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你可知道尸斑、尸僵、尸体痉挛、角膜混浊、创角这些词是什么意思么？”卓青青负着双手，抬眸望向何夫人。
这一系列前所未闻的词语，听的何夫人一愣一愣，机械性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所谓尸斑，是由于尸体血液因重力而坠积于低下部位未受压迫的皮肤血管内，并在该处呈现有色斑痕，才称之为尸斑。起初时，尸斑呈散在小块或条纹状。一个半时辰至六个时辰时，融合成片状，逐步扩大，颜色加深为暗紫红色，周围边界模糊不清。用手按压，可暂时褪色，移去手指又重新出现。六个时辰至十二个时辰时，尸斑颜色持续加深，范围扩大，呈暗紫红色大片状。用手指按压稍微褪色，切开尸斑部位可有淡红色血水流出。改变尸体位置后，原有尸斑不会消失，新的低下部位可形成尸斑，但颜色较浅。”
“你到底想说什么？”何夫人圆睁着双眸，怒视着卓青青。
“所谓尸僵、是指人死后各肌群发生僵硬将关节固定而使尸体呈强直状态的表现。一般死后至一个半时辰之内，先在一些小的肌群形成，一个时辰至三个时辰发展至全身，以此类推直到六个时辰后达到高峰。”卓青青面无表情的看了何夫人一眼，继续说道。“尸体痉挛，是尸僵的一种特殊存现象，因为个体因素产生不同的状态。但我现在要说的是，因为死前有剧烈运动，或精神处在高度兴奋或紧张状态时，是发生尸体痉挛的重要条件和诱因。尸体痉挛一般是局部的，如死者抓住褥子的手……”卓青青比划着好像抠着什么东西，狰狞的手势，猛然间伸到了何夫人面前。何夫人猝不及防，陡然圆睁双眸向后踉跄两步。
“你……”
“正常死去的尸体的双手，都是自然蜷缩，或是五指相扣，像这样，或是这样……”卓青青继续比划着，完全不顾及何夫人抚着胸口，担惊受怕的表情。“再来，就是角膜混浊。角膜，哦，也就是眼睛中白色的部分。死者死后两个半时辰至三个时辰，角膜处可见白色斑点，五个时辰至六个时辰，发展成云雾状，但尚可透视瞳孔，为轻度混浊，七个半时辰至十二个时辰，呈云雾状，半透明，隐约可见瞳孔，为中度混浊。”
“你到底要说什么？”何夫人明显躁动不安，早已失去了初见时泪眼婆娑的柔美，现在的她，厉声厉气，顿时让赵都监及军士们有种汗毛直树的感觉。
“何夫人，你可知道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辨讼，非礼不决。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
“你……你什么意思？”何夫人脑中早已乱成了一团糟，猛然听闻卓青青引经据典，想也不想直接出口询问。但那‘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怎么听着都像是骂人的话。
“意思就是，别人说话，不要打断，否则就是不知礼。若是做人不知礼，那就和能言的鹦鹉、猩猩没有区别，不过是飞禽走兽罢了。”卓青青睥睨说道。
见过骂人的，没见过如此文绉绉骂人的。这下，连赵都监都忍不住背过头去，不厚道的憋笑。
更何况这屋中的其他军士。只见他们纷纷扭转身子，毫无形象的将身体扭曲成各种弧度。连那两个押着蓬头垢面哑奴的军士，手上也不自觉的松散了一些。
何夫人整个人完全已经处于呆滞状态，只是干阖了两下嘴唇，硬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