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身上有很多秘密,而且是大秘密。小猫也一样。这些秘密让火虎非常担心。小虎小猫是他的兄弟,虽然是刚刚认识的兄弟,但火虎已经深切感受到他们与自己的父母、小妹一样亲,一样重要。他必须保证他们安全。火虎保证小虎、小猫安全首要的就是要他们保守好自己的秘密。爱之钥匙、爱之翅膀,还有小猫的变形。他规定:小猫不仅不到生死关头,不能用爱之翅膀,而且只变作大猫大小模样。并保持不变,在别人面前不能说话。小虎立即保证听二哥哥的,小猫有点不愿意,不变形可以,不到生死关头不用爱之翅膀也可以,但不能说话他不愿意。他是见到小虎才说话的,总共才三天。现在就不能自由说话了,他难受,他是多么愿意跟小哥说话啊。火虎说:
“小猫,你愿意让小哥哥死吗?”
小猫眼泪汪汪的说:
“不愿意。小哥死了,我也就死了。”
“那就必须按我说的做。”
小猫看小虎,见小虎同意火虎的话,便重重点点头。火虎还不放心,告诉他们,世上的人有好有坏。坏人是少数,好人也是少数。大量的是不好不坏。坏人不必说,见到别人的好东西就想抢,偷,即使抢不到,偷不到,破坏了也不放过。不好不坏的人,在绝好的宝物面前,也会起不良的心思。杀人夺宝的事经常发生。而你们身上的宝贝,是世上没有的宝贝,别人知道了肯定会动坏心思。让别人不动坏心思,就只有保守秘密,不让他们知道。
小猫最后一点不愿意也打消了。
入校的测试还要等明天。焦急、紧张的火虎这会儿和小虎兄弟俩一样悠闲起来。
他们在一棵大树下背靠背睡着了。晚上风之河边,没有风,但比较冷,天上的星星显然比夏天少多了。火虎他们睡的很香,他们不冷,火虎的身上像是有一个小太阳,温暖着他们。
“嘿,醒醒。嘿,醒醒。嘿嘿嘿。”
火虎三人被摇醒了。一个十四五岁的胖子站在他们的面前,胖子真是胖,胖得几乎是一只球。这会胖子两只手后背,但两只手根本不能在背后相接,就那么横在腰间,两只胖手手心向上,胖胖的手指一抓一抓地动弹。他小大人似地有点怜惜的看着他们。
“你们是也是来上学的吗?看你们还不到十岁吧?这里报名最低年龄要十四岁,虽然也有例外,例外是对天才的例外。你们以为你们是天才?天才也要十二岁。你们以为你们是超天才?你们家大人哩?晚上这么冷,你们不会是一直睡在这儿吧,怎么没把你们冻死,你们家大人真是的。”
这家伙不仅是热心肠,还是个话痨。说了足足说了五分钟,硬是没让火虎他们回一句嘴。
“噫?你们没有入校牌?你们不是走风之桥过来的?是坐风之船过来的:坐风之船过来的也有接引的师兄发入校牌呀。你们不是来报名进道之道的?这就是了,刚才吓我一跳,这么小就来上学,我还以为真是天才哩。还好,还好。不然叫人怎么活。”
小虎说:
“还有牌?给我瞧瞧行吗?”
“你只能看不能摸,摸坏了你可赔不起。让你长长见识。”
那家伙骄傲地把牌放在手心,伸到小虎的面前。
那牌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像水晶一样透明,又没有水晶的实质感,直径半寸,上面有一个长胡子老头肖像。
“你好,欢迎进入道之道。”
突然,那老头说话了。还笑了一笑。眼睛眯了一下。
小虎很希奇,便伸手摸了一下,突然牌子放亮,在那家伙的手上跳。那家伙急忙握住,只见一道亮光从那家伙的指缝里跳出,化成入校牌大小飞入空中。
胖子大惊,使劲握紧拳头,可他知道,拳头里是空的,入校牌飞了。
那家伙怔了半晌,一声入云的哭声响了起来。
“啊呜呜,我的校牌没了,我不能入道之道修道了,我的梦想破了,我的生命结束了,苍天啊,大地啊,神灵啊祖宗啊,啊呜呜。”
长哭如歌,惨不忍听。
小虎,也眼泪汪汪。别人一哭他就想妈。他拉了拉那家伙的手,说:
“胖哥哥,你别哭啊,也没说没有牌就不能上学啊。”
“啊,对对对,就是你摸了一下,牌子就飞了,你,你要负责任。”
那家伙一把揪住小虎的衣领,将小虎提了起来。气势汹汹的说。
“你不赔我入校牌,我就打死你。”
打死你几个字还没说完,小猫闪电一般跳过去,一拳头打在了那家伙的嘴上,打得他嘴巴大开,最后的你字变成了“呀“。
那家伙躺在地上,哭得声音更大,更惨。有几个可能也是入学的少年,走过来看了看,又行色匆匆的走了。连看热闹的兴趣都没有。
“啊唔唔,我只说打也没真打呀,你就这么狠的打了我。啊呜呜。连小猫猫都欺负我,我真不活了啊。”
哭声长长的拖音,在家寂静的河上,久久不息。
小猫怒目相视,小虎六神无主。火虎想,这家伙,虽然嘴多点,倒也不坏。不能就这样不管啊?
