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问完话,眼睛就一直盯着马良,他的汗顺着脸颊滴到桌子上,许久之后,说了句“我不知道……”顿时男人就笑了,他知道自己抓到马良的心了,“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说了,我就来点洋气的吧,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有可能在审判中用作不利于你的证据。你有会见律师的权利,如果你请不起律师,政府可以免费为你提供一名律师。小伙子,十年牢可不好坐。”可怜的马良,从小虽说学习不好吧,可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哪里受得了这个,顿时就崩溃了,他一言不发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男子也盯着他的右手,马良的右手在两个人的注视中开始变软融化,最后滴到桌子上,然后又开始融成一团,变成手的形状,恢复成原本的右手,然后他如释重负的全身瘫软在审讯椅上,低下头等着对方的审判。那个男人起初看到他的右手融化,还惊讶了一下,后来就笑着看完全程,看着坐在审讯椅上一言不发的马良,男人站了起来。“什么时候开始的?除了右手呢?身体其他部分可以变化吗?哦,对了,我还是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李自成,你可以叫我闯哥,我是国家特别事件处理办公室驻甘西省分理处的,我是专门来处理你这个案子的。”
马良被这个什么国家特别事件处理办公室的名头惊得目瞪口呆,我杀人的事儿都惊动中央了?不至于吧?难道那男的是哪个大佬的亲戚?他一听这名头,顿时吓尿了。看见他这怂样,那男子的表情中多了一丝狡黠,“你不必惊慌,我不是来抓你的,死了一个杀人犯还不至于让我来抓你,我来的目的主要是因为那些弹头,这么说,子弹是无法伤到你了?我们调查过了,你是爱唐综合征患者,你这能力是从得病开始就有了?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马良就像菜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接过了男人递来的烟,自嘲的笑了笑,为啥每次罪犯被审讯都会有递烟这个待遇,到了现在除了坦白从宽,好像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清了清嗓子,“我是被抢劫的事儿过后发现自己可以随时软化身体,甚至变化想要的形状,至于病怎么好的,我也不知道,一次病发晕过去之后,醒来就有这种能力了,我也是那天才知道自己不怕子弹的,倒是摔不死,顶多摔成烂泥再站起来,就像个怪物一样,是吧?”李自成沉默了一会儿,又给了他一支烟。“我来不是抓你的,我就是听说有人能挡住子弹,顺道来看看,别开出租车了,来为我们国特办工作吧,你是个人才,应该把你的能力用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明天我就要回分理处了,这是我的电话,你要是愿意的话,打给我,你的案子我会通知公安的同志放行的,好好考虑考虑吧。”
马良从市局出来的时候正是中午,起了个大早赶来被审讯,自己可真是贱啊,打开手机,好几个未接,全都是屁儿的,回拨回去,屁儿告诉他,王师傅因为他牵扯进杀人案,有些后怕,决定以后不找夜班司机了,以后自己多跑会儿还省车。总之马良又失业了,顶着烈日慢慢挪步回到家,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和她身上洗的发白的外套,他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给了李自成。
“你好,是闯哥吗?我是马良,我愿意进国特办工作,我该去哪报到?国特办待遇好吗?有五险一金吗?是公务员吗?”电话那头的闯哥被问的愣了愣神。“五险一金?公务员?额……应该是有吧……我现在帮你打电话,你收拾收拾吧,明天去燕京报到,具体的那边的人应该会给你说,地址我发到你手机上。”随即马良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他所在的城市叫安乡市,是隶属于甘西省的一个县级市,甘西省的省会是宁州,至于他明天要报到的地方是国家首都燕京市,距离马良家的安乡市有一千多公里,也就是说假如明天报到的话,马良必须坐上今晚的火车,匆匆和父母说了一声,他就冲向了火车站,坐在火车上,开始了坎坷不安的一晚,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工作是份什么样的工作,那天看闯哥的穿戴,估计待遇不错吧,今天匆匆出门,只对爸妈说是去燕京参加一个就业培训,也不知他们睡了没有,会不会又在担心自己的身体,一夜无眠。
第二天上午十点,火车驶入了燕京西客站,马良按照手机上的地址,辗转腾挪,总算在西郊的一条大路边发现了地址里的白色二层楼,走近一看,门口挂着一个白色的牌子,解放军第105被服厂,应该是这里吧,被服厂……亏他们想得出,走到门口有两个武警执勤,马良说明了来意后,在门口等了几分钟,有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你好,你是马良同志吧,我是人事处的赵西野,你就叫我小赵吧,来吧,我带你办入职手续。”说着话,这个小赵朝门口的武警点了点头,带着马良走进了白楼。
一进白楼,走过一个圆形的大厅,进了电梯,这个电梯倒是很特别,除了一二楼外,地下竟然有足足32层,也就是说,这个小白楼是个埋在地下的高层,马良被带到了地下五层,一路上也遇到不少工作人员,偶尔也有穿军装的人经过,最后来到一个门口挂人事处档案科的办公室,赵西野给他介绍了国特办以及部门人员构成,总之马良莫名其妙成了公务员,并且待遇还不是一般的好,每个月近三万的基础工资,还有出差补助,任务奖励之类的额外收入,马良心中暗想,这下是真的发达了,要知道父亲一年都挣不了三万块。小赵登记完马良的身份信息后,询问了他的工作地点意向,考虑到父母,他选择了甘西省,给他照了张证件照,就让他去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