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政府倒台了，郝梅被苏志彦救出了监狱，生活在苏志彦的小院中，郝梅不明白清政府倒贴对于自己有什么意义，但是有了苏志彦的帮助，郝梅一家三口在苏志彦的家里过的其乐融融，也不要担心下一顿吃什么，明天的天气是怎样的，郝梅想想曾经过的生活，现在自己生活在天堂，在郝梅心中天堂也不过如此。
苏志彦这段时间总是闷闷不乐，一回到家里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面，和郝梅的两个孩子互动的也少了，郝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苏志彦一定遇到了困难。
郝梅轻轻敲了一下苏志彦的房门，只听里面传来一句“请进。”郝梅便推开房门进去，看见苏志彦正坐在书桌前不停的抽着烟卷，一副憔悴的面容，就像多日没有休息一样。郝梅有点心疼，如果可以郝梅一定愿意为苏志彦受所有的苦，所有的难。
“梅儿，有事吗？”郝梅一般情况下很少进入苏志彦的屋子，除了在苏志彦不再的时候打扫一下苏志彦的屋子，再几乎都不进苏志彦的房子。
“看你最近闷闷不乐，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郝梅想要开导一下苏志彦。
“都是一些工作中的事情，说起来就气人。”苏志彦叹了口气。
“下班了就不要去想这些，小心气坏身子。”
“要是气坏身子能解决这些事情，我宁愿把自己的身子气坏。”苏志彦的话郝梅不懂，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那要是什么事情？郝梅不解的问：“有这么严重吗？”
“你说我们推翻了清政府，可是那些贪官的蛀虫还在，我们要给人民翻身，可是人民还是在水生火热之中，这些粉不碎的贪官，灭不完的官僚主义。”苏志彦也不管郝梅能不能听得懂，一口气说了一箩筐的话，把心中这段时间压抑在心的话都发泄出去，这一顿发泄后，苏志彦感觉心情好多了。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可是我明白一个死理，石头就是石头，木头就是木头，一个人是好是坏只有世人知道。”郝梅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与不对，但是都是自己心里的话。
“你说的意思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明白了。”苏志彦就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惊喜，一把搂住郝梅，把郝梅抱在空中激动不已。郝梅瞪着眼睛呆呆的面对这突来的变化，任凭苏志彦把自己抱在空中。苏志彦兴奋、激动过后，在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忙把郝梅放下来，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有点失态。”
“那去看看孩子，她们一定又在胡闹。”郝梅说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红着脸跑出苏志彦的屋子，到了自己屋子后，郝梅还能感觉到自己火热的脸和跳动不停的心。
苏志彦暗骂自己失态，郝梅可是自己的救民恩人，自己三番五次轻薄她。对自己的救民恩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自己还有什么脸对得起自己所读的书，苏志彦越想问题越大。一件事情可以把它想的惊天动地，也可以把它微不住道，苏志彦选择了前者，苏志彦觉得自己要对郝梅做点什么，不然心里的愧疚、不安让自己的良心难以平复，就像一把匕首每天在自己心上刺来刺去。
苏志彦之后见了郝梅就像做错什么一样低着头，恨不得马上找一个洞钻进去，如果大地开了裂缝，苏志彦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没有一点犹豫。苏志彦低着头想要躲开郝梅，郝梅看到苏志彦以后也是低着头想要避开苏志彦的眼睛，结果二人碰了个满怀，苏志彦眼疾手快，眼看郝梅就要摔倒在地的时候，苏志彦忙伸出一只手拉住郝梅，苏志彦犹豫心里担心郝梅，用力过猛把郝梅拉进自家怀中。郝梅想要挣脱苏志彦的怀中，可是挣扎了一会还是被苏志彦紧紧的抱在怀中。
“志彦你放开我，不要让人看见。”郝梅挣脱不开，只能却说苏志彦，郝梅不明白苏志彦今日为何这么对自己。
