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会议结束以后,众人皆下去开始准备。士信独自一人离开了帅帐。他在想一会儿该怎么办。杀人,他从没有杀过人。即便有过打架的经历,可那也只是打打而已,他从没有将对方置之死地的想法。而现在却由不得他了,这是战场,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保命与杀人之间,只能选择杀人。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士信不由得想起古龙小说里这句经典台词。
不一会儿,军营四处开始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平常一向爱吃的士信却没了胃口,他看着众人忙忙碌碌,脸上丝毫没有战前的恐惧和焦虑,不由得心想,他们为什么如此心安理得的去打仗杀人呢?为立功?或为钱财?还是一些其他的什么原因?“士信!”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叫他,“你在干嘛呢?”士信回过头一看,原来是秦琼。“哦,秦大哥,我没事,只是到处看看。”士信回了一句,显然不能让秦琼信服,因为他的脸上满满的写着“我有事”
“士信啊,是不是还在想着要杀人的事啊。”秦琼把一个鸡腿递给士信,想用食物拉近两人的距离,以此来打开士信的心扉。
“秦大哥,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打这仗?不,为什么要打仗,和和气气的不是挺好的吗?这样你杀我我杀你,到最后又有什么意义呢?”秦琼显然没想到士信突然问到这个问题,对于这个问题秦琼从未思考过,因为大都是张须陀让他打,他就打,至于为什么要打,他从来没有思考过。不过此刻他却必须回答士信这个问题,因为作为一个将领,如果他不能解开自己的心结,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死。“士信啊,我们是兵,他们是贼,自古兵贼不两立,大人经常告诉我们,要保家卫国,而他们已经严重威胁到国家安全了,所以就必须铲除。”说完这番话秦琼自己仿佛斗陷入了迷茫,因为这些话很显然连他自己都不能说服。士信听了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只是觉得好笑,自己都没弄明白还来糊弄我,好笑的盯着秦琼看着。秦琼被他盯的不自在,也知道是自己的话说的不对,局促的补了一句,“行啦别想了,男子汉大丈夫既然上了战场就得做出一番事业,你好好吃一顿,然后睡一觉,晚上咱还得急行军呢!”说完他急急忙忙走了。这个士信,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秦琼心中嘀咕。
晚上,士信好好的吃了一顿。中午的时候他没吃,下午也没按命令睡觉,因为他睡不着。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忐忑。本来心情很糟糕的他晚饭也不准备吃的,但是架不住肚子反对,最好美美的吃了一顿。吃完以后,心情大好,之前的雾霾一扫而空。接着他穿上了自己的铠甲,依然是两层套一起,心情好归心情好,防护措施还是要的。一切准备停放后,大军集结完毕,张须陀策马来到阵前,“将士们,如今瓦岗贼寇兵发历城,历城危在旦夕。我等身为大隋将士,就得担起保家卫国之责!我张须陀在此立誓,一定带你们建功立业,剿灭叛贼!”张须陀不愧是百战名将,聊聊数语,就激发出了大军的士气。“建功立业,剿灭叛贼!”此刻整个天地都响起了这句口号,张须陀把刀一扬,声音戛然而止,“出发!”随着张须陀一声令下,大军开始了急行军。
第二天凌晨,天还未亮。张须陀大军已经行进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此时他们距离翟让大营不足两里,此刻天蒙蒙亮,是人最困的时候。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只是累,急行军对体力有很大的考验,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力是不可能适应这种急行军的。张须陀叫来秦琼和罗士信,“叔宝,士信,你们现在开始出发,记住一定要保证战斗的突发性,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我在这带领大军修整片刻,随后就去接应你们!”“是”“是”,二人同时应声,随后,只见几百人脱离的大队策马飞驰而去。
此刻,翟让大营一片寂静,宛如没人一般。四周无人巡逻,最不可思议的是警戒的哨兵也在打盹。真不知道派我来干嘛。这是哨兵睡觉前最后的想法。则难怪,在听闻张须陀率领大军出发前来救援历城以后,翟让军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是继续攻城,一种是撤退。因为这些人本就是流民出生,毫无远大理想,每天只想着如何填饱肚子,只是干些劫富济贫的事,至于称王称霸那是想都没想过。而翟让则是心中不甘,到嘴的肉干嘛不吃,而且根据情报,张须陀大军只有五千人,而他们来的时候有八千人,一路上赈济灾民不断有人投奔现在已经到达一万人,所以翟让心中起了轻敌的想法,张须陀算个屁!老子先把他吃掉回头在拿下历城。
然而事情发展却出乎翟让的意料,张须陀行军速度异常缓慢,前三天行进了10里,到后来却再也不动了。一开始翟让心中还有点疑惑,但是过了几天探马报,张须陀确实停滞不前了。如此一来,他也就放松下来了“哈哈,下拿下历城,再干掉张须陀”,这是翟让最后一次开议会的想法。
而秦琼罗士信正刻正率领三百骑兵慢慢的靠近瓦岗大营,敌人的疏忽大意超过了秦琼的意料,如此麻痹大意,怎么不败?!慢慢的他们来到了瓦岗大营之前,却看到哨兵在睡觉,秦琼无声的笑了。随即看向自己身后的三百精锐,他们的眼中都透漏着坚毅,军心可用!随后,把手一招,“杀”,然后策马而出,然后三百精骑紧随而出。士信也是策马扬鞭,紧随秦琼。转眼到了营寨门口,随即一把破开营门,率先杀入营寨。主将当先士卒用命,三百精锐入虎扑狼群一般杀入敌营。而翟让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敌袭给打晕了,竟然没有人组织起抵抗,四散奔逃。
秦琼此时却不急着杀人,他看了一看立于中军的帅旗,那才是他的目标。随后大喝一声策马而去。而翟让此时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急忙组织起士卒开始抵抗,毕竟他也是一员虎将,而且平常对士卒又非常仁义,所以本人还是很有号召力的,很快在他周围就组织起了一群人开始抵抗。而秦琼也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秦琼,双方皆是咬牙切齿,很快双方就交战在一起。秦琼一马当先,势不可挡,连杀数人,而翟让这边,由于是主将在此,也是将士用命,死死的抗住了秦琼的人马。秦琼一看事情不妙,对罗士信道,“士信,我来拖住他们,你率人去砍下帅旗!”说完也不待士信答应,就杀了上去。
罗士信一看,此刻自己也不能再忧郁了,要不然自己和那三百人都得报销在这了。也不矫情,随即带了一群人直奔帅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