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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家族危机

这是一个美丽的小型盆地。它的面积不过三千多平方里。北方一坐名为大青凉山的大山,其两条主要的山脉像是一个巨人的两条臂膀左右伸出,把盆地拢在自己的怀抱里,只留下南方一个宽十里的缺口。那也是环绕盆地的那条青凉河的河口。由于高山挡住了北边来的寒冷,南边来的温润空气又通过河口进入,使盆地四季如春,鲜花灿烂。由于大山的阻隔,这里远离政治文化中心,又很少与外面的世界联系,算得上是一个世外桃园。一个单一的大家族几十万人祖祖辈辈悠然自得的生活大这里。这就是火族。传说是太阳的后人。

本来,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生活,会像祖辈们那样一代代继续下去。但是,十年前的一个巨大的变化,使火族人生活在了恶梦之中。那一天,在距火族集中居住地不到一百里,以火族集中居住地为圆心拉起一道阴黑的围障。一阵阵阴风不断地从围障吹向火族。人们不敢靠近黑阵十里以内。族人不断发现有人畜失踪于黑阵之中。而且,黑阵每年以三到五里的速度缩小包围圈。现在距离人们集中居住的地方不到六十里了。四野的鲜花不再开放,天上再没有鸟儿飞过。全族人都生活动在极度的恐惧之中。他们无法走过黑阵走出去。他们试过几次,组织一些勇敢族人的走近黑阵,看清了那黑阵其实是无数巨大的妖蝠组成的。普通的人一走到距离黑阵一百丈的距离就会莫名其妙的倒地而亡。亡者迅速成为了一堆白骨。死神静静的逼近他们,他们只有等待死神的来临。无边的恐惧笼罩着全族。

火族一个平常的人家的后花里。金、银两色的桂花正开放,满园里都是浓郁的香气。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姑娘,爬在他的哥哥的腿上,两小手捧着哥哥的脸,笑着要求道:

“哥哥,我们再玩一会好不好,就一小会。”

他的哥哥已经十二岁了。是一个漂亮的小帅哥。平时在人前不多说话,和同龄人在一起也很少打闹,玩笑。但是,同龄人,甚至比他大的年轻人都非常尊重他,愿意和他在一起练功或做事。因为他们发现,和他一起练功效果会是自己平时练功的一倍还多。在一起做事也很轻松,因为他总能使事情做起来非常的顺利。不仅如此,一旦他说出自己的意见就连老族长都会认真的听取。时间一长,爹娘都听他的。他平常很少笑,但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此时爬在他腿上的小姑娘,他唯一的小妹妹。

“好。就一会啊。哥哥还有事呢。”

小姑娘蹦了下来,高喊:

“我准备好了,开始。”

小男孩手一动,从他的手心飞出一个皮球大小的白色光团,停在妹妹面前一颗正在盛开的四季茶花的花蕾上,小姑娘扑了过去。小光团一跳又跳到五尺外的一颗龙舌兰上。这一回小姑娘没有扑过去,而是悄悄的走过去,轻轻的伸手,好像捉一只蝴蝶一样。她的手伸到了小球的跟前,小球没有动还在那里一闪一闪的放着银色的光芒,她的手轻轻触到了,小球还是没动。她更加小心意意地把小球轻轻地捧了起来。光球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小脸蛋红红的是那么地好看。她的眼睛小心的看着手里的小光球,小光球里的小姑娘也看着她,他们相视而笑,那笑容是那么温馨,黑漆漆的眼睛是那么的纯洁和温暖。她捧着光球小心意意地向哥哥身边走,注意力全在光球上了,没有发现哥哥的眼里已满是泪水。

“哥哥,我抓到它了。”小姑娘满是兴奋,又小心意意的控制着激动。她要把光球交到哥的手中,这样才算她赢了,这是她跟哥开始的时候约定的。

小男孩迅速擦掉了泪水。他的心念一动,妹妹手上的小球球变成了一只银光闪闪的蝴蝶,引动妹妹一声惊叫。那蝴蝶绕着小姑娘飞了一圈,落在她的手上又变成了一只小小的银鸟。小鸟用嘴轻轻地啄她手心,痒痒地使小姑娘咯咯笑了起来。

男孩站起来在小姑娘的额上轻吻了一下,就走出了花园。小姑娘专注着手里不断跳动着的小鸟,一点没有发觉。

小男孩走到堂屋里,就看见爹娘手拉着手站在那里,他知道他们站在那里很久了。娘轻声叫了一声:

“虎儿。”

火虎笑着回了一声:“娘。”径直走到娘的跟前,捧起娘的手吻了一下,然后又和爹拥抱了一下,说道:

