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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出发

第二天也就是行动正式开始的一天。

早上6点起床,吃饭时看到蔡队和付工,他俩看来是一夜未眠,头发凌乱,眼睛通红,好在工作都完成了,但是他们还不能休息,一会儿要负责直升机起吊作业,一直到车队出发后他们才可以睡觉。

为了保证今天每人的体力,早餐准备了大量肉类,有烤羊肉和香肠培根一类,奶酪鸡蛋敞开吃。大家知道早餐后下一顿饭就只能吃部队的干粮了,于是放开食量,按照午餐的饭量来吃早餐。没人说话,只见刀叉筷子乱飞,只听一片咀嚼喝汤的声音,好像回到大学食堂黑压压一群人共同进食的感觉。男人就不说了,laura已经吃了3块培根了,路易斯则对鸡蛋奶酪情有独钟。大家虽然吃的多但吃的很快,7点过一刻,早餐就结束了。

快8点钟的时候,一阵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会议室焦急等待的人们猛地冲出来,远远看见从西北方向飞来一架大型直升机,现场的军人高兴地大喊挥手,顾明看见旁边站着的李方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与主任相对而笑。很快,直升机就飞到矿区的上方悬停,巨大的桨叶快速旋转形成一个大圆圈,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强大的气流向下冲击着人们,地上的小石头四散奔逃,尘土打着旋儿的升起有10米高,受到冲击的人们用围巾掩住口鼻向后连连移开。

落地后的桨叶慢慢地停止了旋转,2名飞行员走下飞机,主任和李方明在2名军官的陪同下迎上去,几个人在一起商讨着什么。顾明远远地看着直升机,真的很大,机身近20米长度,一根旋翼足有10米长,就连一根尾桨都比一个人要高。大彭告知,那是一架俄罗斯产的米171攻击运输直升机,中国也装备有,可以运送二十五名步兵,运输能力很强,载重力也很好。看着飞机浑身猛兽般的肌肉感,顾明觉得吊起飞行器应是很轻松的。

此时的laura在会议室忙着打电话,应该是和货车的司机通话,直升机到了,就差货车了。李方明这时领着2名飞行员来到蔡队面前,让蔡队领着他们去基地里查看货物情况,以及天坑的洞口附近的气象条件。事不宜迟,很快就分工完毕,蔡队开车载一名飞行员去洞穴,付工带着另一名上山去查看天坑洞口。

此时,军队开始整队,护卫车队的人员和车辆分配成两队,每队2辆卡车,2辆军用越野车,人数在30人左右一队,再加上原有安保人员的2辆车和一辆大货车,每个车队就是7辆车近50人的规模。看着人多势众,顾明昨天的担心减轻了不少。

9点20分,2辆大货车终于到了,那是车厢长度在13米的大型高栏货车,两侧的栏杆都可以去掉而变成平板货车。每车2名司机,蔡队和付工这时都回来了,和司机一起研究怎么装运。

不一会儿,行动开始了。蔡队组织工人把货车两边的栏杆卸下,在栏杆上用波纹钢板和厚木板开始加装护板,那是一种三明治结构,两个外表面是一层3毫米厚度的波纹钢板,中间是木板,把栏杆弄的很结实。顾明几个正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大彭凑到跟前小声说道“路上遇到枪战时,可以躲到栏杆后面,他们这样加装过可以防大口径狙击枪以下的子弹。”路易斯和laura都神色沉重的点点头。

人多好干活,10点15分,栏杆加装完毕。随即蔡队驾车去洞穴等候,付工上直升机,两人一个天上一个洞里,一同协调指挥吊装工作。

直升机的旋翼开始慢慢加速,风力越来越强,刮的大家睁不开眼睛,机身慢慢离开地面,到十几米的高度,机头向左一扭猛地加速向山上飞去。

众人跑到空地上,手搭凉棚看着直升机一直斜向上爬升,几分钟后悬停在一处,顾明知道它到达天坑上方了。在下面可以隐约看见直升机下方垂下2根钢绳,绳子的一头固定在机腹下方,向下几米距离是一个铁横杠,是防止两根钢绳相互缠绕用的,每根绳子的末端都有一个黑色的大铁钩,一是方便吊挂,二是增加重量防止绳子被风吹成横向。绳子下降速度很快,半分钟时间就看不见铁钩了,应该是进入到了洞穴里。

