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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父母

清晨,窗外的麻雀们叽叽喳喳地叫着,花园里色彩缤纷,散发着阵阵幽香,蓝色的天空,阳光倾洒,无不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李志善身穿灰色长袍,满脸汗水,长长的马脸上两片小胡子闪耀着太阳的光辉,两手沾满泥土,不停地在药田里翻弄着。细看这药田,面积有数百亩,各类药草长势极好。

在李志善的不远处,晋春花正在弯着腰,整理着药田,不时把一些杂草扔在地垄边上。晋春花,年约四十岁左右,身穿蓝色衣衫,略显丰满,腰际系着围裙,不时地擦着两鬓的汗水。晋春花长相普通,圆圆的脸,不大不小的眼睛,眼角的些许皱纹,掩不住岁月的沧桑,但是脸上的笑意长存,两个酒窝,一口白牙,也有着别样的风情。

李志善晋春花无子无女,原因在于晋春花没有生育能力,李志善深知这是自己娘子一生的痛,所以从不提及子嗣的事情,依旧百般呵护晋春花,也许,在他心里,能与晋春花结为夫妻,已经是最大的福气,其他的,能来则来,不能来,也绝不强求。

这片药田,夫妻俩已经经营了十几年,药田的前面就是他们家的医馆,对于这样的生活,他们很满意。也许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吧。

白云飞做了个美妙的梦,梦里自己睡觉盖着厚厚的棉花大被,喝了好几碗新鲜的牛奶,吃了好几只烧鸡,他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真的不想醒。

但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却不会成人之美,还是把白云飞吵醒了。白云飞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脸色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屋顶不再是只有一角,而且自己真的盖着厚厚棉被,有床,有桌子,有了自己梦里一直想有的一切。稍微愣了一下神,才想起自己在的地方应该是李氏医馆,这里的一切不是属于自己的。把自己的失落埋在心底,赶快爬了起来。

很快他又愣了,他发现桌子有了件崭新的长袍,看那大小,怎么看都是给自己穿的。他激动的跑过去,拿起了这件蓝色的衣袍,就要穿在自己身上,但马上还是苦笑了一下,又放下了,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就算是给自己的,自己也不能穿。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白云飞又穿上了自己那套不合身的长袍。穿着不舒服,但是舒心。叹了一口气,抬腿走出了门外。

药田就是医馆后面,很好找,白云飞很快就来到了药田门口,小手轻轻一推,进入眼前的就是绿油油的像海洋一样的药田。小胡子李志善和夫人晋春花就在药田东边。

白云飞心里有点紧张,深吸一口气,尽量大声地喊道,“那个,您,您好,我醒了。”

李志善抬头一看,轻哼一声,“小兔崽子,你可醒了,你迷迷糊糊啃我半只鸡,个子不大,真能吃。”

晋春花瞪了李志善一眼,一脸笑意,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向着白云飞走了过来,“小家伙你可醒了,现在饿不饿,我给你做吃的去。”

白云飞看着笑呵呵的晋春花,顿时心里一暖,心里的紧张也不翼而飞,“不饿的,以前就没这么饱过。”

晋春花莫名心酸,她昨天看着这俩可怜的小家伙,就知道他们吃了不少苦,拍拍白云飞的衣服,摸着他的头,“你怎么还穿着这件衣服,我不是放了件长袍在屋里吗,你怎么没穿。”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敢穿。”白云飞低着头轻声说道。

晋春花,抚了抚自己的发丝,笑呵呵地说道,“小家伙,忌讳倒不少,你回头把大娘给你的衣服穿上,那是大娘送你的。不要辜负大娘的好意。不然大娘会不开心的。”

白云飞不置可否,没有直面回答,而是问道,“大娘,我妹妹呢,她没事吧?”