“爹,娘,你们放心,虎儿不会死的。虎儿在爹娘面前从没说过假话。这一次仍然不会说假话。一年之约,一年内我肯定会回来的,而且是带着光明回来。”

说完这几句算是告别的话。火虎大步走出了家门,向家族议事大堂走去。

他听到了娘再一次轻唤:

“虎儿。”

他没有回头。他的娘早已站立不住,倒在了他爹爹的怀里。

其实火虎真没有跟爹娘说假话。他是有一定的把握冲出黑阵去,只要冲出去,到了神明的道之道,请求强者出手,黑阵一定会彻底清除。全族的人重新自由地生活在明媚的阳光下。

这个把握来自两个方面,一是自己特殊于族人的功法。从一岁多开始,他就发现在自己的体内有一团光明的球球,他总是关注那个球,对他有着无限的痴迷,就像刚才他妹妹那样。逐渐地,他能与光球球沟通。在与光球的沟通过程中,他的法力也快速增长。他今年是十二岁,他的修为境界达到了地境初级。族里与他差不多大的人中,最强的也只有人境二级。一境十二级,他比同龄人高出了整整一个大境界。地境初级在整个家族能修练的几万中能够进入前五十。除了老族长是天境外,族里的强者最高的也只有地境高段。

他出生十二年,有十年是在黑阵包围中过来的,也就是说,从他懂事开始,他就与全族人共同感受着灭族的危机。随着自己法力的增长,从八岁那年开始,火虎每年都要试着走近黑阵,试图以自己之力破开黑阵的包围。他虽然不是族里的最强者,但他感觉到,自己心中的光明法气对组成黑阵的妖蝠有一定的威慑。感觉到它们的恐慌。但是,那些妖蝠虽然显出恐慌,但并不后退。而是发疯似地发出滚滚黑气向他压廹过来。那银色的光团在巨大的压力下似乎就要泯灭。火虎浑身冷汗淋漓,摇摇欲坠。不得不后退。

这时候他都听到一个声音说道:

“不行的。你的功力太小了。不到圣境不能成功。”

圣境?人、地、天、圣、皇。法力五大境界,每个大境分十二级,圣境,人中之圣人,已经是半个神明,有几个人敢言自己能修到圣境啊。即使是天才中的天才,也须百年啊。

一连五年,火虎每年都要去试一次,每次都是如此。每次都听到那个规劝的声音。最后一次,那个声音告诉他,到道之道去求助。

火虎从那个声音里感觉到说话人的真诚和好心。既然他说出去求救那就说明自己是可以冲出去的。

在族长议事大堂里,全族几百名长老聚在一起为全族的命运做出最后的决策。他们在讨论一个十二岁男孩火虎提出的建议。这个全族高层会议已开了五天。前三天时间都在讨论要不要实行这次行动。因为这次行动可能要牺牲全族上千能够修练的族人的性命。是全族能修练的族人的十分之一。

在接到火虎要求冲出黑阵到道之道求救的建议后,老族长经过痛苦的思考,同意了。为了保证火虎能冲出去。老族长拟订了一个行动计划:他自己带领一千名族中的勇士先冲击黑阵,力争为火虎打开一个突破口;即使不能打开突破口,也要吸引局部妖蝠的注意力,为火虎创造一个冲出去的薄弱环节。

尽管牺牲是巨大的,但最后还是一致同意了。因为他们知道,已经等了十年,不可能有救星出现了。除了他们火族自己努力求生外,就只能等死。既然总是死,还不如以死拼上一拼。

第二个久拖不决的是谁去送死。老族长坚持要自己带队。大家都不同意。理由多的是。老族长是全族法力唯一进到天境的强者。而且管理家族近一百年,公正廉明,没有一丝毫私利,除了族长大堂,他连自己的家都没有。这样一位老人,火族全族的人都不同意让他去送死。但老族长死意已决。

他说:

“树有千年,人无百岁。我已经是一百二十岁了,虽然作为天境修道者,还有些余年,但我不想再活动下去。这样的死法,我高兴。死后,族人会记着我,会年年供香。好极了。此事不再论。再论,拳头说话。有要开口的先打过再说。”老族长以从来没有过的霸道压制了大家。

跟着就是同去牺牲的人选择。没想到火族人是那么的有血性,符合条件的人,即必须修为在人境二级以上的,全都报了名。其中就有火虎的父亲。他要以自己的性命为儿子打开一条通道。但是,他被否了。长老会议规定,一家只能有一个参加。这样规定后还有两千人。没有办法,只好采取抓龟的方式来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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