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常陆院史麒一组。”
当河野老师宣布这个噩耗的时候,美咲心里有无数匹骏马奔驰而过,光子和弘二也很吃惊,而常陆院史麒的脸上也带着一丝惊讶,她这才开始注意到那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长发少女,身材娇小,俨然一副高中生的模样。
美咲心里十分不情愿,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说“是”。
河野老师递给美咲一张新的卡片。
“史麒,你来做A,美咲做B,进行练习。一定要让我看到不同表情的转换。”
“是!”史麒尊敬道,转过头面向美咲,墨蓝色的眼睛闪着一丝挑战的意味。
美咲蓦地一愣。
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
河野老师看了一眼美咲,便走开了。
“让我看看!”光子抢过美咲手中的卡片,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看来也不难啊,美咲,加油哦!”光子对美咲使了个眼色,美咲顺着光子的目光,看了看站的笔直的史麒,她正认真地看着卡片。
她眼睛的轮廓非常清晰,看起来像是画了下眼线,非常的美丽。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浓密的下睫毛,让美咲有点分不清楚,因为她垂下眼帘的时候,上睫毛并不长。她的脸有点方,但是很瘦很小,下巴有些尖,颧骨和下颚骨有些许分明,虽然她穿着有些厚重的和服,但美咲依旧能感受到她的骨感。
忽然,史麒抬眸,闪过一抹华光,美咲被惊得一愣。
“我看完了。”
这么快就背好了?怎么可能!
“呃……不好意思……我还没开始看。”美咲有些心虚地不敢继续看史麒的眼睛,慌忙地接过光子递回来的卡片,快速地阅读起来。
“你照着念好了。“
照着念?怎么可以……那样太不尊重了吧,这样的练习有什么意思……
”请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美咲没有抬头,坚持道。
”我们被分到的也是这个对话呢……“是光子的声音。
”大概D班的都是这个对话。你听其他人的对话——“是弘二的声音。
”是啊。“
”我也背好了。“美咲蓦地抬起头,十分坚定地看着史麒。
史麒正望向别处,听见美咲的声音,便偏过头,扭过身,眼底有些惊讶地,上下打量了美咲一番。
光子和弘二的视线也被美咲吸引过来,为美咲的速度着实惊讶了一下。
”开始吧。“
”但是……我有些疑问。“美咲歪着头,有些为难地说。
”什么?“
”A和B是什么关系呢?“
”朋友。A说了,‘我们不再是朋友’。“史麒不假思索地回复道,甚至都没有去看卡片上的台词。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呢?是非常要好的亲密的朋友,无话不谈的,还是……只是工作上的伙伴,那种并不交心的朋友,还是好久没有见面的突然相遇的朋友呢?是男女朋友,还是两个女性或者男性朋友呢?“
”……“
光子和弘二被美咲一连串的发问震住了,他们想象不到美咲竟然会问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问题。
”谈话中的‘她’是谁呢?‘她’和A、B是什么样的关系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还是同事,是亲人,还是老师?会不会是共同喜欢的对象呢?“
”……“
面对一言不发,处于沉默状态的史麒,美咲有些尴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太多,问题太弱智了,让这鼎鼎大名的前辈觉得很无语。
”拿我和弘二来说,当然就是玩的很好的朋友了,‘她’就是我的闺蜜一样的存在,显然这个桥段应该是我去质疑和指责弘二没能好好照顾闺蜜,让她受伤了。“光子在一旁解释道,”如果是你和史麒前辈,那你们就都是女性朋友,‘她’应该也是你们的闺蜜吧……代入一下就好了。“
”‘只要她死了,你就能夺走你想要的东西’,具体是指什么呢?“
”呃?“光子一愣,”这个嘛……不用想的那么具体吧,是个泛指罢了。“
