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京都的雾霾算是全国乃至世界最为严重的，特别是早上，虽然此时还未完全形成规模，但却也已经初具雏形，需要人们注意了。
“柯儿，口罩戴好，不准取下来！”感受到来自自己耳边的热风，宇光知道小丫头又在调皮了。
“呼～”再对哥哥呵了一大口气，武柯才笑嘻嘻地重新将口罩戴好。
“笨丫头，你想等会儿一张嘴就是满口黑牙吗？”这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上次是在城外，空气还好，这次却是在城内，宇光决定好好给这丫头上一课。
武柯下意识地隔着口罩摸摸嘴，“那有！哥哥！你别骗我哦，我的牙才不黑呢，你听，白白亮亮的～”
说着还用手隔布敲了敲牙齿，发出咯咯的清脆响声。
面对妹妹的质疑，宇光有些头疼。
“哈哈哈。”前面骑车的奶奶听见后面两兄妹的辩论，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闺女，你哥哥说的没错，咱京都的空气质量是一年不如一年，你真要是大早上张嘴到处乱跑，准给你弄一嘴黑牙，难受得还是你自己。”奶奶耐心地给武柯解释。
按理说，以前武柯也是在城里生活过，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啊。宇光悄悄有些疑惑。
“这样呀，如果我黑了，那哥哥也黑不就好啦～”武柯灵眸一转，猛地起身，径直扑向面前的哥哥。
后者毫无防备，头被两只小手抱住。
“唔！”
两张小嘴，只隔着一层口罩的布，紧紧贴在一起。
…………
今天小丫头的心情格外的好，连一路上的凛冽寒风都忽视掉，搂着哥哥的胳膊，不时哼唱几句歌谣。
“世上只有哥哥好～有哥哥的孩子……”
三轮车行驶了大概二十分钟，原先周围的平房旧舍早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地，是一座座气势恢宏，错落有致的高耸大厦。
这里，是京都最著名的商务中心区。
“哥哥，这里是有钱人的地方吧？”看着身边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上班车辆，其中不伐一些靓丽卓越的豪车，武柯反应过来，偏头看向哥哥。
宇光眼睛看不见，也不可能光靠听声音辨别出来，只得出声询问蹬车的老人，“奶奶，这儿是哪里啊？”
“CBD，京都大老板的地方。”别看老太太骑了这么久的车，一点也没累得喘气的样子，或许因为平时经常锻炼的缘故吧，游刃有余地回答道。
“知道了。”宇光恍然，点点头，示意明白。
宇光明白了，但有人不明白啊，感觉自己的耳边又不时有热风传来，手臂被人再见搂住，“呐呐，哥哥，CBD是什么东西？”
不断与旁边的汽车擦肩而过，终于，小三轮骑到一处被几座大厦包围环绕的小广场处，安稳地停了下来。
被武柯扶着，宇光先下了车，“CBD就是很多大公司什么的聚集的地方，应该就是金融区吧，以前我也只是听爸爸说过的，他好像就在这里工作。”
微微搜寻脑中关于这里的记忆，好像也没什么有用的，仅有点零碎的片段还是小时候偶然听妈妈提起的。
“哦。”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武柯瞬间失去了兴趣，帮着奶奶开始从车上搬东西下来。
广场还算大，现在时间才六点半左右，却已经有各式各样的早餐小商贩聚集在这里，吆喝声到处都是，卖什么的都有，一些起早在附近工作的上班族已经站在原地开始吃饭了，热火朝天，一片热腾的景象。
“咱们抓紧，今天堵车来的有点晚了。”奶奶一边说着，手上动作迅速将锅炉灶摆好，油下锅，麻利地行动指挥起来。
“闺女，我揉面，你帮我去把那些桌子椅子放好，诶，宇光就不要去了，你看不见东西，就在旁边做着吧。”别看老人上了年纪，动作却一点不迟钝。
祖孙二人默契十足，一切都井井有条地进行着，很快，第一波面揉好下锅了。
“啧啧啧…”金灿的茶籽油溅起来，开始噼里啪啦的小爆炸。
这是油条，炸油条锅的旁边，还有个简易小蒸笼，这是用来蒸包子和馒头的，馅已经提前在家里做好，现在只需要和面做外皮就好。
和面、倒水、和、，擀皮、包馅，行云流水地做好一切，下锅！
“啪啪啪！奶奶厉害！”小武柯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鼓掌叫好。
民以食为天，美味的东西总能很好地刺激到人的味蕾，不说老奶奶是每天都在这里摆摊的老商家，单从她做东西散发出的香味，就能让这些消化了一晚上的上班族垂涎欲滴。
油条炸好，包子馒头花卷等也快要出锅了，被香味吸引，小摊前已经排出了小队。
“给我来5个包子！”
“我要油条。”
“给我一个花卷，两个馒头，三个包子，哦对了，还要一根油条！”
举着零钱的手在眼前直晃悠，顾客们纷纷大声吼出自己的菜单，生怕晚了就没了。
“不要插队，不准插队！排队！一个一个来！”武柯自觉地担负起收银员的工作，开始维护现场的秩序，小小身躯蕴足能量，大声一叫。
呃，被小武柯凌厉的视线盯住，最前面插队的几位只好灰头土脸的回去排队。
奶奶做东西，武柯收钱，宇光…安静地做美男子。
油条一锅接着一锅，包子馒头等也是一笼接着一笼，身后摆的几张桌椅早就人满为患，其余好不容易买到早餐的要不去边上吃，要不就是带进公司吃。
“真没想到，奶奶的生意这么好。”武柯精致的额头冒出细汗，嘴上嘟囔着，手上快速收取零钱，放在身旁的小盒子里，需要找钱的也能迅速找齐。
忙活了大半天，天都透亮了，前面的排队长龙终于越来越短。
“呵呵，擦擦汗。”白净的手拿着纸巾探寻到额头，轻轻替她擦拭着。
自己是个瞎子，什么也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了吧。
“奶奶，老样子。”忽然，一阵香风袭来，悦耳动听的女声在前方黑暗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