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比赛是对三班,场边两个班级的啦啦队都来了不少人,我们班黄芷瑶倒是来了,却仍不见林心悠的身影。
三班的核心是葛作军,控球能力很强,中投也很准。他的缺点是相当自负,总想着和大脸叫板,别一别苗头。这也使得三班的战术非常混乱,进攻时,葛作军有无限开火权,经常带着带着就出手,也不管队友位置。防守时,眼里只有大脸,根本不理会其他对方球员是否处在空位需要防守。
对方阵容中的核心是这样的心态,那么比赛就会变得很简单,复制第二场下半场的战术就可以了。于是大脸又成了一个幌子,基本不主动进攻,谁位置好就分给谁,主力替补轮流上场,有机会就出手,打得三班毫无还手之力。
问题出在我这,我一上场,葛作军就不再盯着大脸了,开始对我下手了。
我想原因可能是出在他没有成为体育部干事,而我又是负责他无比热爱的篮球业务,让他心里觉得,如果不是我,他就是现在这系列篮球赛的组织者,以后也有机会组织更多篮球相关的交流赛事。
因为我地出现,这份荣耀就旁若于我,在他眼里,我就是他的仇人,这种仇根本就没法解释,莫名其妙就来了,倒也挺让我发愁,好几次在路上遇到,和他打招呼,换来的都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
现在轮到他和我对位,他的心态是一定要在我身上得分,但是他这副样子,我也感觉挺恶心,防得住就防,防不住就犯规。
他也一样,宁可犯规也不让我得分,其实平心而论,我的得分手段有限,不突破,就是投篮,或者抢前场进攻篮板二次进攻,所以他的犯规都花在了我抢完篮板准备进攻的时候。
最后一次比较恶劣,在我抢篮板时,故意推搡了我一下,我重心未稳,脚又崴了,只能下场休息,担任裁判的曾怡纶明察秋毫,吹了犯规。
我的战术作用,就在不经意间体现了出来,丧失理智的葛作军在我身上完成了个人的六次犯规,离场时才反应过来,瞪了我一眼,披着毛巾到场边坐在地上发呆。
我看了一眼那条NBA的毛巾,心想小子装备倒还挺全,可惜脑子不好使,非和我一个替补上场的较劲干什么,害得自己下半场才开始没几分钟就下场了,你让你们班剩下的比赛怎么打。
之后的比赛,三班一分未得,分差拉大到三十多分,一回头,发现葛作军早就没了踪影,场上和场下注定他都是那个孤独的人。
赢球后,大家又是兴奋地围在一起,从对阵二班开始,面对这种一个人的球队,我们已经有了充足的应对经验。
“我得给大家泼一泼冷水,”大脸像模像样的召集所有队员,“四班到现在也是三场全胜,下一场是和他们争夺冠军了,大家一定要赢!”
“五班必胜!”
“之前我们赢了三场,对手都是一个人带动全队,我们用胜利告诉他们,篮球是讲整体的,”大脸继续说,“四班不一样,他和我们一样是讲究整体的。我们要用比赛让四班知道,即使拼整体,也是我们赢!”
说完看了一眼远处的黄芷瑶,黄芷瑶像不知道似的回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意味到底有没有深长。
大脸回过头说,“另外有个好消息,下场比赛,阿哲复出!”
“好,阿哲复出,五班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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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决战日,两只三场全胜的队伍碰到了一起,双方的女生也全部出动。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林心悠,她也正巧朝这边看来,我们对了一下眼神,她不自然地避开,那一眼让我仿佛回到了半年前的四目相对。
四班每个位置上尽管都有拿得出手的人,但是与我们班级相比,还是有一点差距,所以整体对抗下,大家都有把握能获胜。
比赛也印证着大家事先对比赛的观点,不如前几场那么激烈,对方也知道我们藏着掖着就打败了其他三个班级,而他们是真刀真枪拼了三场。
这场比赛大脸打的很好,发挥得淋漓尽致,完全统治了比赛。在他的带动下,我们很快就确立了领先的优势,内线又有俞锋和杨安迪控制着篮板,张翰文和罗伊的突破总是能造成对方犯规,不断罚球上分,比赛的走势很顺畅。
在女生的助威声中,罗伊和张翰文,最容易浮夸的两人,甚至都开始玩起了花活。
下半场,阿哲戴着纱布头套登场,刚一上场就凶狠的抢了个篮板,二次投篮进了,在他鼓舞下,阿力和兆聪也相继得分。
因为大比分领先,我们换人换得比较勤,只要报过名,想上去玩两下都能上。涛子和满御都跃跃欲试,被大脸拦住了,“满御,对方是四班,平时大家关系都不错,我们得尊重对手,这是比赛,是严肃地,又不是平时随便开开玩笑。”
好说歹说,终于把他俩想上阵的心思给按下了。
四班的士气随着比分差距拉开逐渐下来,他们对胜负也就不看重了,像陈子阳和徐裘他们都被轮换了上去,场面逐渐开始变得欢乐。
我因为上一场脚崴了,还没好利索,就上去碰了下球,也算打过了争冠战,我没有刻意要防守陈子阳,但还是阴差阳错地断了他的球。
说到底我的运气也不错,我拿到球后,对方两次犯规把我送上了罚球线,我四罚全中,上场一分钟得了四分,喜滋滋的下场了。
“你的脚怎么了?”耳边响起林心悠熟悉的声音。
“上一场崴了脚。”我捂着脚踝,不好意思抬头。
“现在怎么样?”
“还行吧,有点疼,不过不去碰就没事。”
“下次当心点啊。”
“嗯,谢谢。”
“不客气。”
这是我们分手后,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对话,和上次在林桐寝室楼下的偶遇不同,这次情绪完全没有一丝异样,被这么慰问了一下,我还觉得有点感动,某个瞬间第一次感到和林心悠分开地决定是一个错误,只是不知道这时林心悠是怎么想的。
“呃,心悠,那个……”我抬起头,轻声说道,没人应我。发觉林心悠的背影已经远去。我意识到她已经在我的生活中也已经走远,从此只能看到背影,我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为好。
远处传来了比赛结束的哨音,我们最终获得了胜利。
拿了冠军的我们,终于得到了那个斯伯丁篮球。
“我早就说了,这个篮球是我们的。”阿力和杨安迪,开心到癫狂,自信到满满。
“就你狂!”
“但狂地有道理,什么叫实至名归,这就叫实至名归!”
“来,每个人都到篮球上签名,这是我们赢得的第一个团队冠军,五班必胜!”
“五班必胜!”
“今晚庆功,不醉不归!”
“晚上六点,新食堂点菜!所有人不管男女都要出席,来个一醉方休!”涛子自从当了班长,一向沉稳,不苟言笑,这次难得这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