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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老龙说

小猫又跳到蝠皇的耳朵上。

“怎么不简单?“

“面对天大的仇人,还听了他那么多废话才动手,性子不错。”

“我教育你一回吧,面对仇人,不是出手就杀,而首先想到确保必须杀死。杀而不死,到那买后悔药去?在不听他废话之前怎么确定他并没有弄清出密道的方法?怎么有功夫设下让他无法逃脱的蝠皇大阵?怎么让他放松警惕?所以呀,你小孩子还是要多学着点。”

小猫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小孩。他不清楚自己究竟几岁。他只知道自己是小虎的孪生兄弟,小虎前几天满了九岁,那他也是九岁吧。如果九岁是小孩,为什么小哥哥做事老练得很哩?

小虎说,太阴天尊是不是真死了?

“按一般情理说,是死了。但魔皇确实很强,不排除他有大法力恢复他的肉身也说不定。不过,即便如此,也不是一两年的事。”

蝠皇道。

“这事用不着深想,咱们继续找宝要紧。”

几个人大约飞过千里,只觉天地越来越小,最后小到只有一个人通过的洞道。不能飞只能走了。洞道里很明亮,因为那一头的洞口一片强烈的光明照亮。洞道并不长,他们很快走到了洞口。就如出夜不明密道一样,洞口外又是一处天地。挨着洞口是个巨大的如海一样的湖泊。能确定是湖泊是因为他能望到远处一座大火山。真如蝠皇在回夜不明路所说,山前悬着三个大字:落火山。

落火山看起来根本不是山,而是巨大的山形烈火。火焰翻腾,光射千万里。那样的炽烈而巨大的火,小虎他们却没有感到一丝热气,仿佛是冷的一样。面前的湖泊与火山相联,没有一丝水气被蒸发。

小猫又开始找蝠皇的岔子。

“我说蝙蝠老头,你撤慌了吧?前几天你说只能远远看一眼落火山三个字就不敢往前了,今儿你怎么走到这里了?”

蝠皇得意地道:

“你还记得在夜不明复生时我说的话吗?我说的新生不是说复生。我们的身上有了你们哥儿几个法根,所以,我现在不怕光明,就走到这里了。这可是我蝠族有史以来最新奇的变化了。我老祖宗要是知道,不知怎么夸我哩。”

几个人正在商量着怎么过湖,怎么寻宝。把那首儿歌念了好几遍。还是没有头绪。

落火山,高入天。

太阳落山住其间。

上山借得光一缕

烧尽魔鬼五千年。

几个人正念儿歌,突然平静的湖水翻直了千丈巨浪。随即一个巨大的头颅抬起来,两眼之光像两道长虹射向小虎他们。巨大的压力从天而降。几个人中,蝠皇的法力最强,已经皇境十一级。可被压得最先爬下,连舌头都吐出老远。最轻松的是小猫,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看到蝠皇猛的一下爬在地上,还上前关心的说,蝙蝠老头你生病了吗?又看到信风、火虎也满脸通红摇摇欲坠,才发现情况不对,连忙看向小哥哥。小虎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不过压力一致而消。他胸前的爱心之钥转动起来,一道粉红色的光华迎着那两道长虹而去。两道长虹持续了一会,消散了。随着长虹的消散,几个人身上的压力一起消散。但蝠皇还爬在地上,只是舌头收进了嘴里。

湖泊里巨大头颅飞升起来,排空的巨浪中闪现出一条万丈长的金色身影。大家都明白:那是一条金龙。真正的龙。

金龙在空中一个转身不见,排空巨浪落下来,整个湖面复归平静。而小虎他们的面前站着一个须长八尺的慈祥老头。慈祥老头看着他们眉开眼笑:

“嗬嗬,不错,小家伙们不错。”

小虎他们一时还不知如何向老龙打热乎,刚才的震憾还没安定。小猫露却跳到了老头的肩上,问:

“你是龙老头吗?”

“我是龙老头呀。”

“刚才是你使坏,压迫我二哥、三姐他们吗?”

“是,可我不是有意的啊。没注意隐藏龙威而已。”

“那现在呢,老蝙蝠还爬在地上呢。”

“那是他自己不敢爬起来嘛。小蝠儿,起来吧,你沾他们几个光,就不必爬着了。”

“老蝙蝠见到你,为什么必须爬着,嗯?”

“我是龙耶。龙是万兽之神耶,小蝠儿见到我一面,是托了你们的福好不好,能够爬在我面前,还不知是他修了多少万年修来的福好不好。起来吧。”

蝠皇深谢,站了起来。

“切,龙好了不起吗?我们道之道有个黑龙会,都是一帮坏家伙,掌堂长老法威一压,头顶上就出现了黑乎乎的一条长角的蛇,都被抓了起来。”

“那是有人拉虎皮作大旗,想用我的威名做坏事好不好。”

“那你就不生气?”

“生气?”老龙看着小猫说道

“为什么要生气?世间还有许多关于我的故事:比如说,某某某很厉害,闯进龙宫大闹,打得龙王叫饶命;又说某某某法力高强把一条为害人族的小龙抽筋剥皮。要是生气,要么我把人都杀了,要么自己气死。都不好玩是吧?再说,我问你啊,什么是气?”

小虎不让小猫胡闹,要他回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与火虎、信风一起叫了声龙爷爷好。叫得老龙眉开眼笑。

“请龙爷爷教我们。”

老头点头,道:

“这个世界就是一团气。有正气,有邪气,有自然之气,有人欲之气。各种气平衡,世界就和谐,不平衡就动荡,一种气强到极致,比如说人欲之气,到了极致,这世界就到了末日。唉。近万年来,人欲之气到了顶峰,争强称霸,恨不得纳天下人于自己脚下,纳天下之财物于自己后院,纳天下美色于自己后宫。恶气充盈,结而成魔。魔族增而至强,人类的末日也就到了。至上慈悲,不忍如此,才撤下这数颗种子,希望能挽危亡于既倒。你们可明白?”

小虎这是第三次受这样的启发。第一次是在灵物山树洞的梦中,仙女姐姐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便心有所感;第二次是在五十画殿中,看到五十幅画的演示。这一次老龙的话正是对那五十幅画的明白解释。听道老龙问他,便心诚意敬的回道:

“天理人欲互生。不可存天理灭人欲,亦不可以人欲而灭天理。天理不存,则人欲危亡,人欲不存,则天理无处可存。而正邪之气亦是同理。而人魔也必定同存。只是平衡问题。而今人欲横流,按龙爷爷所说已到极致,所以魔气也强到极致。灭魔与灭欲是同一战场。龙爷教我们的可是这个意思?”

“不错,不错。小家伙真的不错。”

老龙连声赞道。

“唉,我闲活动世间几万年,没事就种种花草,你们来看我了,我总得有点见面礼不是。说完,也不见它有什么动作,几朵金色的花直接飞进了每个人的丹田。浮在丹田里金闪烁。”

“小蝠儿你回去吧。”

老龙刚说完,蝠皇就不见了。

“你们也去吧。”

一挥手,一团金色包裹着四人飞过大湖,直上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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