强大的气流把山顶的灌木丛吹的玩命地向外四散奔逃,顾明会心一笑,想起小时候父亲的秃顶,一圈的头发在春天的大风里也是这样随风狂舞。

等了约5分钟,直升机向上微微抬升,钢绳随即拉的笔直。飞机吃上劲了,轰鸣声的节奏慢了一些,声音也变的低沉,感觉就像一头公牛肩负沉重的木犁在喘着粗气缓步前行。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几秒钟,随即感觉机身一轻,直升机发出舒畅的声音匀速垂直向上爬升。下面的人不由自主地踮起脚,仰首期盼,好像飞行器下一秒就会从洞里跳出来。约莫有一分钟时间,长方形的木质包装箱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只见两个铁钩分别钩住木箱两端的钢带上,远远望去,木箱好像一个横放的大号长方形俄罗斯方块。

等木箱达到达安全高度,直升机原地旋转,对着来时的方向,然后机头向下一沉,就向矿区飞来。缓缓飞到一辆货车上方,直升机慢慢地下降,此时的栏杆已经装上,司机和几个工人站在车顶上,做着手势指挥木箱的下降。木箱慢慢降到汽车顶部,司机手顶着箱子的一头向车厢内推送。不得不说飞行员的技术很好,木箱到车里的降落过程非常平稳,很顺利地飞行器稳稳地停在车厢里。解开铁钩,直升机随即爬升去接运第2个箱子了。

木箱放在车里在长度方向还有1米左右的富余,箱子的一侧斜靠在一边的栏杆上,工人在司机的指导下开始捆绑木箱,由于箱子很大,很容易地就捆扎的结结实实。第2次的吊装也很顺利,按部就班地装载完毕。这次直升机没有降落,把钢绳收回后,围着矿区飞行一圈作为道别就向着远方扬长而去。

此时是下午1点整,到马塔拉尼港的车队已经准备完毕,laura还特意带点鸡蛋奶酪在车上。主任是随同这队一起出发的,他上车前再次嘱咐大家小心并祝福行动成功,然后很有大将风度地手一挥,车队呼啸而起一阵狼烟,很快在山路上消失不见。

挥手告别看着他们离去后,大彭去车队查看车辆情况,顾明和路易斯还有李方明来到会议室休息。按照计划好的步骤,第二个的车队晚三个小时出发,目的是要先出发的车队尽可能走的远一些,用来吸引敌人的大多数力量,好给后面出发的车队减轻压力。

顾明和路易斯都穿上了防弹背心,头戴凯夫拉防弹头盔,如果有防弹裤子他们肯定也会穿上。大彭给两人选了MP5冲锋枪,外加一把手枪,看起来样子蛮威武的。蔡队、付工和晚上加班的工人都去楼上休息了,会议室里剩下李方明还在地图前研究着什么。

半小时后,手机传来加西亚报平安的呼叫,事先约定的半小时报告一次,他们到目前一切都好,就是山路跑不快,只有三四十公里的时速。屋里太闷,路易斯和顾明就来到外边透气。这次路易斯要了一支烟,看来这个小姑娘在大战前的一刻也需要定定神。

“中国烟草味道太淡,我还是抽不惯。”路易斯抽了两口,皱皱眉说道。

“烤烟型香烟,讲究原汁原味,不像你们混合的味道浓烈。”

“哼,就像中国人喝茶一样,就是泡树叶子的水,没味道。”

“别看你会说中国话,体会我们文化的深度还差点,茶叶和香烟一样,本真的味道醇厚悠长。你们在茶里加奶加糖,可能是你们感觉迟钝才需要强烈的刺激。”

“又在乱讲,你才迟钝呢,我们是充满热烈感情的。”路易斯反驳道。

“这点儿我同意,就像谈恋爱,西方人比东方人来的奔放热烈,这点应该向你们学习,因为脸面的问题,我们不知已经耽误了多少美好姻缘啊。”顾明深有感触地说道。这次路易斯只是笑而不答。

好半天沉默着,顾明看着货车上的木箱子,里面就是真的飞行器,旁边的军人在自由走动着执勤,年纪都不大,不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什么。低头看着横放在腿上的冲锋枪,顾明心里想着最好不要用到它。