”好难啊,可知的信息太少了……“美咲叹了口气,有些为难,”A在指责B,她是愤怒吗,还是伤心?不,可以同时有着两种情感。B呢?她在难过,还是会开心,会自责吗?“
”这个嘛……“光子面对着美咲的十万个为什么,显然有点应付不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小小的对话,美咲能问出那么多问题,而且还是正常人不会问出来的‘奇怪’的问题……
”这就要靠我们的想象了,你想到的是什么,就演出什么样的样子。让观众看着你的表演,去认为,去感受,是哪样的关系,哪样的情感,对吧?“弘二微笑道,耐心地解答着。
”你叫……美咲,是吧?“史麒突然开口。
”啊……是!“美咲连忙答应着。
”你问的很好,我们可以试试,就像这位少年说的那样。“
”是。“
”既然我做A,你就要观察我的神态和动作,来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然后进行回答。“
”是!“美咲尊敬地点了点头。
史麒虽然看起来很严肃,但她对我好像还挺有耐心……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史麒突然抬起了头,并微微一偏,高傲地俯看着美咲,眼神中透着几分轻蔑与愠色。
美咲一愣,奈何眼前的端庄少女的气场突然强大异常,下意识地垂下眼帘,有些胆怯,轻声应道:”我说过……我没有。“
”她的血管爆裂,头部受了重伤……”史麒缓缓走到美咲的侧面,抬起手捂住胸口,语气变得柔缓,声音渐渐变弱。她的头微微向下,注视着斜下方,神色哀戚,突然握紧拳头,用力地甩下袖摆,在空气中发出“嗖——”的声音,及腰长发也跟着摆动了一下,愤怒地注视着垂着头的美咲,犹如一团烈火,她提高了音量,数落道,“这一切不是拜你所赐吗!“
史麒的表演吸引了周围小范围内的同学们,同学们再彼此呼唤,交递眼色,终于大家都聚在一起,围观着。
”好可怕的表演力。“光子喃喃道,”从悲伤到愤怒表情转换,无缝连接啊。“
”袖子,和头发的舞动,她这些小细节,处理的好棒。“弘二轻声道。
“史麒小姐真是太美了。”砂纪不禁赞叹道,“连生气的样子都这样美丽。”
“幸村美咲她疯了吗,也太自不量力了,是向史麒小姐发出挑战了吗?”梨香瞪大眼睛,吃惊地问。
“谁知道呢,看看先!”贵子说道。
”她怎么和幸村美咲一起演了?“嘉嘉小姐围了过来,向先站过来的寒芜问道。
”不知道,不过一定很好看。“
”我看是输的很好看。虐一个新人,有意思吗?“嘉嘉耸了耸肩膀,侧头望向谷守,”你说是不是啊,谷守?“
”……“谷守灰色的眸子映射着美咲的影子。
美咲被史麒的表演十足地感染了,在美咲看来,‘她’绝对是一个对史麒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的愤怒理所应当,然而就算如此……
”我根本没有。”美咲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愤怒的史麒,大步走到她面前,和她正对着,面对面地,拍着胸口,无比坚定地回应道,“那天我没能在她身边……”美咲的眉蹙着,眼神忧伤,熠熠闪动着光,用力咬着下嘴唇,然后闭紧了双眸,偏过头向着别处,十分懊悔地双手抱住肩膀,痛心地说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
史麒一惊,心里暗暗想道。这个小女孩,和刚刚完全不同了!这种感觉……
“少装蒜了,你心里一定很高兴吧。”史麒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迈着缓慢的步子,绕着美咲走了一圈,步步生莲,并上下打量着美咲,仿佛在对美咲进行道德的审判,企图找到人性的污点,让她万劫不复。
大家观看着史麒的表演,十分地入神。
“真过分啊,这样的举动。”
“好像是被深刻地钉上了‘贼’一样的感觉。”
“这种软刀子一样的眼神…这令人不爽快…”
“你看那丫头的眼神。”嘉嘉小姐对寒芜提醒道。
距离史麒最近的美咲,当然体会的最为深刻。在史麒踱步的时候,美咲一直平视前方,眼睛微微地变红了,肩膀微微起伏,暗中用力的手臂也在微微抖动着,还是按捺住内心的愤怒,耐着性子一字一顿地回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对你来说十分重要,是你尊敬的对象,难道对于我来说就不是了吗?你有什么资格去质问我呢,还要把她的“不测”诽谤到我头上,说是我“狠心而为”吗?
