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钟是天堂,后一秒钟是地狱。用这句话来形容李铁的心情一点都不为过。
李铁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了这个素昧平生的巨人,以至于被对方忌恨到如此地步,居然要将自己活活摔死?这一刹那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不由己地朝着那坚硬的山壁飞撞过去,眼看着就要脑袋撞上那坚硬的岩石了,他不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可是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脑海中像是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意识中察觉到周围的银灰色亮点,非常突兀地迅速向自己的身体汇集,只是还没等他弄清楚究竟,就感觉到自己狠狠地撞到了一堵柔软的墙上!
这山洞的墙壁是软的?惊魂未定的李铁大惑不解。然后,下一秒他就感觉到好像是有人抱住了自己!巨人的力道太大,即使是撞在柔软的地方,也让他的大脑处于短暂的眩晕期。他只觉得眼前一派模糊,依稀分辨出是一个人的轮廓;但是鼻子里传来的一阵香味很熟悉,是刚才那个成熟女人身上的体香!
就算李铁曾经再见多识广,到了这会儿也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在那种必死的的情况下,她是怎么跑到自己前面来的?难道说她会飞?而相对于她的身高,如今的李铁比一只羊羔大不了多少。所以当他明白是被个美女抱在怀里时,立刻闭上眼睛装死,其实也不用装,在那种冲击力下,他这瘦弱的小身板能撑下来不五脏移位就已经算烧高香了,哪里还能动弹!他现在打算在美女怀里能赖多久是多久!躺在软玉温香的地方了,他才察觉到这个女人穿的衣服不是皮质而是丝质的,刚才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心里感慨:终于碰上一个正常人了!在他看来,所有穿兽皮的都不能算是正常人,包括他自己!
耳中就听见抱住自己的美女在平复了一下呼吸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去,估计是刚才接住自己的动作很费力,让她吃了点苦头,这让李铁很是感动。
“河冒你做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听美女的语气非常不满,但是从用词上看似乎并不想得罪对方?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小家伙咬你还占你便宜!”刚才那个粗犷的喉咙再次响起,李铁从他酸溜溜的话语中听出来了,尼玛这家伙是吃醋了!我就说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得罪他,原来这个野蛮人是喜欢美女姐姐!我说大哥,好歹我只是个小孩子好不好?至于吗你?
“河冒,他还只是个孩子,而且刚才正处在觉醒的关键时候,如果我不愿意,他就不可能伤到我!只是因为我嗅到了他的心,就像相思河的水一样善良,所以我才想帮他一把,可是你却要摔死他!你的心已经被嫉妒滋养得和忶雾原的蛇果一样充满毒素,连他这样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就在美女说这些话的工夫,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到了跟前,随即来人其中的一个干瘪老头不由分说提了手里的拐杖照着那个叫河冒的巨人背上就抽,“嘭嘭嘭”地连抽了几拐杖,一边抽,还一边骂道:“你个木头脑袋,蒙都他们身上的伤疤都还没脱,你就忘记厉害了?是不是非要把你换成蒙都你才肯长心?何况姠姬还是部落的客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秭归的大头领?还惹她这么生气!我就该打死你个不长进的东西!”
这个干瘪的老头个子连河冒的肩膀都不到,可是河冒被他打得连躲都不敢躲一下,虽然拐杖抽在他背上的声音听起来很恐怖,其实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疼,跟挠痒痒差不多。
“还不快向秭归的大头领认错!”
河冒被老头骂得整个脸都成了苦瓜相,非常不情愿地曲了一条膝盖,冲姠姬行了个单跪礼。嘴里却说道:“姠萦,对不起!”
“混账!”他旁边的老头听了他这句话,顿时火冒三丈,想提拐杖敲河冒脑袋,可是才一动又改了主意,扬起另一只干枯的胳膊冲着河冒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你怎么喊的呢?姠萦也是你可以乱叫的?”
河冒低着个头,满脸都是不服气的表情,上嘴唇都快皱得贴到自己的鼻子了,可是他又不敢违抗老头的意思,只能带着鼻音地哼哼了两声,好像是说对不起。也难为他这么大块头的一个巨人,平时说话就跟打雷一样,这会儿居然连蚊子的声音都比他大。
姠姬早就看到河冒低垂的面上露出的那种不服气的嘴脸,但是她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毕竟自己来这里还是有求于人家部落的,为了个初次谋面的小孩子而和武魂部落翻脸确实没有必要,还有老头的作为,偏袒河冒的心思太明显了,所以她干脆就顺坡下驴,对老头说道:
“族长大人的心意姠姬心领了,河冒你起来吧,也没什么大事,其实这孩子和我有缘,刚才忍不住就出手帮了他一下,现在看来他大概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没什么大碍了。”
原来这干瘪的老头是武魂部落的族长!就见他听了姠姬的话后连忙冲一边的河冒训斥道:“听见没有?大头领心胸宽广,不和你计较,要知道人家可是秭归部落的第一高手!要不是她,今天你非得闯大祸不可!你今天要真的把这孩子给伤了,我们怎么和东边的那个家伙交代?你想过没有?还不滚回自己的寨子里去,尽在这里丢人现眼!”
姠姬听老族长这么说,明显一愣,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在自己怀里的李铁,似乎有点不敢置信地又抬起头,问道:“族长的意思,他和“它”有关?”
老族长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姠姬分明从他的眼神和脸上的表情里看出了答案,一时间这个孤傲又冷漠的秭归部第一美女高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