该来的总会来,同样,该出发时也不能拖延。下午4点钟,去卡亚俄港的车队准时出发了。先导是2辆越野车,一辆是当地军队的,一辆是安保的,后面是一辆运载士兵的卡车,接着就是大货车,货车后又是一辆运载士兵的卡车,最后是2辆越野车,同样是一辆军队的,一辆安保的。顾明和大彭坐在车队先导的越野车里,路易斯和两名安保人员坐在车队殿后的越野车里。

现在还在山区,公路弯曲起伏很大,特别是大货车在急转弯处要耗费不少时间。按照既定的路线,车队还算顺利的度过了第一个半小时。大彭用对讲机呼叫后面的路易斯,回答说一切正常,大彭随后就向李方明报了平安。此时路上的车辆稀少,偶尔路过的车辆看到车队的阵势,距离很远的时候就减速靠边让道。路面是顺畅的,但顾明的心却始终吊着,等待才是最痛苦的,就像护士的那一针不知何时才会扎下去。

此时的路段是一处丘陵地带,小山不高但连绵起伏,公路就在小山之间的谷地里穿行。大彭的手机突然响了,吓得顾明一激灵,此时还不到时间呢?“黄河,黄河,我是昆仑,我是昆仑,听到请回答”是李方明,他代号昆仑。

“我是黄河,我是黄河,请讲请讲。”大彭急切地回应着。

“5分钟前长江联络中断,重复,长江联络已中断,判断是他们信号遭到干扰,可能已经遇袭,你们一路小心,继续前进,保持联络。”长江就是主任的车队,终于来了,按照时间估算,他们从离开到现在不到4个小时,距离上不会超过200公里远,敌人动手挺快的。大彭随即用对讲机向大家通报情况,告知提高警惕,同时尽可能加快车速。

行驶了5分钟,前方500米远是一个小山谷的入口,大彭从地图上抬起头,吩咐车队靠边停车。“怎么了,大彭?”顾明一下子坐起,握紧枪柄,紧张地问道。

“后方安保车辆到前面来,商量事情。”说完,大彭没有理他,下车拿着望远镜向着四周和山谷里观察。很快,路易斯的车停在大彭旁边,2名安保人员和大彭一起查看着地图,不时用望远镜看着周围,这时从军方车里下来一个少尉,也一同讨论着什么。

路易斯从后排窗户伸出脑袋,看见顾明下车了,问道“怎么了,什么情况。”他赶紧跑过去,神秘地说道“前方山谷里估计有埋伏,你把脑袋缩回去,小心狙击手。”路易斯有点害怕地忙缩回头,但随即明白顾明的玩笑,一个大白眼立刻飞到他的面前。

大彭他们的讨论结束了,他来到顾明身边,“你坐路易斯的车,我们要去山谷里探路,等我信号再让车队进入。”说着,大彭和2名安保上了前车,加上军队的越野车和一辆装满士兵的卡车向着山谷开去。

顾明连忙坐在驾驶位上,路易斯从后排换到了副驾驶位置,原来车里的安保人员都跟着大彭去山谷了,此时只有两人在车里,他们的车现在是车队的头车了。

大彭他们到了谷口,就见卡车停下了,士兵们纷纷下车在四周巡逻,2辆越野车是慢速地开进山谷,看样子是查看地形侦探敌情。顾明忽然想到三国演义里熟悉的埋伏,难道这个山谷里有伏兵?

“我知道了,”路易斯刚才一直在研究地图,这时抬头大喊道。顾明怀疑地看着,示意她说下去。

“这个山谷是理想的埋伏地点,因为这个山谷小,里面没有村落,埋伏不容易暴露,里面公路只有双向2个车道,大货车掉头的场地都没有,如果两头一睹,我们是冲不出去的。看来大彭确实是有实战的敏感性,你看地图,几个山谷里就这个埋伏最理想。”路易斯得意地说着,好像她也上过战场一样。

顾明明白大彭的用意了,把山谷两头看好,然后全速通过。两边的小山虽说不高但很陡,爬上去查看是没有时间的。但两侧山头距离谷底目测有不短的距离,轻武器是不好施展威力的,现在只能祈祷山谷中的公路没有问题,可以允许车辆快速通过。

焦急等待了15分钟,大彭通知公路没问题,长度近3公里,他在山谷另一头守着,可以前进了,要求车队全速通过。按照大货车80公里的时速,3公里不到3分钟就跑完了,顾明顿时来了信心,让路易斯通知车队可以前进后,就一脚油门当先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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