“梅儿，我不会表达什么，但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每天做梦都能梦见你，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真心真意的对你。”苏志彦也不知道鼓了多少的勇气，才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志彦，我们不可能的，我是一个寡妇，一个不祥的女人，我会给你带来厄运的，再说我还有两个孩子。”郝梅心里就像打了无味料，什么酸、甜、苦、辣汇集在心，要是自己不是一个寡妇，还没有嫁人，郝梅发誓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嫁给苏志彦，可是现在不行，郝梅觉得自己不配苏志彦，也没有那个福气做苏志彦的妻子。
“什么不祥？那些都是封建王朝骗人的把戏，什么寡妇我不在乎，我只要能和你一起。”苏志彦说完就不停亲吻着郝梅，郝梅没有挣扎，满眼的泪水不停的滴落下来，露在苏志彦的脸上，苏志彦觉得了什么，慢慢放开郝梅，有点不安的说：“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
“那你为什么还哭？”苏志彦不明白郝梅为什么哭。
“我哭，我哭我为什么不早点遇见你，我哭我自己没有那个福气，我哭我只是一个人人嫌弃的寡妇，我配不上你，你娶了我人们会取笑你，你出去无法抬起头来，我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直不起腰。”郝梅说完后哭着挣脱苏志彦的手，跑向自己的屋子。所幸屋子里郝梅的两个孩子出去玩耍不再，郝梅才敢放开心大哭一场，把自己所有的苦都哭了出来。
苏志彦看着跑走的郝梅，在郝梅的哭声中苏志彦心里清醒了很多，郝梅说的对，自己可以接受一切，可是对于旁人的流言蜚语自己能接受的住吗？那些如凌迟刮的小刀，苏志彦想一想都觉得害怕，恐惧。在不安的心里作祟下苏志彦退却了，苏志彦觉得自己支持不下来，最后自己只能带给郝梅再一次的痛苦，给自己一次痛苦。此后的一段时间苏志彦于郝梅又一段时间不再说话，见了面只是互相看一眼对方都悄悄离去。
苏志彦觉得一个力量实在太过渺小，自己现在在名州县就像一条大海中的小船，只有这条大海多了小船才不会被大海卷席，而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在县城做官的很少，有且只有一个，而这一个就是自己。苏志彦去了一趟名州师范学校，只有在学校才会有进步的人士，才会有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只有发展了这些人，自己的队伍才会不住的壮大，自己才能改变了这个世界。
苏志彦要去师范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学校，传遍了整个县城，那一天所有的人都去了这个名州师范学校，大家不知道这个专员要讲什么，都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苏志彦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多人，校园已经站满了学生，就连学校的墙上都骑满了听众，有一些人竟然爬上了树梢。这样的结果苏志彦始料未及。苏志彦客套了几句后，就开始叫着自己的长篇大论，准备了很久的东西，苏志彦自认为一定会得到人们的共鸣。
随着苏志彦的不断讲述，听众确不断流失，没有人能听懂苏志彦的演讲，对于这些人来说苏志彦的演讲那就是天书，他们没有那么高的觉悟，留在这里完全是浪费时间。苏志彦不断调整复杂的心里，这样尴尬的局面不是所想要，演讲还要继续，哪怕下面只有一个观众。会场只剩下哪里那些打瞌睡的学生，要不是校长下令一定要听完专员的演讲，估计这些学生早就跑得不知踪影。还有几个看起来听得很认真的的学生，苏志彦知道哪些认真听讲的才是自己所需要的。
草草结束了演讲，苏志彦装着没事人一样，所有的激情都没有了，他没想到结局是这样的，苏志彦的心在滴血，自己期望的收获是达不到了。一旁的徐鹤年喝师范学校的校长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苏志彦看见了就像吐，要不是一些束缚原宿，苏志彦真想上去狠狠地抽这几个人几个巴掌。
苏志彦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里，他想大声喊几声，也许大喊几声可以发泄心中的怨气与失落。但是苏志彦没有大喊，他选择了莫言，希望埋藏在心中的怒火可见激起自己的斗志。路还狠漫长，坎坎坷坷是在所难免，选择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才是关键。
