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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觉悟

深夜尽管外面还在不停得下着雪,小镇的广场上还是聚集了很多人他们在空地中生起篝火彼此牵着对方的手在简单的打鼓声与铜铃声中起舞,孩童们聚集这把玩着烟花相互追逐,整个小镇都在欢乐之中,今天是二月十二日是骑士文明之中被称为“启日”的新年前夜,即便是在最偏远的山村,也有人歌颂骑士们的荣光。

一位瘦高的少年正站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看着人们为迎接新年而庆祝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在他的肩上慵懒地趴着一只眉头有着白点的黑猫,这个小镇位于理查德帝国东南部的黑色山林之中,是魔兽频繁出没的地方,和一般的野兽不同魔兽是天生遍拥有着自然魔力的奇怪生物,而抵御魔兽的袭扰自古就是骑士的职责。

在那些就连骑士们也无法顾及到的地方,就会有一些人的出现用他们独特的手法追寻魔兽,有人叫他们赏金猎人,因为各种悬赏是他们的生济,有的人叫他们驱魔师,猎杀魔物是他们的工作,而他们总会称自己为“游侠”。

游侠是一个敏感又光辉的词汇,因为它是骑士的前身,是当初颠覆了神教统治让大陆重归自由的那群人的称谓。

“驱魔师先生。”一位少女突然从身后不远处跑了过来。

那是这座山中小镇村长的小女儿薇薇安·克鲁敏,她匆匆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驱魔师先生,这个请你一定要收下。”

少年愣了一愣看着面前年轻美丽的女孩,他用手指着自己疑惑地说道:“诶,是给我的吗?

女孩点了点头匆忙地躲开了少年的目光,即便只是少年看着自己就已经让她脸颊变得通红。

“居然还有新年礼物,我可以现在打开吗?”还没来得及等少女回答他就已经打开了盒子,那是一块小巧的琥珀石做成的项链,在琥珀的表面精心地雕刻着某种古老文字。

“哇好漂亮,这是你特地做的吗?”

“不是的不是的,那是,那是父亲叫我送给你的,因为先生这一年多一直守护着村子的缘故。”少女连忙解释道。

“这样啊,没什么啦怎么说我和希娅能借住在这里,保护这里也是应该的,哦还有,你就不用叫我什么驱魔先生了,直接叫我艾索就行了!”

艾索·普雷西蒂,一位立志成伟大骑士的猎魔少年,一年前的冬天受到师傅的委派与那名叫希娅的黑猫一同来到了这座山中小镇以猎魔人的身份借助在了村民家中。

“艾,艾索……”虽然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而现在居然还只是第一次亲口说出对方的名字。

少女深低着头右手一直放在胸口,渐渐急促清晰的呼吸声已经足以被艾索察觉,“那个,克鲁敏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艾索不解的问道。

“啊!不是不是,我没事……”不管是事先有多少准备做过几次练习,当想要见的那个人就在眼前时,才发现所有的练习都是徒劳。

“其,其实我,我想说其实我从很早以前就……”少女轻声的话语刚说到一半,不远处的空地中突然升起了烟火,巨大的声响掩盖了之后的话语,少年抬头仰望着夜空炸起的花火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钟楼上也随之传来了新年的钟声。

“新年快乐,克鲁敏小姐!”他微笑着说道,似乎在那些屈指可数的关于他的记忆中,他总是微笑着对每一个人,那微笑,就像寒冷冬夜里燃起的火光给这个屡屡被魔兽侵袭早已苦不堪言的小镇带来希望。

等她从对方温暖的微笑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鼓足勇气表白的话语已经被淹没在那嘈杂的烟火声和新年的钟声之中,“新,新年快乐……”

就在艾索将项链收起来的时候,希娅略微地瞄了一眼,随即便从口中吐出了一句奇怪的话语,用着他从未听闻的语言。

而听到了那句话时,在她身边的少女为之一振,整个人就如同失了魂一般呆呆的立在哪里!

“你在说什么啊希娅?”艾索不解的问。

黑猫并没有回他的话,扭头看向了别处。

“那个,驱魔师先生,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少女低着头轻声的说完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跑向了远处。

看着少女略带落寞的背影,艾索不禁皱了皱眉,“哎,女人还真是奇怪,刚才还好好的?”

