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警察？
武柯小眼神仔细瞅着说话人身上的衣服，的确是警服没错。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才那个寸头年轻人难道也是警察？那他们来孤儿院的目地到底是？
三人顺理成章地被带到车上，车辆继续前进，目标指向孤儿院。
“大娘，这两个是您的孙子孙女吗？”刚才说话的人应该是他们当中带队的警官，此时拿着一个小本子，向奶奶询问。
看样子是在做笔录，宇光搂着武柯，轻轻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诶，对对对，我每天都会带着我这两个孩子在院门口摆摊卖烤红薯，我们就是靠这个维持生计的。”老奶奶忙不迭点头回答，看上去十分拘束。
民与官的阶级差距，在大****还是异常明显的。
“真是可爱呢。”对方笑着夸奖一句，顿一下，警官接着问道，“您每天都在孤儿院门口摆摊吗？据我所知，这周围十几公里都没有其他可以住人的地方啊。”
“难不成您每天都带着您的孙子孙女来回坐公交往返吗？恕我直言，这成本可是有点大啊。”国字脸的警官一脸严肃，话语中透露深深的怀疑。
老奶奶脸上出现一丝慌张，好在因为车内比较暗被成功掩饰过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们……”武柯忍不住了，她不想善良的奶奶被人这样‘欺负’，刚想说什么，却被哥哥突然打断。
“奶奶，这个叔叔是干什么的啊？您认识他吗？我们现在要去那里？回家吗？”宇光天真清亮的问话响起，捏动武柯的小手，示意她别说话。
话题成功转移。
那双瞳孔漆黑一片，没有丝毫焦距地注视着警官，对方自然敏锐地察觉到了。
“大娘，您的孙子……”国字脸警官转过头看向老奶奶，不确定地问道。
老奶奶人老了，却也不傻，很快猜到宇光的意思。
“唉，我孙子看不见东西，失明了。”老奶奶伸手抹一把眼泪，悲切回答道。
“啊？怎么会这样……”国字脸警官旁边一个年轻的女警不可思议地捂嘴惊呼道。
的确，这么小就双目失明的孩子，一般在外面很少见到。
“他是以前得了一种怪病。”老奶奶简短解释，看上去不想多提。
正做着笔录的国字脸警官也惊讶异常，不过有职业素养的他还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现在是在进行重要的任务，“大娘，您每天都在孤儿院门口摆摊，那您知道这孤儿院是做什么的吗？”
呼，还好没继续提刚才的问题，不然可能真要露馅。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经历过太多事情的缘故，老人自己对一些即将发生的不好的事情，总有一种未卜先知的敏锐直觉，现在，就是这样。
如果刚才那个寸头小伙子真是警察先行探路的开头人，那他们的目标就不用说了，一定是孤儿院！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孤儿院到底犯了什么事，警察这么大阵仗，大动干戈地来封锁围堵这里。
一定不能把宇光武柯这两兄妹牵扯进来，孩子已经够可怜了，不能在受到无辜的伤害了，老奶奶心里此刻无比坚定。
或许这是她活了快这一辈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谎言吧，“我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我每天带我孙子孙女到门口摆摊，就是发现了其中有商机。”
“哦？商机？”国字脸警官感兴趣地问道。
接过身后年轻女警递过来的矿泉水，礼貌点头道谢，老奶奶继续说道，“我子女不争气，儿子吸毒被关进戒毒所，媳妇儿跟人跑了，另外几个女儿和我断了联系，只扔下两个孙子孙女给我。”
“家里房子因为儿子吸毒卖了，我退休也没工资，只能靠摆摊子维持生计，城里竞争大，有段时间我听说这里有个独立的孤儿院，我就想着来试试看能不能有生意。”
“没想到，还真给我猜中了，每天我的红薯都能卖光，而且还没有人和我们竞争，所以每天早晨我都会带着孙子孙女来这里摆摊，即使坐车麻烦了点，但只要能赚到钱，能让我这两个孙子孙女吃上饭，穿上暖和的衣服，不就行了吗，警官你说是不是？”
老人不仅将自身和孤儿院瞥清地一点联系都没有，还巧妙地回答了国字脸警官最开始提出的疑问。
姜还是老的辣。
这是位伟大善良的老人。车上所有的警察都被老人的诚恳打动了，随着老人回答完毕，国字脸警官脸上最后一起职业怀疑也烟消云散。
别看老人这样平平淡淡就轻松说出来了，但他们平时的生活，肯定是过得不容易的。
警察们都沉默了，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哥哥奶奶，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呀？这里好多叔叔，我怕。”听了这么多，小机灵武柯早就反应过来了，这时楚楚可怜地拉着哥哥，哽咽问道。
机智的补刀，接下来都不用宇光说话了。
“小妹妹不怕，来，姐姐给你糖吃。”目前为止宇光发现，武柯的可爱还没人能抵挡的住，车上唯一一名女警察变戏法地拿出一根棒棒糖，塞到武柯手中。
“谢谢姐姐。”武柯小手接过，羞涩地点头道谢。
“恩，乖。”女警察天生母性开始泛滥，温柔地揉着武柯的脑袋说道。
为了哥哥和奶奶，这一次，我忍了！
武柯脸上孩童般天真的笑容灿烂，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一众叔叔阿姨警察心花怒放，只可惜只有女性警察能接触小女孩。
“警官，老婆子有个不情之请。”这时候，老奶奶突然出声说道。
“老人家请讲。”国字脸警官脸上带着尊敬，答道。
“你看，你们一会儿有大行动，我们祖孙三个跟过去也不合适，你看，能不能让我们先回家…当然，如果警官还有其他问题的话，我留下也行，只是…麻烦你先把我这两个孙子孙女送回去行吗？他们还小，我不想让他们接触到这些。”老奶奶的声音透着沧桑，但慈祥的笑容里却又充满着对孩子无比的关爱。
其实还是有些忐忑……
“小李。”
“在！”
“找辆车，送大娘他们回去，另外他们留在门口的摊子也在行动结束后给大娘送过去。”国字脸警官交代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年轻小警察敬礼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