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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当乌芷芯在一阵饥渴一阵头痛中醒来时,却发现,眼前都是自己熟悉的景象,熟悉的床,熟悉的衣柜,熟悉的梳妆台,这不是自己家吗?她明明记得她刚才还在阳台上想要抓月亮呢,怎么就回到家了?她是怎么回来的?她努力的想要回想,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就连模糊的影像都没有,只是头却越来越痛,她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深呼吸了几次,才让那剧烈的头痛稍微舒缓了一些。强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刚走到客厅,就看见Betty系这围裙,在客厅和餐厅中来回走动,手中不时还端着一两个碟子,或者是装着某些液体的玻璃杯,在听到动静之后,转身看见呆呆站在房门口的乌芷芯,又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不由觉得好笑,“快去洗漱,马上就开餐了。”

乌芷芯呆呆的应了声“哦”,便呆呆的朝洗手间走去,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Betty用手敲了敲她的头,“醒醒,快吃,吃完了你还要赶飞机呢。”乌芷芯痛苦的抱着头,过了几秒,突然‘啊’了一声,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的飞机回国,迅速回魂,很快就解决了眼前的一餐,摸了摸吃撑了的小肚子,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Betty,你真的手艺真好。”

“那是当然,我可是吃货,对吃的要求可是很高的。”被乌芷芯夸了,Betty一点也不谦虚的扬了扬鼻子,不过,一想到乌芷芯马上就要走了,刚有些骄傲的眼神中又流露出因即将到来的离别而产生的伤感,“吃完了我们就出发吧。”

乌芷芯的行李并不多,Betty开车送她到了机场,一路上,Betty什么话也没说,或许是因为想说的太多不知从何说起,又或许是因为想说的早已说完,再说也还是那些话,不论什么原因,一路上终究还是沉默了。

离别之时终究还是充满了伤感,这种伤感穿越时空,跨过国界,从古至今,亘古未变。

到了机场,两人眼中都有些微的湿意,乌芷芯一直微微笑着,似乎是认为这样可以减缓眼泪的产生,轻轻咳了声,感觉声音中没有伤感之意后,才开口道,“Betty,以后有空,我就带着我以前的朋友来看你,好不好?她们都是很好的人,我相信你们也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若是她们能够原谅我的话,后半句,乌芷芯只是默默的在心里说。Betty只是点了点头,手拿着乌芷芯的行李,有些不愿意交给她,“好啦,我保证,有空一定会回来看你,好吗?”乌芷芯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在我们国家,勾勾小手指就是跟你定下约定的意思,若是我违背了约定,就罚我变成小狗狗。”Betty‘扑哧’一声笑了,娇嗔的瞪了乌芷芯一眼,然后快速的伸出手指,勾住了她的小手指,一脸的欣喜,嘴上却偏偏违心的说道,“好吧,我就勉勉强强迁就你一下,跟你勾勾手,不过你可记住了,不然会变小狗的。”说完,Betty还对着乌芷芯‘汪’了一声,逗得两人掩嘴大笑。

笑意掩盖住伤感,Betty不情愿的陪着乌芷芯办好了登机牌和行李托运,两人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开口说“goodbye”,就在乌芷芯准备过安检的时候,Betty突然拉住乌芷芯的手,“若是有机会,以后带着张慕扬来看我吧。”

“你怎么。”从Betty口中说出张慕扬三个字,让乌芷芯吓了一跳,自己从未跟她提起过他,她怎么。突然想到自己昨晚的短片,估计是说漏嘴了,突然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仿佛身上所有的秘密都被暴露在阳光之下,眼神变得有些闪躲,不敢直视Betty,只得心虚的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我只要你好好的。”说完,Betty松了她的手,看着她呆呆的望着自己,随后释然一笑,过了安检。

她没有看到Betty眼中划过的一丝心疼和一丝担忧,Betty无法想象,乌芷芯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让她在醉了之后,倒在她怀里,一声一声的叫着那三个字,绝望而又无助,情意绵绵,仿佛她的整个世界都被这三个字给占据,千言万语竟也抵不过这一声呼唤,她不知道,这是要怎样的感情,要怎样的经历,才能让她,这个旁观者,只是在听到这一声比一声模糊的呼唤声时,产生一种无法名状的悲伤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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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乌芷芯的一只脚踏在家乡的土地上时,一种激动的心情油然而生,再次回国,心情却与上次截然不同,她深吸了一口气,五年了,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回来。

出了机场,蔚蓝的天空上已有了些暮霭,一看时间,已经是六点多了,同学聚会是八点,现在还有时间,乌芷芯便直接拖着行李随便找了家酒店,这次回来,她并没有跟楚岚联系,电话里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而且大家五年都没见面了,也没联系过,她不知道,打电话给楚岚的话,她应该说什么,所以很多话还是见面再说吧,也可以当做,她给她的一个惊喜。躺在床上,给Betty发消息报平安之后,又和她随便聊了一些琐事,有的没的,两人聊的不亦乐乎,最后还是乌芷芯催着Betty去休息,才终止了两人的谈话。

