牜辰眼中寒光大盛,同时又有一丝不可思议。
一年前连他一丝虚无之力都挡不住的小辈如今已能斩禁荒了,这着实太惊人了。
“当日不杀你只是想看看蝼蚁是如何翻身的,没想到蝼蚁却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真是令人期待啊!”牜辰斩荒气息外露,压得虚岑喘不过气来,仿佛在面对一座大山一般。
虚岑皱眉,下意识将紫汐护在身后,尽管他此刻已是遍体鳞伤,支离破碎。
斩掉禁荒虚岑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而今面对牜辰,虚岑连一丝还手之力都难以提起。
“老家伙,你修荒岁月比之我多了不知多少年,欺负一个小辈你也好意思吗?”虚岑不甘示弱,恶狠狠地道,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因为面对牜辰想要逃走机会是不可能的,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硬气一点。
牜辰闻言,咦了一声,“蝼蚁看来还没有放弃挣扎吗?临死前也要硬气吗?”牜辰伸出了枯黄的左手缓慢拍下,如同一座山岳压下一般,虚岑瞬间动弹不得,仿佛在背负整片天空一般,嘴角溢血。
“不堪一击,你又有什么资本叫嚣,无知的小辈!”
“那你又有什么资本叫嚣!”虚岑猛然抬起头,尽管前方是如今不可逾越的大山,“给我时间,来日必将斩你!”虚岑怒发冲冠,白发飞扬,在逆境中仰天长啸,毫不示弱。
“呵呵呵呵!有意思,那我就看看你能翻起多大的浪来!”牜辰冷笑,双手结印,瞬间从虚空中抽出了三道锁链,冒着乌光,恐怖至极。
刹那间,牜辰身影消失,腾跃到虚岑身旁,猛然将一根锁链穿入了虚岑的锁骨中。
啊!虚岑痛苦地低吼了一声,表情凄惨,嘴角溢血。紫汐就在旁边,但在斩荒的气息面前她连动弹的力量都没有了,根本帮不了虚岑。
“小辈,滋味如何,能让我牜辰亲自出手为你戴上枷锁,你应该庆幸!哈哈哈哈哈……”牜辰一只手扣住虚岑的锁骨,双臂虚无闪烁。
虚岑只觉一阵痛苦,全身的筋脉似乎都被锁住了,同时又有一股虚无之力在其中肆虐,虚岑处境糟糕极了,随时有可能崩溃!
“老匹夫,有种与我同阶一战,我虚岑必斩你!”虚岑怒目而视,吐出一口鲜血。
“你还不够资格与我一战,先尝尝我的亁郯虚无吧!”牜辰神色不悦,猛然将另一根锁链自虚岑肩胛穿出,将虚岑的双臂锁住。
啊……虚岑表情狰狞,痛苦至极!
“不,虚岑!老家伙你快放开他,不然我叫我师傅杀了你!”紫汐怒吼,举起长剑克服斩荒威压劈了过去,然而剑在半空中就碎成了雨点,根本无法近牜辰的身!
闻言,牜辰面色微变,但片刻便恢复了原样。
“两位护法都不在,西行神秘国度去了,你觉得你能阻止我吗?我想护法应该不会为了个外人而杀了我吧!哈哈哈哈!”牜辰阴狠一笑,打断了紫汐的希望。
“放心,这个小子我留着还有用呢!怎么舍得杀呢?不过有他的苦头吃了!”说着牜辰将最后一根锁链穿入了虚岑的双膝中,将虚岑的脚也禁锢了!
虚岑血迹斑驳,早已不成人样,他没有废,也没有怎样,不过是被禁锢了。
但禁锢期间,他体内不会有任何一丝荒能流出,也不会有任何力量可用,他仅剩一副肉身,还是被缚四肢的肉身!
做完一切,牜辰大手一挥,将紫汐禁锢于虚空中,道:“好自为之吧!护法那边我会解释,呵呵!”说完,牜辰扣着虚岑,一步便踏入了虚空中消失不见。
紫汐精神受制,头脑轰鸣,不能发出一言一语,只能眼看着虚岑被牜辰带走,目龇欲裂。
片刻后,紫汐恢复了过来,无力地蹲在地上抽泣了起来,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小女孩,虽见惯了生离死别,但心非木石岂无感,眼睁睁看着虚岑被缚,生死未卜,她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好比万千刀刃在心上肆虐一般,痛苦万分。
“对了,还有汲悦!”紫汐眼中焕发神采,飞身向着某一方飞去,“汲悦一定有办法的……”
如果紫汐知道连汲悦来估计都是送死的话,那么她还有希望吗?
虚岑痛苦万分,此刻他全身被禁锢,如同万剑穿心一般,鲜血淋漓,几乎被废。三条狰狞的锁链将其牢牢锁住,一抹血腥气弥漫。
此刻的多兮颜花雨依旧,只是沾染上了一丝血腥。
每隔千年,多兮颜花便会布满整个北墟的天空,将深蓝色的天空染成紫色,每隔一臂间必有百朵萤火虫般大小的紫色花朵,三朵花瓣形态各异,一丝氤氲闪烁。
多兮颜花落在虚岑破碎的肩上,似为其填上了一丝凄惨。
虚岑眼前的场景不断变换,最后整片空间都黯淡了下来,紫色花雨消失不见,虚岑只觉一阵虚弱,被牜辰用锁链拉着,头脑晕眩。
虚岑稳了稳心神,仔细审查着眼前的空间。这是一片黑暗无光的空间,似一个地宫,地宫有十多个入口。虚岑心头一凉,每一个入口都给他很恐怖的感觉,这是第六感给他的直觉,这告诉他地宫里面不简单,恐怕有凶险。
虚岑额头冒汗,如今他这种状态进去恐怕有死无生,就算侥幸不死那也不会有好下场。
每一个入口皆为黑色的洞口,唯一不同的便是每个洞口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
然这时,牜辰却闭上了双眼,口中似乎在念着什么,语言生涩,虚岑根本听不懂。
片刻后牜辰停下了,似乎做完了什么工作一般,但又似乎这片空间没有什么变化。
牜辰用很阴沉的表情看着虚岑说道:“是你自己进去还是我送你进去?自己选择吧!”
“老匹夫,要杀便杀,带我来这么个地方是什么意思,我虚岑虽然珍重生命,但也不是随便可以玩弄的人!”虚岑怒道,然而迎来的却是牜辰的一掌!
虚岑吐血,伤势再次加深,但依旧怒目而视!
整片空间宽阔极了,内部比之山岳还要大,整个北墟落郯教占地十万里,一座山岳般的空间也就跟沧海一粟一般,渺小可忽视。
“行了,牜辰,别浪费时间了,我还等着一探究竟呢?”这时,虚空中走出了一道身影,语言轻佻地对着牜辰说道。
虚岑目光一凝,这个刚出现的家伙比之牜辰还要强,给了虚岑更沉重的压力。
然而还没完,又是五道身影于虚空中浮现,每一道身影都不弱于牜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