他走到那家伙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说:
“别哭啊,还没有到哭的时候,如果入不了学再哭也不迟不是?现在就哭,如果没牌也能入学,岂不是白哭了。”
“你说的轻巧,你们也不入学,当然说的轻巧。你看到那道梯子一样的台阶么?那叫入道梯,一千零八级,你上的去吗?”
火虎他们晚上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那道梯子一样的台阶,而且知道那是入道之道唯一的通道。就在台阶入口处,左右两块巨石上刻着一副对联。“道之道在此道上,学乎学尽归学中。”
“虽然道梯有点长,有点陡,但总归可以上的啊。”
“你想的简单。”那家伙一脸的不肖。“你走上面,每上一级你的体重就增加百分之一,你算算,我的体重二百斤,到最后要负重多少,你算都算不出来。”
“二千一百十六斤。”
小虎立刻答道。
“二千斤啊,零咱就不算了哈。我的个亲娘哟,我只有二级法力,顶天也只能负重八百斤,还是让我死吧。”
“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
火虎把这家伙拉了起来。
“修道是修天之道,不是修人之道,一点困难就想死,你还不如死在家里跑这里来做什么?”
火虎说道。
那家伙证了一下,也是哈,不争一争修什么道。大喝一声:
“哥儿几个,走着。”
“我叫梅旦,你们就叫我旦哥好了。我也想通了,那牌子要飞与你们没啥关系,也许是我的命数。人的命天注定,该着有这一劫,怨人怨天有什么用。”
小虎与火虎相视一笑。真是个霉蛋。
三个人一起走上台阶。小猫站在小虎的肩上,指着道梯的顶端呀呀的叫。
开始的五百级,梅旦都很轻松;到了第六百级,梅旦开始每上级大叫一声:我的娘啊。到了第七百级,整个人扑在台阶上,但还是一点一点向上挪。火虎心里赞叹,这还真是个狠人啊。这会儿他身上都负重一千多斤了啊。
可是他自己一点负重感都没有,小虎也没有,小虎肩上还扛着小猫哩。
火虎三人一直大声给他鼓劲。开始的时候,梅旦心里挺感激:这两个人还不错。就是没想到一点:他们为什么还有劲为自己打气呢?这会儿,所有的想法都没有了,几乎是麻木的榨出每一点每一丝力向前向上。他的眼睛,耳朵,凡是有孔的地方都在溢血。眼睛看不清任何东西。几乎不能呼息。
只有最后五十八级了,梅旦四肢和头紧帖台阶,不能挪动丝毫。只有屁股还能离开地面在颤动。火虎知道他到了极致。再不救他,他真的会死。对于修练气法道的,对自身的压迫对气法道的成长是大有好处的,压迫的越狠,成长越大。因为一般人很难对自己行狠,所以修行成就不高。小虎心里早就不忍。没有火虎的话,一直没出手帮他,自从见到火虎并与小猫心灵一致认了哥哥后,从心里认为一切都听哥哥的。这会儿看到火虎有帮他的意思,立即说:
看我的。
在小虎说话的同时,小虎听到小猫的声音:
踢他屁股,小哥左,小猫右。
几乎是同时,梅旦屁股上挨了两脚。小猫的那一脚虽然小一点,但份量与小虎一样大小。刚才还死狗一样的梅旦,飞了起来,一下子飞跨五十级台阶直落上面的平台。
“谁踢我?”
梅旦怒吼。随即又大笑。一声长笑传出十里。笑着笑着,一把抱住火虎,哭了起来:
“兄弟啊,不,你是我哥啊,不,你是我祖宗啊。我上来了,没有入学牌也上来了,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地悠悠,沧然涕下,我再哭会。啊,不对,我升级了,我的法力升级了。是连升三级现在是五级啊,我的祖宗吔,我再笑会。”
梅旦一会哭一会笑,眼泪滂沱,哭是泪,笑是泪,一辈子的泪今天流尽。
好不容易止住哭笑,他又抱住小虎,我的小祖宗。你再踢我,从今以后,你每天踢我。不踢我你就不是我的好兄弟。
小猫一脸不服,同小虎说:“我也踢了好吧,这个死倒霉蛋,不谢谢我。”
小虎回头看了肩上小猫一眼,心里说,二哥说了,你在别人面前不能说话,忘了?
“他们听不见的。你没说出声我也听到了。好玩吧,这是我新研究的成果。”
正当梅旦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嚷,没完没了的时候,突然一声断喝打断了他。只见一个胸前挂着教习牌牌的中年人威严的说:
你们几个过来。你们的入学牌呢,拿出来。
“我和他没有拿到入学牌。”
火虎一指小虎说。又一指梅旦说:
“他的牌化成一道光飞了。”
“你,跟我走。”
他指着梅旦命令道。
梅旦一脸的无辜。一脸的慌恐。
“不是我弄丢的呀,是他自己要飞的呀。”
教习带着梅旦一晃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