“从现在就转身离开,忘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希娅突然从他的肩上跳了下来。

“整天都是些让人摸不清头脑的话!”艾索不禁抱怨道。

就在此时,广场边石砌的钟楼上突然炸起了巨大的火光,强烈的爆炸将石块向四周溅射,人们惊恐着四散逃脱,铁制的大钟在爆炸中从塔上坠落。

“快闪开!”艾索对着跌倒在钟楼下的一个小男孩叫喊着一边向男孩冲去!

男孩倒在地上抬头看着火焰中坠落下来的铁钟慌张中他已经控制不了身体只能呆呆地等着死亡降临!

一声巨大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回荡在这小小的广场,铁钟砸碎了地面的石板稳稳的立在地面,而在两步远的地方,艾索正紧紧抱着那险些丧命的小男孩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对方。

“可恶!”

他抬头望向发生爆炸的钟楼和之前温和的目光相比,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凌厉的杀气!

烟雾中,一个火红的身影站立在钟楼的边缘,摆动的尾巴如同赤色的火焰双眼闪烁明亮的红光,红尾火狐是这片山林特有的一种狡猾难缠的魔兽,在施展魔力之前与一般狐狸没有任何区别因而难以被发现。

“快躲起来!”

他对着蜷缩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说道,一手自己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男孩也马上起身跑向远处的房子里。

见艾索抽出了长剑,现在钟楼上的火狐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嘶吼,口中应声飞射出巨大的火球,火球砸在地面炸起刺眼的火花,一大片空地瞬间变得焦黑,只是原本在钟楼之下的艾索已经在广场上消失不见!

夜空中突然闪烁起一道白光,一道半月形的银白剑气飞旋而下击中了钟楼,火狐从钟楼跃下落到广场中紧接着艾索也从夜空中稳稳落下。

火狐狸盯着不远处的艾索,眼中的红光愈发明亮直到两束红光从那双眼睛迸射而出直射向就在不远处的艾索!

艾索一个侧身躲闪,红光从他身边穿过射中了广场附近房舍旁的一个大木桶,木桶爆裂开来白色的蒸汽腾空而起,眼见攻击没有命中,魔兽接连射出了数道光束只是最终都被艾索躲开。

连续几次的攻击已经让周遭一片混乱,破损的钟楼也在爆炸中轰然倒塌,“已经不能再让你胡闹下去了!”

面对再次射来的红色光束艾索并没有再躲闪,他横着长剑,光束正好射在剑刃之上,刺眼的火光闪烁了一瞬间随即化为乌有艾索一个疾步上前剑光一闪火狐狸的身体遍被一刀两断,在跳动的火焰中渐渐变成了一堆灰烬。

远处房屋顶上,黑猫蹲坐在哪里微微倾斜着脑袋,从艾索救下险些被钟砸中男孩时它就自己来到了这里注视着一切,艾索收起剑回头对着黑猫微微一笑。

“还是有点长进的样子嘛!”希娅淡淡地说到,从他五岁那年从昏迷中醒过来时起,这只会说话的黑猫就在他身边,注视着这位少年长大成人“对付那个级别的魔兽,我还以为你会被烧成烤猪呢。”

说着,它从屋顶跃下,落在地上轻盈得普通羽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喂喂,好歹我也是干了十多年的内行人好吧!”

“你已经有这种自信了吗,那是不是也有那种觉悟了呢?”希娅仰着头注视着艾索,月光下它那独特的猫类灰色的瞳孔中莫名地闪过让人战栗的寒光。

“即使是死亡也不会回头,哪怕是深渊也义无反顾踏入险境的,骑士的觉悟。”

侵袭的魔兽被终结,人们纷纷出来扑灭四处的火焰,而就在人们想起艾索的时候,他早已经离开了喧闹的广场。

昏暗的房间中,少女的泪水一滴滴落在桌上。

“这里不是他的归宿。”希娅的话如噩梦般在她耳边回响。

穿过漆黑的深巷,在小溪边的一间木屋里,希娅站在桌子上,它胸前挂着的银色铃铛发出淡淡的蓝光照映在桌面,一个男人的身影渐渐浮现。

“斯曼!”

“怎么样了,那小子准备得怎么样了?”光影中传来了那个男人深沉的声音。

“还行吧,“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艾索,“总之是没让人失望。”

“也就是说,他已经有了那踏上不归路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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