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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再——见

皮哥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这几天我都在他那帮忙,结婚迎娶可是人生一件既庄严又喜庆的大事,大小细节都得想到,都得有所安排,大有大的排场,小有小的归置,规矩礼节却是一样都不能少的。这不我和皮哥他们正商量如何迎娶的细节,呼机突然响了,我招呼声出去回电话。“喂,哪位”接通电话我询问。“小波,是我,”对方张嘴喊着我的名字,看来是熟人,可是没听出来是谁。“唉~”话筒传出一声女性的叹息,“这么快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不会连人也忘了吧!”“不会是霞妹吧”我听着像,试问道。“是我,我来了,不知道咋找你,你来接我吧,我下车就晕路”她无助地说。我以为她在开玩笑,“是路晕了吧,你在哪,和谁一起?”我一边开玩笑死的询问着一边看呼机上的号码,本市的。“我自己,现在在火车站啊,刚不给你说了吗,我都急死了,你还开玩笑,要是不欢迎我这就回去”听口气是有点急了。“别急,我这就接你去,你看到广场上的岗亭了吗,你去那等我,别地别去,要方便也得憋着,我一会就到,记住不要和陌生人搭话,不管是谁,等着我哈。”知道她是一个人我也不敢大意,小心叮嘱。放下电话跑到大路打了辆黄面的直奔火车站,也就是十分钟我到了广场,我让司机大姐等我一下,车停在离岗亭不远的地方,我一看到了她站立顾盼的身影。不看脸庞我还真不知道是她,清爽简单的着装,单马尾彩绳轻束垂落奶白薄绒衫、淡淡蓝白牛仔裤顺延至一双小巧圆头软皮鞋上,着趁出大自然所赋予她的,玲珑曼妙身姿,凸凹有致的体型和一双修长性感的腿。“这是谁家的俊俏媳妇,在这干等啥呢,跟我走吧,”我嬉笑着走过去招呼着。看到是我,她一脸的欢笑却还带着点小性子顶着我的话“哪来的蛤蟆,大白天打哈哈,边去”。“和你这花蝴蝶比,我倒真像只,说青蛙才对,好赖我也比蛤蟆看着顺眼,敢说我大白天打哈哈,看我不一张大嘴把你卷了去”我嘿嘿笑着“别愣着了,跟我走吧。”我边说边结果她的手提箱,领着她上了车。“这城市还真不小,挺繁华的,”车行驶在城市街道,小霞边看边说着“这么多大楼商场的,人真多,比我们那热闹”。“好歹是个城市啊,自然要比乡镇热闹,繁华了”我平静的解释说。“我不是比镇上,是和我那边的城市比”,“你那边的是县级市,这是地级市,自然有些差别,大同小异有什么必要去比较,反正再繁华也和我们没啥关系,这种繁华背后是不会有小镇的宁静和淳朴存在的”望着熙熙攘攘奔波往来的人流我依然平静,仿佛这一切的存在都与我无关,尽管我身在其中。“我不管你说的什么,有空你要带我多逛逛,到你这一亩三分地了,你可要以礼待客哦,”她煞有介事的说。“好,还以礼待你,到我这三分薄地我说啥就是啥,不听话就把你卖给老拐子去”我唬她说。“你敢,我先把你扒了皮炒了,来个辣子炒田鸡”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我瞅着她的笑模样也笑了,如此有情趣的对话,对我来说实在难得,一般我是不喜欢和别人打趣说笑的,除非比较亲近的人,除了小莉和文姐,也就是她了,能走进我内心那片原野的人和事并不多,我是喜欢安静的一个人,我在安静中蓄暖,只有走进我内心世界的人才能感觉到我阳光的一面,可是我的温暖并不多,能给予的也有限。

回到家我把我的房间倒腾出来,让她收收收拾住着,我还要去皮哥那里帮忙,我住偏东的单房,里外两间,把她安置在里间,我在外间,交代她要是觉着出进不方便可以在过道处支个布帘,她说你先去帮忙吧,剩下的她来收拾,我也没多说什么就去了皮哥那里。皮哥正急着找我商量的点事,看我来了,拉着我到里屋小声地对我说“老弟,有件事你帮我出出主意想想办法”“什么事,还这么客气,直说呗”。“你嫂子吧,怀俩多月了,我怕结婚时候被看出来,多难为情,”皮哥尴尬地说。“奉子成婚啊,你这也有点着急了,早耕地晚播种,不就没事了”我和他也不外,瞅着他我就好笑。“我这都急出汗了,你还一边蹭痒痒,快给我想个法子,你嫂子那便可催着呢,我这倒没啥怕说的,你嫂子脸皮子薄怕人说道”皮哥递给我支烟帮我点着了“我这也不好找别人商量这事,你就帮我想个法子吧”。“这简单,遮挡着不让看到不就得了”我说。“你这说得简单,用啥遮挡,显怀了,这天热的又不能穿大袄,单衫红妆的能遮挡住吗?”皮哥闷声轻语无奈的说。我知道他没领会我的意思就明说“现在不都兴穿婚纱吗,婚纱选蓬松点的,别说三两个月的就是五六个月的也看不出来,”。“哎,对啊,虽然咱这还不流行市里的那套,但那也是时尚啊,我着光想着红妆了,咋没想到婚纱呢?”皮哥大力的拍了我一下,“我看行,好事做的底,婚纱这事还得你帮忙张罗”。我弯腰捡起被皮哥一巴掌震掉地上的半截烟,夹着吸了一口,“你不说我也得帮,你的大喜事我不帮忙谁帮忙,你跟嫂子联系一下,约个时间去我俩试婚纱”。“恩,你俩去”他问。“咋了,你不放心,那你也跟着去,切”我看着他疑虑的神情不屑地说。“不是,你嫂子不怀孕了吗,得有人照顾着”他不好意思的说。“看不出啊,你这还怪细心的,会疼人哦,难怪这么快上手了,你让她找个姐妹陪着不就得了”我是没觉着这个看似二皮的人竟然也有如此细微的关怀,可见情到真心之时可以细致到毫发之间。

