的空气,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比现在更自由过,谁让他没有妻儿,没有家室,毫无牵挂。但不得不说,这也是换取自由的代价。德州酒店的门前早已停放了各种豪车,劳斯莱斯,凯迪拉克,甚至一些贵族专用的车也停在了酒店门口。大门口的迎宾男仆穿着华丽,如同英国皇室的王子一般,整个酒店富丽堂皇,依山傍水,不仅有泳池喷泉,而且德州酒店的占地面积还包括他附近的一片别墅区,当然,每座别墅一晚就要耗费掉上万美元,不过这也是维特生前营销经略的一部分.
门德兹看中的可不是这个,他对别墅并没有太多想法,不像一些达官显贵的人们费尽心思想要让维特给他们开上一间别墅,好像如果不这样就体现不出他们的特殊身份似的。门德兹望着眼前的富人名流们,一种小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嘴角微微上扬起来,这样让他素来冷酷如刀刻般的脸看上去散发一种英气,可惜门德兹自己并不知道。门德兹伸出左手,望了望手上闪闪发光的劳力士手表,已经不早了,要是以前他还会买几个筹码去赌场过把瘾呢,当然他有5万元的透支,就算用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门德兹径直从大门进去,酒店的服务员见到他都要停下脚步以示尊重,人们都知道,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而此时,格雷正坐在维特曾经坐过的办公椅上,大脑像短路了一般,后背生起阵阵凉意,他感觉自己在颤抖,可是又不能控制自己。就像跌进了无底洞,心是悬着的。突然,“铛铛铛”的敲门声似乎将格雷从无尽的深渊中拉了回来,格雷恍然又回到了现实,“是谁?”,他说话的声音连自己都害怕。“是我,门德兹。”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格雷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格雷调整了一下心绪跑去开门,见到了门德兹后格雷激动不已,紧紧地抱了抱门德兹,这着实把门德兹吓了一跳。“哪里有什么不对吗?”门德兹问,看得出面前这位脸色苍白,声音虚弱无力的人不像是第一天升职应有的状态。
格雷慢慢走回弧形的长办公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眼神看着窗外,俯视着酒店下熙熙攘攘热闹繁华的景象。格雷喝了一口水,喉结的移动甚至吞咽的声音都能让人察觉。门德兹出于本能地在大脑飞快地搜索可能有关的事情,而这时,格雷一个字一个字地,缓慢的说:老头子知道我们所有的秘密,他把这些记了下来。而我们还不知道这些记录在哪里,一旦泄露出去,不只是你我,所有的格局都将进行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后果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
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唐的心腹,也是门德兹的表兄肖恩·格莱德斯,是来找门德兹。门德兹不解地看了看格雷,拿起电话,只听见肖恩那急促的语气像是要爆炸了一般,他说:门德兹,仔细听清楚。联邦调查局马上就要来逮捕你们,让你们见律师以前,什么也别说,家族会处理好的,一个字也别说。我知道——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一群持枪的人一窝蜂地进来。
“生日快乐!”。
何瑞·格兰朵带着环形的生日帽子,微笑着送走了前来陪她过生日的同学们,显然,她是整个派对的中心。今晚,则是她14岁的生日。窗外雪花铺满了大地,寒风中的人们都畏畏缩缩的想要赶紧回到温暖的小窝。何瑞摘下难看的生日帽子,原来蛋糕上漂亮的花体“HR”,早已不成样子。何瑞一个人站在窗口,微笑着回想这美好的一天。凌晨,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在异地送出了最真挚的祝福,自己因此感动不已;1点,自己的“师傅”也表达了自己的挚意,写下的文字刻骨铭心。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就算有,哪有谁的人生没有一丁点遗憾呢,她想。明天起自己就15岁了,大了一岁,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管他呢,反正自己的人生还长着呢,未来还是属于自己的,更何况自己天生丽质,让人羡慕都来不及呢。何瑞想到这,再一次开心的笑了,闭上眼,静静地许下自己的生日愿望。
审判室,一个穿着黑白狱服的男人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他惊恐地睁着布满血丝的左眼,看着脚步渐渐逼近。同时,灰黑色的铁球正向他的头抡去。
身着西服的男人整齐的站在审判室的双面玻璃后,无数双眼正透过黑色墨镜向内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在屋子里,一个身穿狱服的人就像一只在茫茫丛林里正等待被撕碎的幼犊一样,脆弱,无力,可怜。他害怕,忧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回是什么。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头顶像得了脑震荡般嗡嗡作响,他想用手按住头来摆脱这可怕的嗡鸣,可是他的双手以满是血痕,而自己也感觉不到疼痛了。门突然开了,没有声音。眼前一个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皮鞋一尘不染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动作不紧不慢,给人的感觉就像自己是世界的主宰,毫无畏惧。“我知道,你吃了不少苦。我的朋友,这是你我都不想看到的。你知道我这个人最痛恨暴力了,暴力的代价太大了,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的。我的朋友,现在告诉我。我的东西,在哪。?”他的声音略微沙哑,却给人一种不敢违抗的感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你们弄到这里,我本来就在回家的路上。你们一定搞错了!我为什么会穿着狱服?这是哪?你们无权。”“我想给你讲个故事。”那个男人显然不想听他继续嚎叫,刻意打断了他“谢天谢地你终于闭嘴了。你想不起来,那我帮你回忆一下。你知道曾经有人给你一个袋子,并告诉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打开,你接受了。现在该物归原主了,告诉我,那个袋子在哪?”听到这,他感到一股寒风从后背吹过,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一点点流到下颚,他突然想起什么,却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我并不知道。”
皮鞋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密闭的空间,男人摇了摇头,回头对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离开了审讯室,大门也随着他身影的消失逐渐关闭。巨大的铁门关闭时沉重的声音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