“只要她死了,你就能夺走你想要的东西。“史麒突然冲到美咲面前,那双眼睛冒着幽蓝的光,咬牙切齿地说道,像是一匹头狼,突然扑向猎物并想要将它置于死地。
美咲同样坚定而勇敢地与史麒对视,两个人的目光相触,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你为了自己的私欲,还真是不择手段。”史麒的眸子瞪的很大,足以吞噬一切,让人心生畏惧。她的语调似乎有些调侃的意味,与此同时,她的上身放松下来,不再笔直着站着,似乎将重心只放在一条腿上,有些妩媚。说罢,双手环臂,偏着头,斜觑着美咲。
“史麒的光芒无人能敌,你看她的肢体都带着感情,发挥自如,不仅仅是通过丰富的面部表情,这些足够能让你目不转睛,而美咲就相对逊色了一些。”弘二不由得赞叹,在光子身边比划着,轻声说道,“你看,她明显知道,自己的哪些肢体动作是最美的,具体到哪个角度,镜头感非常强。”
“那是自然,史麒自然是身经百战,排过多少戏剧了,数也数不清了。美咲不过初出茅庐,但也是一颗明亮的新星了。”
“幸村美咲比我想象的表现的,要好得多了。”嘉嘉小姐捋了捋胸前的头发,用手指拨弄着,“她一点都不怕呢。”
“史麒那可怕的气场啊~”寒芜啧啧地摇了摇头。
“我不是那样的人!”美咲急躁地跺了跺脚,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并大声辩解着,“无论如何,没有做过的事情……“美咲转过身,背对着史麒,并缓缓向前踱步,张开双手,握成拳状,用力快速一挥,扭过头斜觑史麒,一股肃杀之气从她的眼中迸发出来,”我是不会承认的。”
光子的心跟着咯噔一下,这样强大坚韧的美咲,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美咲……她好棒。”人群中有人轻声说道。
“是啊,好棒!加油啊,美咲。”
“加油啊,美咲!她和我们一样是D班的,就能应对史麒小姐的挑战了。”
“阿啦,很受欢迎嘛。”寒芜忍俊不禁,“还自动组成了啦啦队。”
“有意思了,D班的幸村美咲和罗马剧院的台柱。”嘉嘉戏谑地说。
谷守的目光紧锁在美咲身上,他相信她,一定可以完成这次试炼。
美咲自然听见了大家对她的鼓励,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心中的求胜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大家……都在为我加油……
“狡——辩——”史麒拉长了尾音,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冰冷至极。
美咲只感觉犹如坠入到万丈寒冰之中,浑身僵硬住了。
空气仿佛有三秒钟的凝固。
和其他人一样,光子紧张地看着美咲,因为在大多数人看来,美咲不知道是忘了词还是怎么的,脱线了……
美咲闭上双眼,沉沉地叹了口气,声音在寂静的训练室中听得尤为真切。
原本望着史麒,折服于她的感染力的众人,被美咲的表现吸引过去了。
史麒依旧维持着冰冷的面容,盯着美咲。然而,在她心里,已经有了波澜。
“反倒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美咲转过身,望着史麒,如释重负般轻松地走了过来,神情似笑非笑,”你那天不也一样没能保护得了她,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史麒突然伸出手,抓向美咲的脖子……
美咲蓦地一愣。
大家也愣住了……
“啊——”人群中发出女孩子害怕的喊声。
当指甲要触及到美咲的喉咙的时候,她停住了,手臂颤抖着。
美咲强迫自己要平视前方,但还是下意识地咽了口水。
“你这个混蛋!”史麒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缓缓地收回了手臂,怒视着美咲咬牙切齿地说道,同时手指的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啊……吓死我了。”光子抹了一把冷汗,“还以为要打起来了。”
“剑弩拔张的,这气氛……怎么有点恐怖啊。”弘二也有些紧张。
“史麒又成功地成为了焦点,如果这是在舞台上,表现得可能会更加明显。”嘉嘉蹙着眉说道,“真是乱来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美咲能夺走她的光芒,她也不会每次发力再次成为焦点。”谷守突然开口,冷冷地望着差点脱戏的美咲。
“那倒也是。”嘉嘉转过头看了谷守一眼。
“如果说这样的话……”美咲微笑着举起手臂,端详着自己的手掌,仔细地翻来覆去地看着指甲与手指,由下而上,“能让你高兴,那你尽管说吧。”说罢,美咲再次侧过身,而她的眸子也黯淡了下去,十分失落。
光子瞪大了双眼,吃惊地说不出话。剑弩拔张的二位,为了一个共同尊敬的人,互相指责着对方,而同样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为此而深深自责,企图将责任甩给对方而减少愧疚感……与此同时,她们还是关心着对方,所以才会心痛,做出那样的表情,或是愤怒,或是故作轻松后的失落。
“我们……”史麒快速地走向美咲,袖摆微拂,长发舞动。她望着美咲的背影,决绝地说道,“不再是朋友了。”说罢,立即转过身,同样背对着美咲。
“随便。”美咲不再回头,眼神冰冷地平视前方,心不在焉地回应道。
两个人彼此背对着对方,彼此都不再看对方一眼,呈分道扬镳之势。
那种势不两立的气势,让所有人感受到了十足的震慑,鸦雀无声。
“啪啪——”许久,终于有稀稀落落的掌声打破了这场寂静,渐渐地,聚集成了雷鸣般的掌声……
“美咲你真棒啊!”
“是啊,丝毫不怯场啊,美咲。”
“做的太好了,我要是能和你一样就好了!”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美咲的脸愈加红了。
“结束了,我们走吧。”嘉嘉转过身,走开了。
“小泽,别愣着啦,练习去喽!”寒芜用手肘碰了碰谷守的胳膊。
谷守跟着也走开了。
“大家,练习完成了是吗?”河野老师站在舞台中央,组织着纪律,十五分钟之后,我会挨个组检查一遍。”
大家立刻安静下来,各归各位,紧张地各自练习起来。
河野老师向史麒的方向望了一眼,便走下了舞台,向门外走去。
“那个……”美咲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面无表情的史麒,双手有些紧张地握在一起。
史麒疑惑地盯着美咲,开口道:“怎么了?”
