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须陀率领大军转战千里,准备直扑王薄大军。这次行军却和前两次不一样,既不像征瓦岗的时候慢悠悠的走,也不像征王薄那样急匆匆的赶路,大军一路上不紧不慢的走着,饿了就埋锅造饭,渴了就找水源打水,累了就休息,晚上到点安营扎寨睡觉,其余时间基本上就是行军。
而此时的士信已经和前两次不同了,俗话说事不过三,他已经经历过两次战斗,算下来已经算是一个老兵了,何况还是个统领,他已经不像前两次那么害怕上战场了,反而有点渴望那种冲杀的快感。秦琼则是一直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向帅才迈进,而不是只停留在一个冲杀的将领上,张须陀那天对士信的评价让他难以忘怀,他说士信是个莽夫,而他又何尝不是呢?至少士信提出了直接扑向王薄,而他秦琼却提出暂时修整,等待援军,给别人看来似乎是谨慎,但是在有些人眼里,或许就是贪生怕死的表现。
张须陀则是更加郁闷,自己好歹也是沙场宿将,不说能够百战百胜,但是好歹自己也是在战场上确立了自己的地位的人,怎么教出来的全是些不会用脑子的人,难道是自己的方法有问题?张须陀反问自己,然而终究是找不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晚上的时候秦琼正在营帐中看《孙子兵法》,希望能够弥补一些知识,或许能够对自己成为名将有些帮助。但是看了会就有点撑不住了,他真不是那块料,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这个时候士信突然闯了进来,“秦大哥。”可是进来却看来秦琼撑着脑袋睡觉,他这一嗓子把秦琼叫醒了,脑袋划了下来
秦琼装作若无其事的问,“是士信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说完咂了咂嘴,强起精神坐直了身子。
“哟哟哟,我看看,《孙子兵法》,我说,你不是那块料就别干这行,瞧瞧,睡着了吧。”士信拿起桌上的《孙子兵法》好笑的说道。
“你还给我。”秦琼一把抢过士信手中的书,“你懂什么呀?要学习,那样才能进步。行了不说这个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噢,你不说我还忘了,大帅找我俩有事,让咱俩去一趟。”士信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的说
“什么事说了没?”秦琼问道
“我哪知道,或许是让你当大帅也说不定呢。”士信调侃道,然后就跑了出去
“你小子!”秦琼紧跟着追了出去
二人很快来到帅帐,一进帐就看到张须陀正愁眉苦脸的盯着桌上的什么东西,二人好奇,连忙问,“大帅,不知你找我们何事啊?”
张须陀抬头,看到自己的两员爱将皆已到达,将桌上的信件交给秦琼,秦琼好奇的接过信件看了起来,张须陀低声道,“沈光急件,叛贼裴长才、石子河率兵两万攻打历城,沈光已经率兵据城而守,然而寡不敌众,派人求援!”
士信一听,大惊道,“什么?!历城又被围啦!”
而秦琼听了张须陀说的也是一惊,再一看信件,乃是沈光亲笔书涵,言历城被围,危在旦夕,请求张大帅立即发兵救援。
二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紧急事件。而秦琼此时脑袋高速旋转,希望自己能够拿出一个可行的建议给张须陀,然而想了半天终究是想不出来,反而被这件事情搞得心烦意乱。而士信也是一脸愁容,这王薄还没搞定呢,又来个裴长才,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须陀看着二人的样子顿感好笑,看来是那天把他俩吓着了,自尊心严重受挫,现在都不敢说话了。“好啦二位,些许小事,用不着担心。”张须陀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安慰两人道。作为一名三军统帅,遇事绝对不能慌乱,否则会影响军心,丧失部队的战斗力。而张须陀显然是这方面的佼佼者。“今天叫你们来呢,是希望你们能够帮我保守这个消息,别让消息泄露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张须陀严肃的说道
士信听到张须陀说完,心中大定。这老头还是挺有两下子的,他说没事那应该就没事了。而秦琼也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了保密这事啊。“大帅放心,我俩一定保证不让消息泄露出去!”秦琼向张须陀保证道,而士信也赶忙变态,“我也是!”
“好啦,你们下去吧,我还要再研究研究如何对王薄军作战。”张须陀依然用一种很自然的语气说道
“是。”二人转身告辞
而张须陀看着两员爱将离开后,微笑的脸上终于阴沉了下来,“好你个裴长才,竟然趁火打劫!”张须陀心中大恨。但是他此刻却没有办法,大军此时正向鲁郡进发,若是贸然改道,恐怕士气大泄,能否战胜那些亡命之徒就得两说了,看来还是先得平定王薄再说。毕竟这王薄在山东的影响力太大了,他存在一天,齐郡就不得安宁。
此时他又想到了秦琼和罗士信,这二人竟无一人理解自己的苦心。危难时刻没有一人可为自己分忧,唉,我大隋将帅乏人,前途堪忧啊。希望沈光能够抵挡住裴长才的进攻,成功的支撑到我军回师历城。
秦琼罗士信出来后,二人表现完全不同。秦琼依然是一脸忧郁,士信则是吊儿郎当,秦琼倒不是担心历城的安危,因为张须陀已经说了,历城无忧,那肯定是不用担心了,他忧郁的是不能为大帅分忧。而士信则没什么担心的,既然老头都说了历城不需要担心,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只管去打王薄好了,其他事自然有张须陀操心,他就是个“打工”的命,至于自己当老板…还是算了吧
“好啦秦大哥,别瞎操心了,有大帅呢,回去早点睡吧。”士信打了一个哈欠
而秦琼口中却喃喃自语,“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士信啊,我等还需努力啊!”说完就自顾自的离开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