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击破王薄以后,张须陀和周法尚二人会师。二人寒暄了几句,随后就往齐州城而去。
晚上,张须陀设宴款待周法尚,席间,张须陀向周法尚表示感谢,“此次大破王薄,全靠周都督,来,咱们敬周都督一杯!”说完,张须陀领着秦琼罗士信向周法尚敬酒。
周法尚乐的合不拢嘴,“哪里哪里,本都不过是赶趟赶上了,再说咱们同为大隋臣子,理当同舟共济相互扶持。”说完一饮而尽。喝完之后看了一下秦琼罗士信,赞赏的点点头,“嗯,真乃虎将也!”说完向张须陀称赞道,“张大人帐下真是人才济济啊,前有沈光在辽东大显神威,如今又有两员虎将冲锋陷阵,真是羡煞旁人啊!”
听到周法尚赞美,张须陀心里也是洋洋得意,“都督过誉了,这三人不过是弱冠之年,只是凭着自己那点微薄的武艺和一点点运气,这才能显露名声,当不得虎将之称啊!”
秦琼罗士信也赶紧附和,“没错,都督过誉了。”
周法尚喝了一杯酒,“二位不必过谦。想那征辽大军百万之众,唯独沈光展露头角,足见其勇武。二位将军的威名更是天下传扬,如今陛下将二位两军冲锋陷阵的场面画成图形在军中广为传播,提振士气,现在你们两小将,已经成了大隋心中的战神啦!”说完大笑起来。
士信一听,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大人您太客气了。”说完,举起酒杯向周法尚敬酒。
秦琼也是一杯接着一杯,“其实我等不过是沾了张大帅的光。论勇武,论智谋,大帅都在我等之上。正是因为张大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等才能建功立业!”说完向张须陀敬酒。
张须陀哈哈大笑,对于这个高帽子他戴了,而且他自认为他当的起。不过言语还是要谦虚一点,“不行咯,老夫一把老骨头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而且你们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凭借你们自身的努力,至于老夫,也只能在后面指挥指挥。”
周法尚此时也说话了,“张大人勇决善战,又能够抚恤百姓士卒,古之名将不过如此。将来,张大人必是我大隋柱石啊!”
张须陀听完此言,连连摇头,“当不起当不起,我岂能和古之名将相提并论,真是折煞老夫了。”说完大家一起干了一杯。
张须陀放下酒杯,感慨道,“此次皇恩浩荡,派周都督来助我平乱……”
周法尚一听,赶忙打断张须陀,“等等张大人,我这次来不是来助你平乱的。”
“什么?!”张须陀听完大惊,“不是来平乱?难道……”
“嘘……”周法尚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大人心中明白就好了。我本来是受命前来待命的,只不过碰巧遇到您和王薄决战,这才伸出援手。”
“敢问都督,此事是否已成定局?”张须陀问。
谁知周法尚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做臣子的怎么能擅自揣摩圣意。我只是奉命前来,至于做什么并没有说,或许过两天,圣上会让我协助大人平乱。”
张须陀心中一凉,不过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对对对,做臣子的哪能擅自揣摩圣意呢,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好了,今儿大家都累了,都下去休息吧。”
周法尚官场老手,自然已经看出张须陀心中不满,顺水推舟,“说的是,本都明天还要赶路,就不打扰诸位了,先告辞了。”说完就离开了。
秦琼罗士信也是一脸茫然,看着二人打哑迷,他们完全听不懂。见张须陀下逐客令了,也起身告辞,“末将告退。”
张须陀点了点头,“嗯,你们也回去早点休息吧。”末了又补了一句,“回头你们让八风营将士们都回家看看,都一年了,回家料理料理吧。”
“是。”秦琼士信抱拳道,然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周法尚便告辞了,率领水军继续前进。二人寒暄几句周法尚便离开了。回去的路上,秦琼问了张须陀,“大帅,你们昨天晚上说的什么呀?末将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张须陀看了看秦琼,又看了看士信,见士信也是疑惑的神情,便开口道,“周法尚受皇命总督水军,此时往山东而来,若不是助我剿灭匪患,那么怕只有一个用意了。”
秦琼士信惊声道,“辽东!”
张须陀点头,“嗯,我怕的就是这件事。这大隋经过杨玄感叛乱根基已经动摇,若是皇上再次征伐高句丽……”
士信问道,“大帅,这高句丽究竟有什么宝贵之处,值得皇上多次征调百万大军前去讨伐。”
张须陀解释道,“这高句丽乃是咱们大隋君臣的一块心病啊。想当年先皇在世的时候就曾经讨伐过高句丽,那个时候主正臣贤,我大隋国力强盛,它小小的一个高句丽竟然敢冒犯我****国威,先皇一怒之下遣名相高熲领兵三十万讨伐高句丽,然而时运不济,三十万于海陆遭遇风暴损失惨重,先皇无奈只得罢兵,这个时候高句丽又遣使求和,所以就这样不了了之。后来当今圣上继位,高句丽见我大隋民生凋敝,便起了轻视之心,妄图联合突厥,犯我大隋。所以皇上震怒,于大业八年开始征调百万大军讨伐高句丽。”
说到这里,张须陀无限感慨,“我泱泱大隋啊……”
秦琼听到这里,也是感慨不已,张须陀见证了大隋从强盛到衰弱的过程,然而自己却无能无力,怎能不憋屈。末了,他又生出一些愤怒,“这当今皇上为了自己的面子,竟然置天下百姓于不顾,这样的天子,我们还保他干什么!”
士信听了心中一惊,张须陀对大隋忠心耿耿,秦琼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言张须陀怕是不会轻饶他。然而等了许久,却没有听到张须陀发怒的声音。士信心想,怕是这张须陀对圣上也已经死心了吧。若是如张须陀都心生不满了,这大隋的天下怕是也没多久了。
秦琼见张须陀不说话,也没有训斥他,心里越发的忐忑,“大帅……”
“嗯?”张须陀仿佛刚回过神来,对于秦琼刚才的话根本没听到,“不说了,咱们回去吧,快过年了,咱们得办年货了,好好过一个年。莹莹这丫头对于咱们上次偷跑出去还耿耿于怀呢,想想怎么哄她吧。”
“对,先回去过个好年。”士信也不想那么多了。
“嗯!走!”张须陀带着二人向齐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