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凭着她的那点小聪明就可以高枕无忧?
她还不够格在他面前露出利爪,她的人生也只能被他踩踏在脚底!
天色渐暮,坐在马车里的秀雅一边猜想着范氏所要的东西是否和之前李桓所要的东西是否同一样,又在猜想着陈太后把江若芸留下来会干什么?杀了她?还是警告她?
而之前昭仁公主把自己引到紫翠园,是故意让自己撞破陈太后的好事将它宣扬出去,还是无意?
如果她是有意,没有利益关系,总不会无故而行。
是受德妃指使吗?
想想又不可能,德妃不会蠢到在自己的生庆上,让与她有亲戚关系的人去干这等事,除非是她想死了。
那么昭仁是受谁人指使?
如果放开了来想,那个指使她的人,用心极是恶毒,不管陈太后的事宣没宣扬出去,首先遭殃的肯定是江家,再是陈太后,又再让德妃受牵连。
昭仁没想到她的生母会一并遭殃吗?
又是谁想让这几家不好过?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头绪,拍了拍脑袋,管他们谁不好过,反正只要自己现在好过就行了,于是也懒得再想。
而她一定神,方发现马车外面份外安静,她记得从江府出来的时候一直都很热闹……
她欲推开车窗往外看,却不料车窗已钉死。
此时车声辘辘,四面幽沉封闭,好像她与外界已彻底隔离。
尼玛!
好久没暴粗口的人不禁暗咒,她竟然是从皇宫门口上了一辆贼车!
事已至此,慌也无用,她迅速把绑在腿上从江基初书房里摸来的一把匕首抽出来,先是削车壁,坚硬得很。再削车顶,依然如此。
最后把坐垫掀开,车底板照样纹丝不动。
看来只怪自己一时大意,不认为与别人结了天大的仇,会有人用这种普通加厚木、实则混铁制成的马车来招待自己。
她冷笑一声,干脆把匕首暗藏在鞋底,抹了点随身携带的药粉在鼻端,然后倒头就睡,她不信有人费如此大的劲抓她,就是为了把她闷死在马车内。
果然,她一直不言不动的行为让车外的人忍不住了,“老大,里面一直没有声音,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地方还没到,出了事也不该我们管。大护法交待了,此女狡猾多端,她不出声,说不定正在诱我们去开车门,我们断不可轻举妄动。”
“有没有这么严重?不过是一个关在大门内养着的千金小姐,就算她有点力气,凭我们一只手也能随便捏死她,还小心成这样子,是不是点夸大其词?”
“闭嘴!护法交待的事,我们照做就是,哪里有那么多废话?”
外面再没有声音。
秀雅暗暗记住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马车终于在一座偏僻的小院落停住,两个驾车的黑衣蒙面人走到一间厢房前,朝早已候在屋檐下的人说道:“公子,人送到了。”
屋檐下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路上有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