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犒赏三军后的第三天,大军就开始向高句丽进发了。一路上平平坦坦,也没有什么敌人。士信心中疑惑,不是说辽东凶险吗?怎么走了这几天一个敌人都没有。
“沈大哥,为何一路走来没有一个敌人啊?”士信问道
秦琼也是不解,“对啊,很奇怪啊,会不会是高句丽人耍什么阴谋。”
谁料沈光哈哈大笑,“怎么了二位弟弟,怕了不成?”
士信马上犟嘴道,“谁说的!”
秦琼知道沈光逗士信,淡然道,“士信,沈大哥逗你呢。”
“无聊!”士信白了一眼沈光,到目前为止,他到不是怕,只是心里没底,一征高句丽百万大军惨败而归,照他的印象,高句丽应该很难打才对,为何这次一个人都没有?莫不是怕了?
沈光在看到士信的疑问后,马上做了回答,“士信啊,我军百万雄师讨伐辽东,它区区一个高句丽即便全民皆兵也只有这个数,所以他们要打,只能是用计谋,或者是据城而守,而这里基本上是平原,在这种地方,来和我军交战那绝对是找死,那高句丽人不是傻子。等着吧,硬仗恶仗都在后头呢!”说完眼神森然的看向前方。
大军行进数日,在抵达辽水以后,大军安营扎寨修整再也不前进一步了。这个时候已经四月份了,在山东,怕是已经热了,然而辽东却依然寒风凛冽,吹的人脸上像被刀刮一样疼。
“我现在明白为啥都说辽东是个坑不愿意来了。”士信也开始抱怨道
沈光听到士信抱怨,赶紧呵斥他,“小声点,你这叫扰乱军心,要是被长官抓到,是要杀头的!”
“有这么严重吗?”士信狐疑道。
“当然有!以前你是在大帅手下听令,他是出了名的爱兵如子,对你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沈光解释道,“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是皇上御驾亲征,你要是敢犯一点错误,那不是军令的事了,那就是抗旨的事了!”沈光怕士信不知好歹,一开口就拿抗旨来吓唬他。可是他并不知道,士信对于这个杨广完全没有好感,而且他最后肯定是要灭亡的,士信可不想跟着他一起玩完。
见士信不说话了,沈光以为他被自己吓住了,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安慰道,“行了,以后小心点就行了。”士信点点头。
这个时候秦琼也说话了,“沈大哥,兵法有言,兵贵神速。为什么皇上集结了重兵于此却迁延不进呢?”
沈光诧异的看着秦琼,“好小子,都去读兵法啦!看来这些天没白跟大帅啊。”
秦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事了瞎看的。”
“不用不好意思,你的心思我明白。”沈光朝秦琼微笑,“其实我已经听说了,皇上已经派了大将军杨义臣和左翊位大将军宇文述从北路直捣平壤,另派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从齐郡出发走海路进入高句丽境内,准备三面夹击,皇上是在等这两路人马到位后再发起攻击!”沈光边说边在地上画图,想通过这样让秦琼和士信明白。
这个时候秦琼刚想说话,却被士信抢先了,“我军占绝对优势,为什么以重兵推进直接将高句丽灭掉呢?”
秦琼见士信说出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也点点头表示赞同,“而且分兵进击容易被敌军各个击破。”
这下轮到沈光为难了,他确实没想到这点,支支吾吾半天,“皇上圣意,岂是你我能够揣摩的。你只需要听从命令就行了。好好待着,别乱跑!”说完逃也似的离开,留下秦琼罗士信面面相觑。
两日后,皇帝率领大军渡过辽水,没几日,大军抵达辽东城下。士信远远的看着辽东城,比齐州的城墙要高了不少,护城河也宽的要命,城楼上的士兵严阵以待,显然他们并没有被隋军的百万雄师吓住。那是自然的,第一次数百万大军横尸辽东,第二次来他们会怕才怪。
大军抵达辽东城后皇帝并没有急着下命令进攻,而是催促后方赶紧将攻城器械运往前线,同时派遣使者前往辽东城劝降,当然,这事还不如不做。同时皇帝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给予诸将便宜行事的权利,同时还许诺,谁要是第一个攻上辽东城的城头,必定高升重赏。
正当大军整装待发的时候,隋军阵营中却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一些士兵纷纷议论,自己的家人已经都快饿死了,皇帝却不管不顾非要来打什么辽东。而有些士兵则说,自己的亲人已经上山当强盗了,自己还跟这打什么仗啊,回去得了……反正都是一些消极厌战的情绪,不住开始蔓延,最早只是零星的几个人讨论,后来慢慢的,整群人都在讨论,而这其中竟然赫然有八风营的将士。
秦琼在得知这件事以后急忙来找士信,“士信,你听到风声了吗?如今我八风营的将士竟然有人妄议军事,这要是让人给抓到了,恐怕后果难以想象啊。”
谁知士信不慌不忙,“多大点事,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急什么。”
秦琼愣道,“啥意思?不是第一次?难道你早就知道?”
“当然咯。”士信淡然道,“从出发那天开始我就知道。”
“那你为何不早说!”秦琼气愤道,“这事要是传到将军的耳朵里,那些将士……”
“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士信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放心吧,这么多人不会查到咱们头上的。如今皇帝让咱给他卖命,难道还不让人说话啦。”
“可是……”秦琼欲言又止,“沈大哥那边……”
“哎哟我的秦大哥诶,你真是啥都操心啊。咱们有一百万大军啊,即便没了这两万人照样能打下辽东。”士信不耐烦的说,“何况这些都是你亲自带出来的兵,你忍心让他们去送死吗?”士信突然反问道
秦琼又愣住了,没错,他一心也想着升官,可是却没想到这是在打仗,打仗那就得死人。秦琼他自己倒是不怕,毕竟艺高人胆大,但是下面那些普通的士兵呢,说不定哪天就在战场上牺牲了,到时候连个名字都留不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明白了。”秦琼黯然道,“说就说了吧,反正到时候尽自己的努力就行了。”不过秦琼却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他一定要将这两万齐郡子弟兵平平安安带回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