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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心如此

一天的讲座就要结束了,严松这才浮现出倦意,然后袖子一挥,说道:“那么,今天的讲座就到此结束,下一回,同样的时间地点再见。”

他是对座下的弟子说的,倒是上座的几位长老,也是早早犯困回去了。长老们之所以会在讲座上,一部分是对弟子实现监督,另一方面,或许可能与学习交流有关。以严松在族内的名气,倒也是有许多长老愿意去他的讲座消耗时间。

这次讲座,陈光年一直都是一言不发,也算是中规中矩。凡是都讲究个先来后到,他一个初出门生,本就不想太过于瞩目。不过通过这次讲座,倒也是让他收获了不少。

他心里不停地呢喃:“道,是什么,那我的道是什么。”他抓耳挠腮,显然是困惑到了极点,再想下去脑袋就要爆掉的感觉。当即便没有再多想,回去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锻骨,倒也感觉时间不够他消耗。

锻骨,就是修炼的基础,讲究的是吃苦。有道是“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气师的第一步,就是从吃苦这一步开始的。

他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结实了,仿佛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少年。他也越来越充满自信,并笃定自己将会在气师这世界闯出一片天。

而且,势要闯出一片天!这是他此时的梦想,因为,他会为梦想努力奋斗,直到实现为主。

料是他,也没有料到进展会如此的顺利。锻骨期,他的肉身凝实的非常快,以前搬不动的石头,如今却是挪动自如,更是在他的肌肉中,充满了成年人的意味。而且,随着锻骨期的不断磨练,他的身体虽然瘦了一圈,却多出了一些强劲的力量。

这份力量,令他感到傲然,想必是应付普通人时,可以轻松应付了。这就是锻骨后的改变,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这充满力量的感觉,是他以前不敢想象的。

回想到破庙的那十年,陈光年更是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一定要在气师界混出个名头。不为别人,而是为了自己。只有自己变强了,才不会受人欺凌。

很快他就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气师,至于有多快,就连他也感到好奇和期待。这修理的进展,远超过他往前的预算。他本来以为要想成为气师,至少需要一至两年,但今日的改变,却让他动摇了最初的想法。同时,一抹疯狂浮现在这张略显得稚嫩的脸蛋上。

“或许,我会更快的成为一名气师……不用两年,不用一年,在稳固的情况下,用更短的时间完成我的人生第一次蜕变。”

他已经期待那一刻很久了,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比以往更加努力的修炼,付出一倍,两杯,甚至于三倍以上的努力,方能迅速实现他的梦想。

“花有重开时,人无再少年,我不能再等了,我的人生已经浪费了太多,太多时间消耗在这漫漫无用的十年中,已经让他错过许多机会……而这一次的机会,他不能放过,绝对不能放过,绝对不能!”

不由得回想其破庙的那一幕,那个瞎眼道士挥着棍棒打向自己的那瞬间,他的一双凝眸变得狠厉起来。

“瞎眼道士折磨我十年之苦,真是深刻无比。我若是无法亲手报仇,难解心头之恨。只是便宜了他,这么快就死了,让我日后想报仇也无法。”

当即便有了挖出他尸体鞭尸的想法,但是片刻后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人都死了,再鞭尸也没用,他如果没有活在这个世上,那他的仇恨就无法释怀。

感受到体内的“白气”,忽然,在这一刻,他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仿佛,这是一副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他茫然了,思前想后,细细回想,才想起在那道岁月苍生之力之下,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至于是什么改变,就连他也摸不着头脑,或者说,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年轻了,仿佛冥冥中多出了十年的寿元。这令他即兴奋又别扭……

“如果我能够比别人多活十年,是不是就证明我能够走得更远?”

在气师的世界中,寿命是气师极为重视。有些气师虽然天赋异禀,但寿元将至,纵然其术有神鬼莫测之法,也难逃死亡的厄运;也只有极少一部分的气师,通过修炼,硬是多增加了一下寿元。即使是这样,也不过是多增加了几年的岁数。一旦岁数到了,也都是终老死去,到头来,一身的修炼化为灰烬,在进入轮回后,又重新开始,白白浪费了这一生。

都说人的一生是极为短暂的,与星月星辰相比,人的寿命就像萤虫之光。每天,这世界无时无刻不在死人,每一个萤光熄灭后,又会有一个萤光亮起来,生命就是这样,人命不由人,人不能决定命运。所以要想活的更好,就只能走上修炼的道路,这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在外人看来,这道路风光无比,却是极少有人知道,这条路同时残酷无比,凶险异常。气师的世界,比凡人更残酷……

陈光年不过初出茅庐的小子,当然没有想得这么远,他只是好奇,修炼这路途,终点是什么?如果没有终点,那他追求的又是什么?

不由的回想起那日师尊讲座,他口中所说的道,是让严族成为熊城最强大的家族。而我的梦想,就是崛起熊城,有何不可?

他心中深深的悸动起来,似期待,似狂热,总之,无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只有他知道,一旦踏入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他不免有些惘然,抬头望去,星罗入绸,闪闪星光,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点缀在夜幕中,呈现出一排赏心悦目的风景。

此夜绸,即令人心生向往,又感到飘渺不已。

将心中的所有念想都压在脑后,这才静静望着这片星空。忽然,他愣了一下,就在他的内心深处,正在有一股力量,似隐隐悸动起来,似一个初孕育出来胚胎,不停的蠢动着,更是在其还没有出生时,就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将他的颈部扼住,宛若要夺走他生命。

陈光年此时骇然无比,这存在于他体内的奇异力量,明明与他颇有渊源的样子,却似乎对他极为憎恨,更是出手将欲夺他性命。

此刻,他表情难看的倒在地上,不停的呻吟。那道无形的巨兽,宛若一个噩梦一般降临,将他尽数吞没,也就片刻之后,他就有气无力起来。

手滑落了下去,恰巧碰到腰间的金轮。随之金轮散发出淡淡的金光,一个念头,突然从金轮上传来。

“何方妖物,竟敢在你道家爷爷面前为非作歹……”

随后,金轮的金光更甚了,竟是形成了一个光圈,将陈光年死死的保护住。而陈光年身上,也开始散发出金光。那张无形的巨手,宛若被电击了一下,缩了回去。陈光年这才连滚带爬的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别提有多狼狈了。

“刚才那是什么?”

就连他,也不禁恍惚和不安起来,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适才那股力量的悸动源头,正是他的腹部没错。可是他却说不出什么来,仿佛那道力量根本不存在一般,突然消失了。

陈光年抹了抹腹部,并无什么大问题。

“难道是错觉?”

陈光年并不觉得是错觉,但是这力量的毫无预兆的消失,也是引起了他的茫然,甚至于,他都开始说服起自己,这只是一个错觉。

再度看向手里的金轮,刚才如果不是金轮救他,他早就没命了,当即更是将金轮狠狠的攥紧在手中。金轮已经失去了光芒,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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