“多谢史麒前辈的指导……我只是一个新进入浅野社的人,就能有幸和前辈您一起练习……”美咲恭敬地说,一面观察着史麒的反应,“真是,太感谢了。”
“不必。”史麒高傲地垂下眼帘,转过身,侧面对着美咲。
“啊……”美咲有些尴尬,有些话还没说完,又咽了回去。
“明天,是我公演的日子,你可以过来看看。”史麒抬眼,目光锐利,像深邃的蓝色宝石闪耀着冷艳的光芒,并伸出了手,那美丽的袖摆看得美咲一愣,
“是!”美咲急忙回敬地伸出手,握住了史麒的手。
等一下,这是……
史麒快速地抽回了手,冷漠地转身,让美咲感觉到被斜了一眼。
美咲匆忙地深鞠一躬,当美咲抬起头来的时候,史麒已经走远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身姿曼妙,美咲觉得有些恍惚,她真像是从古时画卷中走出的美人。
美咲低下头,伸展开了右手,是一张被折叠起来的戏剧票。
“傲慢爱语,星期六,下午三点,贵宾席”
居然是贵宾席?确切地说,美咲从来没有正正经经地去看一场戏剧,更不用说是票价昂贵,位置最好的贵宾席了。
史麒的手,和美咲想象的不一样,一点都不细腻,一点都不绵软,那种触感有些粗糙,和她落落大方的气质很不相符。像她那样出身名门,家世显赫,说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根本不为过,为什么她的手会那么粗糙?
美咲紧紧地握住这张戏剧票,如获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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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陆院史麒,是罗马剧院的主角,在青少年演员中实力最为强劲,从六岁起便出入各种电影、电视剧、舞台剧中,是一个多才多艺的童星。作为演员,已经有十二年之久,获奖无数。在浅野社的桃城夕子出现之前,年年获得青少年戏剧大赛一等奖,而在前年桃城夕子突然出现,夺走了史麒一直坐拥的荣誉,史麒始终无法释怀,视桃城夕子为劲敌。无论是作为一个蝉联冠军的青少年演员,还是作为常陆院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她都不允许自己失败。对于史麒来说,生存的意义就是战胜对手,并立于不败之地。
史麒自然记得这个叫幸村美咲的少女,那个在公园练习“睡美人”话剧的少女。
然而,显然,这个少女并不认得自己。
是啊,现在的自己,似玉生香,娉婷袅娜。
走在洒满夕阳的路上,吸引着所有人艳羡的目光,让路人驻足观看,久久不能忘怀。
有谁会认出,那个衣衫褴褛、穷困潦倒的乞丐,正是堂堂常陆院家的大小姐呢?
“大小姐,请上车。”
史麒俯身进入到接送自己的专车中,望着车窗外被甩在后面的行人与风景,发起了呆。
“小姐,今天怎么样?”上了年纪的管家关切地问道。
“桃城夕子没在浅野社。”
“啊,那真是可惜了,小姐你专程过来看她。”
“不……”史麒摇了摇头,冷笑道,“我发现了更有趣的人。”
“啊?那是什么样的人呢,小姐你看起来很开心呢。”
虽然不起眼,稚嫩的就像一颗初生的嫩芽,但是真真切切地,让史麒感受到了威胁。这样的“初学者”,天资异禀,成为出色的演员只是时间的问题。每一次的磨练将成为能让她提升的经验,而这些经验在某一时间出现的契机的催化下,将成为她涅槃的力量。然而,这种磨练的火焰,如果不能正确看待,将会灼伤并毁灭她。
常陆院史麒,绝对不会允许有这种将来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存在。
唯一的对手,也只能是那个桃城夕子。她看起来秀外慧中,史麒自然承认。圆圆的脸,暖白色的皮肤,身材属于不瘦不胖的类型。虽然是单眼皮但褐色的眼珠很大,鼻梁很挺,她的侧面很好看,有些帅气。演起戏来,十分大胆,自带主角光环,总是能激发起对方的灵感,有些恣意妄为。她的热情开朗,和史麒的沉稳阴郁截然不同,在史麒看来,她明亮的就像是照亮阴沉海平线的黎明之光,驱赶黑夜,驱散乌云,而这耀眼的光芒,却让史麒心生厌恶,一切的一切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
因为,黑暗的枷锁一直桎梏着史麒,让她厌恶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