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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跑路

葛力,二十年前跟随母亲来到滨江省的省会滨江市生活,两岁时就父母离婚了,葛力对父亲没什么印象,母亲总说没有爹,我也不会让你饿着,母亲摆过地摊,在工厂里打过工,现在葛力也会想到。

那个时候年轻的母亲独自来到滨江,看见到处都是兴建的高楼,这么多的高楼大厦,在想为什么没有我的一套房子,一定要在这里扎根,活出尊严。

母亲在城市里打工,没有办法好好的照顾葛力,所以葛力很小就被送到了姥姥家,那是一个偏远的小县城,在葛力的印象里,就是民风彪悍,但是却很朴实,很实在的感觉,葛力一直读到初中,母亲每年过年都会回来看他。

葛力记得第一次站在滨江的火车站,走出杂乱的车站,看着穿梭的车辆,刺鼻的气味迎面扑来,那是一种汽油混合着下水道腐烂的味道,令人恶心,还有灰蒙蒙的天,五光十色却又腐朽不堪,但是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吸引着无数的异乡人到这里,寻梦,在这里生根发芽,开枝散叶。

没有蓝天,没有清新的空气,却吸引着多少人前仆后继,踏上这片土地。

每一次葛力闻到这熟悉的味道,都能感觉到我又回来了。

在老家总喜欢夜里抬头仰望星星,在这里却一次没有看过,不知道是因为星星被遮挡啦,还是已经忘记怎么仰头,或许是没有时间,或是我们已经习惯了低着头生活。

葛力中学毕业就放弃了学业,虽然葛力学习成绩还算不错,但是想想还是没有继续上学,因为葛力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兴趣,况且大学生已经泛滥成灾了,还是不去趟着一趟啦。

葛力总是在想,他们毕业了,没准我房子都买了,葛力却是没有想错,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的话。

葛力,今年21,在工厂上了两年办,我也迷茫了一段时间,女朋友说跟他根本就看不到未来,选择了离开,至今我还能想到那天的画面,坐上别人的车的女友说了声不要再联系了,就扬长而去了,我也只是捏紧拳头一句话不说的沉默,只怪自己没有出息。

想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最怕的就是一些曾经去过的地方,最锋利的刃可能就是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狠心不伤人,伤人的是无奈。

女朋友的离开对葛力打击很大,辞掉了工作,在家呆了半年,自己不能就这么沉沦下去,葛力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服,葛力总会说我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服”这个字,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过字典。

经过朋友的介绍,葛力来到现在圣亚财富,一家金融公司,工作不到一年葛力就升任了带头经理,总结一下原因就是勤奋,虽然刚开始只是个业务员,但是吃苦耐劳不停的奔走在这个满地黄金的城市,只要不停的努力,人总会慢慢的往上爬,葛力喜欢这种努力就会有回报的感觉,阻挡一个人的脚步最大的障碍应该就是看不到希望。

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努力与运气也是分不开的,葛力也算是一个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自己努力的人,葛力皮肤有点黑,但是皮肤好的真是女人都生气,还有就是英气的双眉,显得整个人都很桀骜,也正好符合面有心生的特点,这张不帅却很有魅力的脸,真是没有几个女孩能挡的住,刚工作的时候,葛力每天跑同业,各种女生留手机号,有的件儿自己公司办不了,都会先给他,一时间混的风光无限。

中午,葛力趴在办公桌上午睡,突然手机响了起来,葛力睡眼惺忪的拿起手机,原来是小三的电话,一脸的怨气接起电话说道“睡觉呢!有事说!”“大哥出事儿了”“你TM才出事儿了呢”“不是,大哥,是二哥,二哥出事儿啦,他把人两条腿打折了!他不敢给你打电话,还不让我告诉你,他在大地货站呢,大哥你快过去看看吧”葛力脑袋嗡一下,心里大骂,这个二驴子,想干点什么,“你让他在那等我,别乱跑了,我马上过去,格老子的就不能消停点”

我赶紧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挥手打了一辆车,下了车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光头青年在那挥手,葛力气就不打一处来,走过去就是一脚,把这个短发青年踹倒了,看着抱着脑袋这个五大三粗的傻笑,葛力就有一种抽人的冲动,上去又是一脚,“把你那2B的虎式微笑给我收起来”这二驴子脑袋圆圆的,还愿意剃个光头。

