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这事宫梨花没想过自己学的那么透彻,帽子男的那份嚣张全数被宫梨花不紧不慢甚至还带了些悦耳的声音下给浇熄。
“今天多大了?成年了没啊。”宫梨花闲谈似的唠嗑,“知道你这炮灰除了现在被我们折磨的作用,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原本撇开脸不愿意与她有什么交流的帽子男又把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宫梨花冲着他明眸皓齿地一笑,“要是表弟死了,你得陪葬。表弟伤了,你得用余生最好的十年光阴还他。”
“你放屁。”帽子男激动的唾沫横飞。
宫梨花擦了擦脸,“这个最晚明天就能知道我放没放屁了。现在你唯一的自救就是告诉我们,梁小雨到底在哪。他毫发无伤,我绝对不会追究你们。”
帽子男仿佛突然抓到了什么点,刚颓下去的气焰又冒了上来,狂笑了一阵后,“你个婆娘挑拨离间,你真把我当傻叉啊,最晚明天是吧,我就等着看!”
宫梨花皱了皱眉,看来不来些硬的,他还真的当自己嘴炮了。“哎,你哪来的自信你能等到明天。”说着亮了亮刚用来割绳子的美工刀,贴着帽子男的左手臂就划拉了一口子,不深,但是由于宫梨花那塑料绳绑的压力,血一瞬间涌了出来,“不晓得你有没有常识,正常情况下,人割腕不放在水里呢,血的凝结功能一会儿就会自动收干了,所以割腕自杀的大多都在浴室里,那才能提高自杀的成功率。”
帽子男不知道宫梨花说这话的意思,只顾着狂妄的笑,仿佛一点不在意手臂上这不深的口子。
“看你笑的那么无知我其实挺为你感到高兴的,你一定不晓得,你现在这么被绑着,等这里的血渐渐流光后,你这左手就会因为血液循环不到而慢慢坏死。时间倒也不长的,慢的话也只要两个小时。”
“……”帽子男的笑容慢慢地凝固在嘴角,眼神不明的盯着宫梨花。
许俊哲一直抱着手臂站在后边。原本是提防着帽子男突然做出什么反抗而盯梢,现在更多的是把视线投在宫梨花的背影上。
“怎么样,考虑下,要不要把小雨的地点告诉我们。为了把你当成炮灰的人赔上一只手,你划的来吗。”宫梨花的话如同鬼魅一般,叩击着帽子男的心。
“谁…谁知道你有没有骗我。”帽子男吞咽了口唾沫,松了口。
“这个你自己难道没有感觉到吗,双手被绑的这么严实时,手指端的胀痛,到现在右手手指端的胀痛依旧,但左手已经渐渐地没了这份知觉。”看着帽子男脸色一禀,宫梨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看你这反应,没想到这坏的速度比我预设的要来得快啊,难道是我口子划大了。”
宫梨花不说还好,一说帽子男愈发觉得自己的左手已经渐渐的使不上力气,这才慌了起来,“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快些把我给松开!”
这句话,宫梨花等了许久。可从遇上这帽子男到他愿意松口,其实也仅是过了不短不长的十五分钟。
宫梨花和许俊哲往帽子男所说的小区公寓里走,顺道绕开了埋伏在校门后面的另一拨人。想来要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孤身前往后校门,估计就是被弄晕绑过去吧。
“伢哥是谁?”宫梨花突然发问。
许俊哲看了她一眼,“就是你曾经把他踢进医院的那个。”看宫梨花皱着眉好像还没有回忆起来的样子,又淡淡的补了一句,“抢手机的那个。”
“噢。”宫梨花恍然大悟,看来是寻仇来的。“看你的样子,好像早知道他会来报仇?还是这个叫伢哥的非常有名?”
这些日子的接触,宫梨花发现许俊哲其实不管是学生还是道上都不属于上心的人,她不觉得这样的许俊哲能在听到一个含糊不清的伢哥,就联想到这好几个月之前的小偷。
“我是知道他出院了。”许俊哲也直言不讳,所以前不久遇上她才问她有没有事,可看她一脸很好啊,没事啊的敷衍虚假面孔,许俊哲也把那份稍微的担心给压下了。说不定说了还被她嘲笑和不屑呢。
“……”随便吧,宫梨花看了许俊哲一眼,不与他争论为什么不早些说出来可以早些有所防备,当下还是先把梁小雨给救出来再说。
“那是不是代表,最近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其实都是伢子做的呢。”许俊哲问道,其实他方才就想问那帽子男,可没想到宫梨花好像完全把那件事情给抛诸于脑后,只是割掉了绑他左手的绳子,就走了,也没想再禁闭那个帽子男。
“不会的。”宫梨花一边隐藏自己的行踪,一边注视着这小区。
小区自然就是当初追抢她手机的小偷时,被引进的那个小区。还真是个据点了。不说过道,原来连老窝都在小区里边。可这前后一端的敞亮,这样走主干道上,被左右夹击的话,连逃都没处逃。
“往这边走,这里有个捷径不通大道的,容易躲藏。”许俊哲带着宫梨花往另一小道翻墙进了小区。上次他和信子就是走这条道来救的宫梨花。
宫梨花也顺从的跟着许俊哲,顺道给他继续解释,“这小偷是犯罪份子,绑架这事闹大了,我刚给那炮灰讲的绝不是糊口瞎诌的,但前几日的那些,往大了说就是心理已经开始走上歧途的小屁孩的恶作剧。一明一暗的,明显是两种行为模式。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许俊哲沉默,自从和宫梨花接触就觉得她这人心思细腻的不可而语,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还能冷静的分析,刚才逼问帽子男的游刃有余,若是说当初踢伤伢子是惊慌过度的防身之举,那今天这个,绝对是算计好后的行为。
这个女人,以前是这样子的吗。
许俊哲在思考的事情宫梨花没有察觉,她沉浸在刚才给许俊哲解释的行为模式这事上,其实由心而论,这恶作剧的升级程度,细分开来也完全不是一种行为模式,头发,蟑螂,兔子。从原本对任何人都没有伤害的头发,到后来逐渐对弱小的,有生命的动物进行伤害的升级。
这,会是同一个人的行为模式吗?
“到了,就是这里。”许俊哲拉着宫梨花拐上了二楼,停在一个门口还挂着结婚用的大红色囍字的老户门前。宫梨花顺便往窗外一望,果然不仅是后校门口,这主干两道的绿化带里,还藏着少说六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