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922年8月27日,华夏部落大军包围黄土高原上的帝江部落。
帝江很明智地派遣使者来向我求和,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不想跟这个时代的原始人谈条件。
那个可怜的使者就在营寨外通报了一声来意,连我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下令处死。
我抬头望了望西北面的高坡,林木茂盛,整一片原始森林的样子。并且高坡陡峭,经过几个山头不断向上爬升,最终形成了以不到5公里的水平距离攀升至3000米高度的壮观景象。
之前我已经飞跃过高原,俯视下方的帝江部落临时营地,目测其营地方圆不到三公里,而高原上虽不能说平坦千里,但也仅有数个小土包点缀其上而已。
帝江族选这片平原与高原的中间地带安营是很机智的,山岭复杂,树木密集,还有溪水流过,不仅适合抵挡防御,也有利于两万多人的生活给养。如果他们在高原上远遁,必定跑路速度比不过我们追击速度,一旦被追上,在平坦的高原上相遇他们将被轻松击败。
既然敌人费劲心思也要保持部落独立权,那我也只好多花点心思打破他们的幻想。
“此地多山多林木,道路不通,各中队不能以阵列进发,而敌人藏于山岭,我们如果冒然进击容易遭到伏击,诸位都是我华夏部落的优秀战士,可有什么办法?”我在营寨的一片空地上对着三十位中队长问道。
青铜长剑中队长豹五抢先回答,“臣下以为,如果能够绕到高原后方进攻帝江族,应该能轻松击破敌人。”
青铜长刀中队长虎六摇摇头,表示不同意,“据猴五队的侦察,这一带都是陡峭的山岭,要想从平坦的地方绕到高原上,起码还要走上五天。”
熊五也接腔道,“圣人的意思是尽数俘获帝江族人,就算我们绕道高原,但三千人的部队又要与帝江族作战,还要保证全部俘获两万多的族人,实在不可能。”
我给日天使了个眼色,日天明白我的意思,立即冲众人问道,“那诸位有什么办法既能击破帝江族,又能确保其族人大部分被我们俘获?”
众人见我正襟危坐于主座而不说话,便纷纷畅所欲言。
狼六主张亲率数个中队以侧面攀爬至帝江营地,继而上下合攻,一举击破。
鹿五则认为应该放火烧山,先毁掉掩护敌人的森林,再图后进。
熊五对烧山表示否定,说一旦烧山,就会阻挡己方进攻的路线,帝江族便有数日时间可以逃跑。
犀五觉得干脆就与对方耗日子,我方人少而帝江人多,食物一旦耗尽必定会崩溃,到时候再上山消灭不迟。
一时众人纷纷以为是,日天则道,“我们已出征近两月,所有食物本就不多,如果再不能俘获帝江族反倒是自己会无粮为继,而帝江部落此番出逃必定带有充足粮食,最少也还能坚持几十天。并且,就算帝江族无粮先崩,我们轻松俘获其族,也没有余粮将其族人迁往数百里外的华夏本部。”
众人纷纷点头,继而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我很满意当下的部队指挥官们的讨论气氛,虽然独断专行能有效提升部落部队的战斗力,但偶尔的民主讨论可以有效提升指挥官们的智商,免得自己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两个小时后,已经听得快要睡着的我终于决定停止这场没什么成效的讨论。
“圣人云,勇士相争以力为胜,若力有不及,则以智胜,若智不分高低则以形势为胜,若形势无几,则以地形胜之。今日,帝江盘踞高原,伏于丛林,其战士多于我,而又以逸待劳埋伏于我前进之路上,若冒然进发必有损失。我方据有利器,而敌据有山岭,是故山岭之力强于利器之力,地形胜于我,而我力胜于敌,则发挥我方利器之力胜敌方地形之力是为要务。”
世界规则将我这通装逼的论断精准地翻译给了面前的各位中队长,听得他们云里雾里,半响才明白过来。
青铜箭矢中队长豺五略带颤抖得细声问道,“启禀圣人,臣下不明白什么才是发挥我们武器的威力去战胜敌人地形的威力。”
我笑了笑,安抚道,“你乃队长,与我说话不必如此害怕。敌人占据山岭,就是想让我们的军阵展不开,不能齐头并进,而他们却可以居高临下看清楚我们的前进队形,在一处地方集中更多的人数,利用弓箭与火把将分散的我族战士消灭,最后实现各个击破,用这段不到十里的山路将我族精锐尽数消耗在路上。”
众人乃恍然大悟,原先争论了半天,现在才明白这场战役难打的根本原因。
马超发问,“既然帝江族的意思已明了,圣人可有办法应对?”
我说,“世间万物,唯快不破,若有数个中队冲锋而上,趁敌不注意便能占据高山地利,敌人的打算就会落空。但光凭这支抢攻中队不足以击败两万人的部落,敌人占据高处,箭矢射程远超我方,正面强攻必定要比以前的战斗更加勇猛方才获胜。”
我顿了顿,问道,“熊五,你们青铜长斧队的犀牛盾牌可还有?”
熊五答道,“启禀圣人,大盾尚有三百余面,但盾仅长于胸,不足以防备敌人的弓箭。”
我想了想,现在的犀牛盾不过是由木板和犀牛皮包裹制成,真要用于仰攻肯定是没什么卵用的。但是此时再去研究盾系科技没有一两年也研究不出来,根本是不现实的。
我收拾脸色,正声告示众人,“诸位中队长,我给你们三天,你们带领各自的战士去附近山林演练,三日后,便准备进攻。你们必须明白,武器的优势不能直接带来胜利,作战更多时候是人的较量,只有比对方更加勇敢与聪明才能打败对手。这三日,你们便去想明白这个道理吧!”
三十位中队长听得我此言,便跪在地上,一声“得令,圣人威武”,便去各种中队准备作战训练。
此时不过午时,我令日天稳坐大营负责调度,自己带着马超到处巡视。
虽然没有什么可能,但部队附近还是围起了一道木障栏,防止帝江部的夜袭。
看着四处忙于准备上山训练的族中战士,我问马超,“马正义,你听懂了刚才我所说的话没?”
马超说,“圣人陛下是指作战会议上的圣谕?”
我说,“是。”
马超说,“打仗靠人那段?”
我说,“对的。”
马超狡猾地笑着,说道,“先请圣人恕末将乱言之罪。”
“没问题,你说。”
马超鼓起勇气,假装一本正经的说,“圣人最后说的,在末将看来都是没什么用的官话,圣人想表达的意思其实很清楚,那就是,你们只管打,实在打不过就让马超开真无双乱舞解决。”
“哈哈哈哈”,我大声笑道,一把拍在马超肩上,说道,“马正义你可以啊!什么时候学的腹黑了!”
马超害羞地作个揖,谦虚地表示,“跟日天喝酒惯了,稍微学到了一点。”
真无双乱舞,这个科技落后人口以百计量的年代,当真是核武器般的存在。
大军事家,诚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