我也没在皮哥家待太久,皮哥晚上说要和我小酌几杯,我拒绝了,小霞还在家没着落呢,我这的赶回去以礼相待。回去以后小霞已收拾好了,我也不是个邋遢得主,所以我那小地方也好收拾,我都是单吃单住自己照顾自己,小霞来了多个人也就多双筷子,对她我也不觉着外气,问她喜欢吃什么买来做给她吃,我的个性就是简单不客套,她也不和我见外,帮着我洗菜做饭,好在我的手艺也不孬,饭菜很合她口味。说实话小霞的到来给了我一些惊喜,一向冷清的小屋里有了欢乐感,这人啊,还是需要相陪的温暖,我感觉到了一阵温暖的风吹进了我的生活,随着风也带来了鸟语花香和缕缕和煦的阳光。

比较之下找好了一家婚纱店,告知了皮哥,皮哥打电话给她未来的媳妇小玉,我们约了时间,说明了地点去试婚纱。那天是我早到了,不多久小玉也来了,跟着她来的还有一个人,我很熟悉的一个人,这人便是小莉。猛然间看到是小莉,我错愕的愣着硬是好久没说话。自从上次和她作别,一别半年多,虽然很想她却从没打算再见她,我不知道小玉为什么带她来。“怎么说的,试哪件,”小玉看我愣神推了推我说。“哦,老板那把那几件拿出来给她试试,”我醒过神来转身对婚纱店的老板说。老板利索的领着小玉去一边拿出几件婚纱让她在换衣间试穿。“你还好吧,”还是小莉打破我俩之间的沉默首先开口问我。“我还行,你呢?”我反问道。“还是那样,”她扬了扬脸,目光不再看着我转而飘落一边,鼻息浓重吸着气,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又是一阵沉默,沉默间小莉悄悄的转过身,看向店外,肩部略有些抖动。这段时间没见她瘦了许多,但愿不见,自从上次离开她以后虽然我很想念她放不下她,可我还是没打算在见到她,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不想再见却会见到,没有久别从逢的喜悦,我心里突然沉甸甸的,既然见了,也不能视而不见不去理睬,毕竟深爱过,也未曾情断过,我轻轻地走到她身边,“你瘦了我缓缓地说”。小莉微微低了一下头,一双手在脸上轻轻擦拭了一下,轻轻微侧看了我一眼,“你也瘦了”。我刚想起笑回话时目光触及脸,看到她未擦拭去的泪痕,笑纹僵住了,瞬间心痛起来,不由得伸出手指,擦了擦她脸上的湿痕,小莉一动没动任由我的手指在她脸颊拂动,目光深深映着我的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许久许久直到我的泪水滑落。她伸出手要为我擦泪,未等她触及我的脸上,我一把脸转了过去,毫无目的的用手在脸上胡了一把,男人的泪怎可让女人帮着擦拭。小莉的手停在半空,定了一会才慢慢垂下。“你去跟小玉说买婚纱不合适,看好款式租用两天就行了”,我吃哼了一下鼻子,轻轻的对小莉说。“嗯,”小莉应了一声转身走向试衣间。唉~我自叹一口气,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怎么就不能克制一下,为什么总在她面前硬不下心肠,还是放不下,放不下又想怎样,上次不辞而别就是在躲避,这次是躲还是不躲呢?“选好了,”小莉走到我身边看着我,“少抽点烟”。“没事的,抽不死,”我冲小莉挤出点苦涩的笑容,小莉还在看着我,一脸的温情只不过多了一丝淡淡的哀。我过去和老板谈定取婚纱日期,租用两天交付了押金,又提醒小玉不要穿跟太高的鞋子,小玉会意的点了点头。婚纱的事情解决了,我随她们出了婚纱店。小玉还要买些必要的小东西,我也无心陪她们,一来我也帮不上什么,二来在一起也有些尴尬,于是推说还有事和皮哥商量,就不陪着了,说了几句就准备回去,没走几步小莉追上我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个纸袋塞给了我,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我打开纸袋看到一叠信封,足有十来封。打开来看,都是小莉写给我的,只是未寄出。她应该是写了想寄给我但是不知道我的地址,所以一直存着,看看最近一个日期是上个月。我抬起头目送她们远去的背影,模糊处是小莉回望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街角的尽处。我思你亦在,不管你去了哪里,也不会走出我的思念,无论你在何方,梅子生在你园中,落也要落你园内,纵然没有鹣鲽情深之源,也会有摽梅相许之深情.我不经潸然于小莉的言语之意。相逢只因缘未了,我和小莉的相逢不管是天意还是人为,都可以说是我俩的缘分未了。情还在,爱未走远,纵然曾经别离,她还在寻觅我的脚印一路跟随,我也自从背上她以后一直没放下。最美的花是开在荆棘丛间仍微笑着,是开在孤独等待中仍快乐着。街道人影缓缓走过,落影在石阶之上的似乎只有我一人,不知道与她的相逢是一个开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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