“饭熟了，赶快吃吧”郝梅看着失落的苏志彦，知道今日苏志彦的演讲一定不和心意，就没有具体的问，郝梅知道苏志彦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事关心、安慰。
“你们吃吧，我不饿。”苏志彦面对失落的心情，对于饭提不起来一点兴趣，只想找一个地方安静一下。
“不管遇上什么事情，只要你有了力气才能面对。”面对郝梅的关系苏志彦显得有点烦躁，不耐烦的说：“我说了不吃，烦什么烦。”
苏志彦看也没有看郝梅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声清脆有力的闭门声发泄着心里的火气。郝梅看着苏志彦的背影，知道今日苏志彦一定没有得到预期的那个结果，也许连预期的一星点也没有，郝梅想要去安慰，可是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苏志彦那颗受伤、失落的心。
郝梅回去和孩子们一起吃饭，两个孩子吃的津津有味，对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该不知，就算她们知道了也是一样，有什么比口里的饭菜更加诱惑，有什么比吃饱肚子让人更加开心。
就在郝梅母子三人吃到一半的时候，苏志彦不好意思的进屋，面对郝梅苏志彦显得有点尴尬，苏志彦觉得刚才不应该对郝梅发火，这些事情又不是郝梅可以左右的了的事。
郝梅忙给苏志彦盛了一碗米饭，又给苏志彦添加了一双筷子，苏志彦接过郝梅手里的筷子后不好意思的说：“刚才的事对不起，我只是心里不顺气，不要记在心上。”
“没事，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赶快吃吧，饭快要凉了。”面对苏志彦的无名之火，郝梅仍然热心相对，就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郝梅的大度让苏志彦五体投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苏志彦心里充满了敬佩，发自内心的敬佩。
“苏专员在吗？”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苏志彦放下手里还没有吃完的饭急急忙忙除了屋子，看见四五个穿着师范学校衣服的学子站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苏志彦不明白他们来自己家做什么，但是苏志彦还是往好的一面想。
“苏专员你好，我叫柳如烟，我们是名州师范的学生，今日听了你的演讲，我们感触颇深，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说话的是一个清秀美丽的女子，一身蓝色的名州师范的学服，乌黑的秀发自然垂落，额头微卷的刘海下面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就好像是神来之笔。苏志彦在看到这个女学生的眼睛时，心好像被拉进一个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苏专员，你怎么了？”柳如烟看见苏志彦的发愣已猜出一定是自己的美貌吸引，柳如烟心里暗喜上天赐给自己的这张外貌，因为一般人见了自己以后都是像苏志彦这个表情。
被叫醒的苏志彦知道自己失态了，收了收心态不好意思的说：“谈不上请教，我们互相学习。”
“苏专员好谦虚呀。”柳如烟敬佩的说。
“哪里，哪里。”
“苏专员打算在这里给我们教吗？”柳如烟打趣的说。
苏志彦感觉自己有点失礼，刚才自己的失态都忘了把客人请进屋，不好意思的说：“那会，各位里面请。”苏志彦像一个店小二一样把所有人都请进屋子，带着自己的真诚，这是自己演讲的收获，苏志彦平复了心中的失落。
郝梅已经听到了有客人来了，忙给大家沏茶，这是苏志彦的客人，这个家的客人，郝梅小心的提着茶壶敲了敲苏志彦的房门后进了屋子，给来的这几个学生一人沏了一杯茶，就悄悄的说去了。柳如烟看着郝梅心中有一点妒忌，郝梅的样貌比起自己来说自然差了一点，但是也是一个不错的美人，而且在苏志彦的家里，说不定是苏志彦的妻子，柳如烟心里这样想。
“刚才那位是嫂子吗？”柳如烟想要证明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苏志彦面对这样一问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追求过郝梅，可是郝梅因为自己出身问题拒绝了。苏志彦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是我的一个恩人，无依无靠的就在我这里做点零活。”