我知道自己的力气,就是再有力气,也踹不倒这个壮的跟牛犊子似得驴“你个二驴子,想死啊!你有本事呗!还跟我在这演是吧,赶紧给我起来”又是一脚踢在了二驴子的屁股上。

短发青年不停地在地上嚎,“给老子演,演,都学会演戏了是吧”我一边踢一边骂着,“赶紧给我起来,要不老子就给你扔派出所去”

二驴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站起来比我还高了半头,二驴子低着头,跟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是的,双手在后面拍打着裤子。“哥,亲哥,亲哥哥,我错了,我这就跑老家去,这件事不用你管,我没事,大不了进去呆几年,出来还是一条汉子”

二驴子在一个汽修厂当学徒,我虽然感觉自己挺有韧性的,还是不得不服他,二驴子在这个厂子一干就是三年,一个月拿着七八百百的工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生活的。

我都不知道应该夸他踏实,还是骂他傻,整个一根筋,因为在一个城市,葛力也挺喜欢这个发小的,小的时候一起活泥巴长大的,在学校一起打人一起挨揍。

现在经常一起喝酒,在大马路上撒欢。因为二驴子认真肯干,顾客都喜欢这个经常憨笑的小子,也都愿意找他修车,免不了的遭别的工人嫉妒,嘲讽他两句,二驴子被说的急了,上去就是一巴掌,二驴子在工厂一身腱子肉可不是白练的,直接就是打掉了两颗牙。

晚上那人找了两个混子堵他,没想到三个人没打过,二驴子虎劲儿上来,硬是敲折了人家两条腿,吓的那两个混子跑的直喊娘。

二驴子原名叫谢天,他能长这么大,我也是谢天谢地啦,谢天从小就天赋惊人,上房揭瓦,没有不干的,一身虎气儿,力气还大的惊人,小孩淘气也不算啥,关键是他这个撅啊,就是一个属驴的,他认准的事儿,说啥都改不了。没上学的时候就敢跟自己亲爹叫号,就是不服管,上小学啦,跟老师顶牛,葛力还记得上学时候,谢天当着校长的面把所有的书撕成一片一片的场面。

这家货运站是一个叫老苍的开的,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也算是朋友,老苍挺有头脑的,算是永Q县混的好的,早年就跑出来混,开了这家货站,专门跑江县跟滨江的货运,领着二驴子走进货站,掏出烟扔给二驴子一支,二驴子跟个乖宝宝似得赶紧拿着打火机给葛力点上了,葛力抽了一口,吐出烟来。

看着二驴子是又生气又想乐,那家伙叫什么,现在在哪呢?二驴子摸着脑袋说“他叫黄升,工友给我打电话,给他送市医院去了,还跟我说警察已经去工厂了,让我千万别回去。”葛力是越看二驴子一脸无辜,越想抬脚踢他,“一会我找老苍,给你安排一下,跟车赶紧回去,估计路上还没检查的,今天就赶紧回去。”

“真要是抓进去了,咱们一没钱二没人,想再把你弄出来可就难了,这头我会帮你的,等过一阵我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卡也别用了,回去了让老三给安排个地方,先躲一躲,回去了没人能抓到你。”

临走又踹了二驴子一脚,葛力找到老苍,老苍正组织人卸货呢,老苍留着一小胡子,一张瓜子脸,矮矮瘦瘦的,一点也不像北方人,小眼睛透着精明,“你们给我小心点,磕了碰了的你们就别想要工钱了,手脚麻利的,磨磨唧唧的,等我请你吃饭呢啊”

我上去拍了拍老苍的肩膀“苍哥,二驴子犯事儿了,你一会给他安排一下子,算是帮我个忙,路上就麻烦你了。”说着葛力掏出两千块钱就往老苍手里塞。

“边儿去,你个小子是埋汰我怎么的,别说二驴子啦,就是哪个老乡我也得搭把手。赶紧把钱拿回去,要不然你找别人吧。”

老苍说着把钱塞了回来,“一会我自己跟车,让二驴子跟我一块走,你就放心吧。”说着又开始催起工人来了。

“二驴子,路上小心点,回去了让三儿给我打个电话。”葛力说着话给二驴子领到货车边上,二驴子看着葛力说“大哥,你放心吧,实在不行我就进去吃两年牢饭,等我出来了,只要你还认我,我就还是你亲弟弟。”说着老二眼泪就快下来了,葛力打了一下二驴子的脑袋“说什么混话,就是你杀人放火,你也是我兄弟,我也不会让你进去,赶紧给我滚!”

看着老二右眼下的刀疤,回忆如同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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