挂了电话,乌芷芯感觉一股倦意席卷而来,她不得不说,时差真的是个讨厌的东西,强打起精神,乌芷芯随便收拾了下自己,一条长到脚踝的白色无袖高领鱼尾长裙,每走一步,裙摆随风而摇,如行云流水般,又似春风拂柳般,合身的裁剪硬是将她瘦小的身材衬托出迷人的S型,裙摆和领口上绣着淡金色的古典花纹,闪耀着丝丝金色光芒,将这条朴素的长裙衬托出华贵的气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装饰,朴素中透着灵气,简单中带着华贵,让原本就很白的她显得更加白腻,长发束起,简单的盘在头顶,垂下一两丝略带波浪的卷发,让原本还有些小女生的她瞬间变得成熟,一股成熟女性的魅力陡然而生。白皙素净的面庞上并没有多余的装扮,只是轻轻抹了一点口红,让自己看上去不会那么疲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乌芷芯微微的叹了口气,她都快认不出自己了,五年的时间,将她从清纯的小女生打磨成了成熟的都市女性,想到以前,她们每天都穿着简简单单的T恤加牛仔裤,鞋跟也是永远不会超过两厘米的帆布鞋和运动鞋,那时的她们,想跑就跑,想跳就跳,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烦,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不知道。她们现在,都是什么样子了。

乌芷芯脱了酒店的拖鞋,换了双十几厘米高的白色复古高跟鞋,除了鞋跟处缀着些闪亮的暗金色小亮珠,并无再多装饰,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乌芷芯突然有些紧张和期待,五年未见的那些朋友,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变得彻头彻尾呢?

随手拦了辆的士,报了地址,乌芷芯便坐在车上欣赏着城市的夜景,天黑了,才是人间灯火通明的天堂。

华灯初上,她坐在车上在城市的霓虹和喧嚣中不断穿梭,窗外的五彩灯光倒映在车窗上,又倒映在她的眼眸,星星点点,汇聚成一条彩色的河流,奔腾不息,相比于人间的繁华,天上反而越发寂静,整个星空,唯有一轮残缺的明月,孤独的照耀着大地,周围零零散散的星辰显得越发的渺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乌芷芯就这般,不带一丝情绪的观赏着这场唯美的灯火盛宴,相比于五年前,这座城市美了太多,也失去了很多,喧嚣取代了宁静,繁华取代了朴素,灯火取代了星光。

大街上人来人往,数以万计的人在这街头擦肩而过,数以万计的人却也在这灯光下得以生存,灯红酒绿,车马如龙,让乌芷芯突然觉得,这里像极了《上海滩》中所描绘的上海,十里长街,歌舞升平。看着这些景色,乌芷芯的心里突然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叫了声“师傅”,示意他先绕着周围随便开开,逛一下再去Viken会所。

师傅从后视镜一脸怀疑的看着乌芷芯,听口音明明是本地人,干嘛要绕一大圈?该不会是逗他的吧?打了车又不给钱?这年头,越是长得漂亮越危险啊。

乌芷芯被师傅怀疑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我几年没回来过了,就想看看城市的变化,师傅,你放心吧,我会给车费的。”

师傅一脸了然的表情,便不再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不过毕竟还是一美女,师傅便很热情的充当临时导游,带着乌芷芯在城市中穿来穿去,还一边口水横飞的给她介绍这里那里,听到有趣的地方,乌芷芯也会捂着嘴笑一笑,在师傅开车带着乌芷芯绕了大半个城市之后,乌芷芯终于开口,让师傅开去Viken会所,

乌芷芯付车费的时候,师傅还很热情的拿了一张名片给她,说以后要打的的时候,可以打他的电话,他可以再给她介绍介绍这里。乌芷芯想了想,接下了名片,随手放入了包里,转身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建筑物,她记得,五年前,这里还是一排排一间间矮小的平房,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五年后,这里成了S市有名的商业圈,每当夜晚降临,这里便灯火通明,成为年轻人玩乐的天堂。垂在两旁的手轻轻握紧,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般,深吸一口气,乌芷芯终还是鼓足了勇气,走了进去,一路上,服务员都微笑的跟她打招呼,热情的给她引路,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她要去的包厢,站在包厢门口,她握住门把,迟迟没有推开,一旁的服务员有些疑惑的询问她,“小姐,需要我帮您开门吗?”乌芷芯微笑着摇了摇头,一咬牙,轻轻的将门推开了,包厢内昏暗一片,没有丝毫声音,不由觉得有些奇怪,可是看久了光明,在包厢中,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好一会儿,乌芷芯才慢慢适应眼前的光线,但包厢内的景象却让她瞬间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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