“当然没事了,我堂堂李志善,李大神医,能治不好个小发烧?那个小娘皮,昨天吃了我的天龙果,那可是值足足五两黄金,哎,心疼死我了。”李志善小胡子向两边飞起,恨恨地说道。

“行了,你少说两句,昨晚你还说你很喜欢那个小丫头,吃个天龙果,你一点不心疼。今天怎么又不舍得了?”晋春花酒窝浮现,笑呵呵地说道。

李志善马上脸色一顿,干咳一声,低头继续做事。

晋春花拉起白云飞的手,“走吧,我带你去看你妹妹,那小家伙,我也喜欢的紧。”

白云飞今早睡的房间是东厢房,而小青丫睡的是西厢房。很快,晋春花和白云飞就来到了西厢房门前,轻轻一推,一个小身影倏地就窜了出来,一下子就钻到了白云飞的怀里。一个冲天红绳小辫,高度刚好到白云飞的下巴。

“云飞哥哥,我害怕。”趴在白云飞的怀里,一边怯怯地偷看白云飞身边的晋春花。

晋春花一看这个小妮子,就喜欢的紧,“你个小妮子,昨晚尿床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现在就知道去你哥哥怀里。”

小青丫在白云飞怀里,好似找到了勇气,俏鼻一哼,“不可能的,青丫好久不尿床了,云飞哥哥知道的。肯定是你自己尿床。不知羞,还赖我了。”

晋春花脸色一愣,哈哈笑了起来。白云飞却是脸色血红,就快滴血了。

晋春花弯腰,轻轻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走吧,我给你们做吃的去。”

客厅内,两个小家伙靠在一起,小青丫嘟着小嘴,却是笑嘻嘻的,“云飞哥哥,你看,青丫这件衣服好看吗,青丫好喜欢啊。”

白云飞看着青丫现在的装扮,冲天小辫,白色的花边衣袍,粉色的小鞋,粉嫩的小脸,翘起的小嘴,还有不时滴落的口水,“青丫,很好看呢。不过这些都不是咱们的啊。我们走的时候,还要还给春花大娘的。”

青丫有点小失落,但还是靠在白云飞的臂膀上,“青丫知道,青丫不会要的。”

白云飞看着小青丫的表情,心里也有点失落。

正走入客厅的晋春花刚好听到两个孩子的话语,心里一叹。但还是笑着走进了屋里。

“来吧,小家伙们,吃吧。大娘给你做的,西红柿鸡蛋汤面,快尝尝。”晋春花把两碗散着热气的白瓷碗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

小青丫想伸手拿碗吃,但还是习惯性的看了看自己的哥哥,白云飞一看青丫这个表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吃吧,知道你饿了。”

有了白云飞的允许,小青丫马上捧着大碗,开始刺溜刺溜地吃了起来。白云飞偷偷瞥了眼晋春花,晋春花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白云飞马上也把筷子插进了碗里,马上房间里两股吸溜吸溜的声音此起彼伏。

李志善这会儿也端着小酒,走了进来。一脸严肃地坐到了两个孩子对面,翘起二郎腿,两片小胡子品着小酒,不时一跳一跳地。

晋春花看到李志善进来后,好似有所准备一样,坐在了他的旁边。然后就这样一脸慈祥地看着两个小家伙吃面。

很快,吃完面条的小家伙们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小胡子大叔一脸傲娇地喝着酒,春花大娘满脸溺爱地看着他们。

白云飞,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大娘,大叔,你们有事吗?”

小青丫擦着嘴,大眼睛一左一右地看着李志善和晋春花。

晋春花略微沉吟,“以后你们俩就住在我们家吧,以后我就是你们母亲,他就是你们父亲,这样可好?”

白云飞一愣,小青丫脱口而出,“可是我有一个爸爸了啊。为什么还要一个爸爸?”

李志善小眼一瞪,小胡子一跳,“我当的是你爹,不是爸。这是你的福气,你个小娘皮,吃我天龙果的时候,倒是不客气。”

顿时房间有种诡异的气氛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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