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梨花咽了咽口水,心情复杂的很可笑,当初对小偷和同伙二人,总计三人时,都没有像现在那么紧张。
“额呵呵呵,”宫梨花假笑一阵平复心情,梁小雨的脸孔却一副钢板模样,盐油不进。这小子,莫非是生气了?不过也是,就算是自己的朋友,这么鲁莽的惹祸上身的话,而且只是为了个不能连接wifi不能够视频聊天的非智能手机的话,自己肯定也会生气的。
就算是智能手机,某果的都不行。
宫梨花知道自己的冒进让本来就胆小的梁小雨担心了许久,看他刚才那样子,应该也是找了自己很长时间吧。这样想想,宫梨花心里顿时有了种养大的猪知道疼人了的欣慰感慨,伸手拍了拍梁小雨紧绷着的小脸,笑道:“没事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没少一根毫毛。”
“哪里没少。”梁小雨的眼神盛着的心疼都快要溢了出来,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宫梨花的右脸颊子。
他不刮宫梨花还没感觉到,一刮一种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间袭来,妹的,肯定是刚才被踢的摔倒在地上时蹭花的。难怪当时许俊哲的眼神那么诡异呢!
宫梨花还来不及气愤,梁小雨又凑近了些,问道:“梨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也不能告诉我吗?”
语气里少了方才的强硬,透着些无奈以及让人愧疚的感觉。对于宫梨花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特别的受用。
“哎呀,其实真的没什么大事。”宫梨花心里盘算了两遍,便把手机被抢,下意识去追小偷,被引到了巷子,许俊哲和信子来救人的事情大概的讲了一遍,其中极大弱化了歹徒的凶恶以及有两个同伙的埋伏,删掉了他们想要使用暴力强迫发生关系的片段,并顺手美化了许俊哲和信子的高大威猛的英雄形象。
磕巴不大一个的将这个谎言中夹杂了真实,真实中透露些神话色彩的故事迅速的说完。宫梨花自己都佩服起自己。只是,怎么看表弟的脸,还不是特别的高兴呢。甚至连安心的样子都没有。
难道是刚才寒风瑟瑟地,他跑着跑着跑了面瘫了么。
就在宫梨花小心打量着梁小雨的表情时,小表弟终于是有了反应。
梁小雨叹了口气,算是接收了宫梨花这明显夸大的故事,“今天我来踩脚踏吧,你乖乖坐着。”
“你会吗?”宫梨花狐疑,不要表弟一时逞强爽,到时两人摔得狗吃屎。
“你不是说要我学吗。”表弟无奈的说着,扶正了自行车,连人带车的给推出了校门。
嗯,不管他究竟会不会骑,这推车推的还是挺稳的。宫梨花内心默默给予肯定。正想着一件校服带着些洗涤剂的味道盖到了自己的头上。
“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校服的主人梁小雨此时只露了个背影给宫梨花看,而连帽衫的帽子,也在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带回了头上。
宫梨花哼了个笑声,难得小表弟今晚突然显出些男子气概来也不和他争。最多吹个凤感个冒,到时喝点热水吃点药照样身体棒棒的。但这种成长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宫梨花效仿以往梁小雨,捏着他的衣角,感受夜风习习,车水马龙霓虹灯转瞬即逝。
梁小雨突然觉得背上一沉,宫梨花头倚着梁小雨的背,原先只想闭目养神的,可这完全松懈下来的心情外加匀速且平稳的单车运动的轨迹,不知不觉间起了睡意,再一个路口,连什么时候睡的死沉的,宫梨花都不记得。
“……”梁小雨无奈的又是叹了口气,一只手拉过梨花已经若有似无捏着衣角的手环过自己的腰间护着,一只手控制着车头尽可能的保持着平衡。
这样可是很危险的。
十五分钟的车程,硬是被高度注意交通安全的梁小雨踩到了三十分钟。当车停靠在自家公寓楼下,梁小雨才算是松了口气。
“梨花,醒一醒,到家了。”梁小雨下车,手一直护着给坐在后座的宫梨花当个平衡点。无奈小表弟的轻声细语是叫不醒一个真正睡死的公主的。
你是猪吗,居然睡的那么沉。梁小雨蹲在宫梨花前面,抬头注视着已经睡死的梨花。微卷的睫毛,秀挺的小鼻子,嘴巴自然张开,呼吸匀称,看着就睡的格外的安稳。唯有脸颊上那片大面积的擦伤触目惊心。
梁小雨手指停在了伤口前1毫米的位置,又缩了回去。
可是下一秒,梁小雨稍稍地起身,覆唇吻住了沉睡中的宫梨花。
就说,很危险吧。
宫梨花醒过来时,已经是睡在自己柔软的床上了,一醒,习惯性的看闹钟,不偏不倚的正好是晚上九点。一摸脸颊,右脸上已经被纱布给包好了,不过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细微的刺痛。至于包扎的人,也不需要再猜测了,已经倚着床沿边睡着了。
“表弟,表弟。”宫梨花拍了拍小表弟的脸颊,幸好今天表弟睡得挺轻的,拍了两下就醒了。
“梨花,你醒了。”梁小雨揉着眼睛,又回复到那个大写的娘字的表弟。不过宫梨花还是牢记着,就是这位娘炮表弟,在关键时刻展现出自己男人的一面。表弟,你放心,你必定是个可造之材!宫梨花心里默默拘把泪,却又给自己和小表弟鼓劲。
“嗯,我醒了,你快回去吧。早些休息,今天辛苦你了。”非常官方,非常一本正经,非常像一个长辈体恤晚辈的发言。
梁小雨愣了一愣,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句便回自己的公寓去了。
待梁小雨离开后,宫梨花才非常放肆的伸了个超级大的懒腰,活动一下睡懒的筋骨。长辈嘛,在晚辈面前还是要有些仪态的。然后忙不迭的跑去洗手间的大镜子前看那个让见者都感叹的伤疤。
“NND!”看我伤成这样居然还让那小偷走了!许俊哲你算是人吗!宫梨花愤愤把纱布再盖了回去。
宫梨花,一个外表十七岁在读学生内心二十四岁的社会从业人士,已经不是青春期那种扔东西甩门来发泄情绪的小破孩子了。有钱的时候,生气,就化愤怒为食欲。一拿钱包,套了件大衣,宫梨花就下楼去便利店靠消费和食物来平息怒气外加填饱还未进晚膳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