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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往事

南宫双虹过去一边帮忙安顿椅子,一边介绍说,“就是这位前辈救了我们,你身上的伤势,也是前辈援手,才能恢复如此迅速。老前辈,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小七。”

小七凝神盯着老者,沉声道:“多谢。”

老者笑道:“这都是缘分,观七公子之气色,已恢复了六七成。很大一部分原因,却是他体内的“终极之气”发挥着作用,比起外部之法,不可同日而语。”

“终极之气?”小七微微一愣。

“终极之道产生的内力气劲。想必七公子已得到凌虚祖师真传。”老者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

当下小七将密室发生之事一一说了,只隐去了传授唐莺“终极之道”一事。众人听完,都大为叹服。

老者却突然问:“七公子的泪痕剑可否借我一观?”

南宫双虹从小七手里接过泪痕剑,来到老者面前,双手将剑奉上。

老者忽然站起,萧然地接过,用颤抖的手**剑身,神情竟有些激动。

他自言自语道:“泪痕,泪痕,想不到有生之年老朽能再见到你。”

“前辈如何识得此物?”小七好奇地问。

“它原本是凌虚祖师随身佩剑,后传于他唯一弟子天青快剑之手。凭借此剑,天青快剑创立天星阁,铸造天星令,号令武林,莫敢不从。然而,三十多年前,天星阁突然销声匿迹,此剑与天星令绝迹于江湖。却不知七公子子从何处得来?”

“别人相赠。”小七含蓄回答。

“那人是否身形干枯瘦弱,右面耳朵陲上有一颗朱红色大痔?”

“是。”

“他身体可好?”

小七黯然道:“他前不久已死了。”

老者一愣,道,“死了?”

“是我亲手料理他的后事。”

老者闭上双目,深呼一口气后才道:“你与他是何关系?”

小七道:“他是我师叔祖。”

“原来如此。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说完将剑交还给南宫双虹,回到椅子旁,坐定后才道:“有些事,的确是强求不来的。”

他说了句让其他人都听不懂的话,随后陷入了沉思。

在座的人都知道,这位前辈必然想起了年轻时的许多往事,对于这些尘封已久的事情,却需要时间整理思路,寻找一个起点,才能对别人谈起。

屋子里,变得安宁祥和。

良久,老人打破宁静,双眼望着屋外的黑夜,淡淡地道:“老朽是天星阁的管家,也是天星阁最后的守护人,被安排处理天星阁的事务。”

说到此处,他忽然凝目,盯住小七道:“你的师傅,也是我的师傅,负责天星阁的外事。他在师兄弟中,最是聪慧,行事别具一格,常年行踪飘忽不定。在天青祖师仙逝之前,当着我们所有人,将泪痕剑传于他,并让其找出泪痕剑的秘密。”

小七听到此处,心里有许多疑问,等着老人继续说下去。

老人继续道:“师傅与他的师兄继续以天星令维护江湖的平衡和它的威严,同时终其一生,破解密室与泪痕剑的秘密。只是…”

说到此处,他叹息了一声才道:“一直到师傅垂暮之年,也进展缓慢,最后他将一生所学,融会贯通,创立九天剑法,以发挥泪痕剑的最大威力。并寻找传人,以继承师门之志。只是老朽与师傅拜别后,再也未成见到他老人家了。”

小七实在想不到,天星阁的事,如此复杂曲折,问:“师叔祖传我泪痕剑时并未叮嘱此事,师傅也未曾提及。”

老者想了想才道:“也许师叔祖早已料到你必定会来这黄山天都峰,也许是觉得你的能力所及还无法掌控泪痕剑。”

小七回想在天雷寺与师叔祖的对话,忽然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道理。

“天意注定,你获得祖师爷留下的终极之道与其它宝物,泪痕剑的秘密破解有望了。”说到此处,老者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他的整个人忽然变得轻松。

南宫双彩忽然道:“这泪痕剑的秘密会是什么呢?”

小七抬头,盯着她,摇摇头道:“我也不明白,也许需要静静地想想。”

老者笑道:“突然知道如此多的事,确实需需要整理,能见到师弟,恩师的传人,于愿足矣。”

“夜了,咱们也都去休息吧。”老者带着双彩先行离去。

小七道:“双虹,你也去休息,好吗?”

南宫双虹温柔地道:“嗯。你也早些歇息,明早见。”

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小七坐在床榻上,只觉思绪繁乱,也无打坐静心的动力,最后索性吹灭蜡烛,舒展四肢躺下,让自己放松,不久便沉沉睡去。

从不做梦的他,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他手持泪痕剑,在观心湖上纵剑奔腾跳跃,剑似乎有了生命,驱使他尽情地宣泄心中的压抑,享受武功带来的愉悦。

起初,感觉很有意思,渐渐地,节奏加快。到最后,小七已快跟不上节奏,只能全力施展,想停却又无法控制,似乎身体就要被撕碎。

他以前也经历过这种无助的感觉,无力,恐惧,绝望,所有的一切压迫过来,最终让人放弃。

小七突然撒手,不再掌控,双眼紧盯,任由泪痕剑自由狂奔。它似乎如脱缰野马,在空中欢呼雀跃,又如同一位少女,在空中翩翩起舞。

小七矗立不动,泪痕剑偶尔回头看他,也如惊鸿一瞥,又极快地进入到自己的节奏中。

细看之下,随着剑身舞动,小七整个人的意念也尾随其后,逐渐适应其节奏,心中压抑及不适豁然消除,一刹那间,泪痕剑旋转到极致,冲入高空,化为光点,又瞬间坠落于湖面,其势、其速,小七从未见过,令他震撼的却是,最后剑竖立于湖面之上,一动不动,比起动若脱兔,静若处子不知强上多少倍。

动静之间的反差让小七陷入沉思,体会泪痕剑带给他的震撼及感悟。他感觉多年来的瓶颈似乎就要突破,达到全新的层次。

“小七”。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泪痕剑自动飞回到小七手中。

睁开眼,小七见到南宫双虹正在瞧他,与小七眼神相触,她会心一笑。

“睡得好吗?”

“嗯。很好”。小七说道。心里却疑惑刚才的梦境,太真实,几乎触手可及。

“能起身吗?”

“我想没问题。”小七说完,才发现伤口的疼痛感早已消失。

南宫双虹扶着小七下榻,来到门外。

门外一片青绿草地,不远处即是观心湖。清晨的阳光照在湖面,闪闪发光。

小七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道:“熟悉的味道。”

“今天你不会还要练剑吧。”

“是。不过我会注意的。何况练剑也不一定要用手。”

南宫双虹道:“不用手?”

“嗯,用心。”

小七的话南宫双虹似懂非懂。

说完抬头望向昨日与小虎决斗的地方,默然不语。

南宫双虹知他心意,柔声道:“唐姑娘昨日已离开,我、我并未挽留。”

小七释然道:“有时候不见面比见面好。”

南宫双虹当然明白此话的含义。

一个人死后,再大的仇恨也已消除,与死者的亲朋好友毫无关系,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

唐莺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更明白此时的尴尬处境。

俩人沿着小路向前,各自想着心事,再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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