“苏专员还是一个有善心的人。”柳如烟惊讶的说，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见笑了。”苏志彦继续说道：“我们继续吧。”
苏志彦又开始讲起自己的追求，追求一个充满幻想的时间，那个所有人认为只是一个笑话的世界。大家心中有很多顾虑，会有这样的世界吗？可是听起来很完美，大家不觉厌烦的听着。苏志彦难得有人这么认真的聆听自己的演讲，卖力的说着，一直讲到明月悬空。苏志彦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心里抱怨上帝给自己的时间太少，如果可能，苏志彦可以一直讲下去，讲到黎明。
大家离开了苏志彦的家，苏志彦就像一个小孩子得到什么好吃的东西那般，嘴里哼着小曲，走进郝梅的屋子，苏志彦希望把这份喜悦告诉给郝梅，找一个能分享自己喜悦的人，和自己一同乐的人。
“郝梅，你看到了没，我的演讲没有白费，多么优秀的一群孩子，我看到了希望，我不再是一个在战斗。”苏志彦还没进门就喊开了，生怕自己的声音不够大，告诉不了别人，告诉不了这个世界，自己的现在心中的喜悦、兴奋。
“看把你乐的，还没吃饱吧，我给你热着了。”郝梅忙从锅里还热腾腾的饭菜。
苏志彦问道了饭香，惊奇地说：“什么好饭，这么香？”
“你看你，心情好了连下午吃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志彦看了看饭菜，似乎想起了眼前的就是下午吃剩下的饭菜，不好意思的说：“兴奋过度了，都忘了。”苏志彦闻了一下饭菜，对着郝梅继续说：“这么好的饭菜没有电酒怎么能行，你给我拿一壶酒来，我今晚要喝个痛快。”
苏志彦一边喝着酒，一边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感受，苏志彦每次有什么不好的事或是让自己激动的事情都会对郝梅说起，因为郝梅每次听苏志彦讲话都是认真的听着，似乎要把每一句都记在心里，可在脑上一样，对于这样忠实的观众，苏志彦自然了不嫌烦。
苏志彦这里走了的一群人有点觉得苏志彦说的有道理，有的却觉得苏志彦在说梦话，在他们心中这样理想的世界不会出现。但是有一人就不同了，她急急忙忙的回家，她想要把自己的一个想法告诉家人，她希望自己的想法会实现。
一盏灯还在燃烧着灯碗里的煤油，小火让一个漆黑的屋子看起来比外边亮了许多，至少屋子里面可以看清人的面孔。一个高瘦的中年人和一个肥胖的女人，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在向他们叙说这什么。
“女儿那个苏专员见了你真是那个样子？”柳永福似乎不相信女儿柳如烟的话，柳永福害怕这不是真的，打碎了自己刚刚幻想的梦，让所有的希望全部破灭，对于柳永福来说那事多么惨的一件事情。
“我骗你干什么？”柳如烟自信满满的说：“你老就等着做专员的岳父吧。”
“你有多大的把握？毕竟你们才见了一面。”柳永福说着自己的担心。
“你放心把，还相信不过自己的女儿？”柳如烟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似乎已经看透了所有的男人，在柳如烟心中，男人那个不是色字顶头，仁义嘴边跑。
“你就是一天疑神疑鬼的，自己家的孩子你还不了解吗？”柳如烟的母亲白芸对自己的女儿充满了信心，似乎自己马上就成了苏志彦的岳母，名州县的专员丈母娘，对着女儿是百看百顺眼，庆幸自己生了一个宝贝的女儿。
“八字还没有一撇，我们应该像一个完全自策，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那时候后悔可来不及。”柳永福若有所思，多年来生意上跑来跑去，让柳永福养成了一副疑神疑鬼的性格，似乎所有的问题都有疑点，都值得细细斟酌，只有有一个完美的计划，才能达到目标。白芸觉得柳永福的话有道理，心中有点急，不安的说：“可不能让我们空喜一场，我们是应该想一个法子。”
柳如烟淡淡一笑，似乎早就有了办法，对柳永福、白芸说：“放心吧，我可是留一手的女儿，你们就不要瞎操心了。”
柳永福还有点不相信柳如烟，柳永福太在乎这个事情了，只要能和官府有勾结，自己日后的生意那可是如日中天，想不发财都难。柳如烟不耐烦的打断柳永福想要说的话，假装自己有点发困地说：“我有点困了，我回去睡了。”柳如烟说完就会自己的屋子，也不给父母说话的机会，只留下柳永福夫妻悄悄的聊天，一会满脸紧张，一会眉开眼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