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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下山

沈元节一步一步走下山来,看着四周的景色。虽然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可是山上的景色还是那么的美丽,百看不厌。

沈元节走到路口,看着远处。这是一条四通八达的道路,通向了任何一个可能的方向。

沈元节站在路口,茫然若失,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猛然间,沈元节想到了一个去处,山上生活了近两年,也不知道以前的山下那些老人们生活的怎么样了。

时至今日,沈元节依然很感谢他们,若不是有他们的帮助,自己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

“是该去看看他们了。”沈元节无不感慨的说道。

山下的小镇一如既往的平静,沈元节看着四周依然不变的景色,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片刻后,他在一处客栈停下了脚步。沈元节抬头看着前面,只见招牌上面布满了灰尘痕迹,沈元节看的清楚,微微一笑,点点头走了进去。

”郭掌柜现在应该还在吧。“沈元节摇摇头。

小镇地处偏僻,也没有什么客人来往,也就是前段时间剑宗大比来了不少江湖人士,让这个没有生机的小店赚了不少银子。

走进店来,此时的店里也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熟客在那里喝着酒,谈天说的。

沈元节走到柜台前面,敲了敲。郭掌柜此时正带着一副眼镜,仔细的核对着今天的账目,听到有人过来,急忙抬起头。

”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郭掌柜一句老套的口吻。

”郭师傅,怎么不认识我了。“

”嗯?“郭掌柜奇怪的抬头,只见眼前一个年轻的少年,充满了一股江湖侠客的味道,但是自己也不认识什么江湖侠客啊。

郭掌柜将眼镜推了推,又仔细看了看。发现却是有些熟悉,想了想似乎也就是在一两年前,那个打柴的少年。

两道身影渐渐重合,郭掌柜恍然大悟道:“你是元节!”

“郭师傅,你总算没把我忘了。”沈元节笑了笑说道:“你当初还给了我二十两银子。”

“臭小子。”郭掌柜眼中满是笑意说道:“这么长时间才舍得下来。”

“没办法。”沈元节摇头道:“剑宗的规矩严格,不得允许,不能随意下山啊。”

“也对啊。”郭掌柜点头严肃的说道:“是的遵守一点规矩,那可是仙人住的地方,是该好好学着点。”

沈元节脸上微笑,心头却涌出一丝苦笑:“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在他们眼中所谓的仙人也会生老病死,也会有烦恼忧愁,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对了,你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可别耽误了。”郭掌柜无不担忧的说道。

“是有些事情,不过还不太着急。”沈元节笑道:“不用担心。”

郭掌柜听他如此说,也放心了不少。

“对了,还没有吃饭吧。”郭掌柜这时才想起来笑着说道:“你胡师傅的手艺可是进步了不少。”

“是吗?”沈元节笑了笑也不客气的说道:“那我可得试试。”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出去,小镇里的居民听说当初那个打柴的少年回来了,还变成了仙人,一个个的都来看个新鲜,转眼间的功夫,郭掌柜的客栈里就都坐满了人。

沈元节夹起一筷子菜,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所有人都用惊奇的目光盯着他。沈元节尴尬一笑道:“要不大家都吃点?”

“不用了,不用了。”离得近的人都赶忙摇头。

“大家都坐下,别都挤在我这里,要吃就都坐下吃,不过要把账都结清了。”郭掌柜看到这样的场景却是急了,连忙说道。

“郭掌柜,你这抠门的毛病还是没改啊。”却是挤在人群中一个年轻人说道。

“你当我睁着两个钱容易吗?”郭掌柜也笑道:“你们一个个的还经常赊账的。”

“不对吧,郭师傅。”一个大娘说道:“我记得元节那年上山的时候,你可是大方的给了二十两银子啊。”

郭掌柜轻哼了一声说道:“那是,有本事你让你们家狗子也有成了仙人的本事,我也给你二十两。”

“切。”众人一起哄笑。

接下来,就开放了许多,众位乡亲也不在感到拘束,大着胆子问山上的一些事情,问出来的问题不禁让人有些发笑,但沈元节还是笑着一一回答。

沈元节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多少年已经过去,这街坊四邻的家长里短仍旧一如往常,颇让人感到怀念。

众人正闲聊着,只听到门外一声喊叫:“外出的商队回来了。”

众人一时之间都向外面瞧去,只见门外一条长长的马队,拉满了货物,走到门口,一个黑大个的身影跳了下来。

“小五,这次又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了。”人群中一个人大声吼了一句。

“多着呢。”那个黑大个回应道:“等我这几天整理一下,马上就给你们,等着吧,好东西多着呢。”

小五一步跨进店里来,只见店里也是人山人海,不由得笑道:“郭师傅,今天生意不错嘛。”

“哪是不错。”郭掌柜一摆手说道:“你看谁来了。”

顺着郭掌柜的手一指,小五瞥见了坐在角落里的沈元节,沈元节此时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连忙起身唤道:“小五哥,好久不见。”

小五满脸狐疑的盯着看了半天,突然间一拍脑袋道:“你是元节。”

沈元节也挠了挠脑袋说道:”怎么?我这两年变化大么,怎么所有人都不认识我了。“

”真是你。“小五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不错,不错。身上结实了不少。“

”这次也是赶巧了。“郭掌柜也笑了笑道:”不然你们还碰不上面。“

”那是。“小五也是满脸笑意。

”怎么样,剑宗的生活还可以吧。“小五关切的问道。

沈元节傻笑道:”也就是那样,没什么新奇的。“

”嗨,我还当有什么呢。“小五一拍沈元节的肩膀说道:”我还以为又多么了不起。“

”小五!“郭掌柜批评道:“别胡说。”

“没关系。”小五笑了笑说道:“不是还有元节吗。”沈元节也跟着一块讪笑。

“郭师傅。”只听小五接着说道:“我这些年走南闯北也见得多了,那些个仙人也就是那么回事,只不过比咱们普通人厉害许多,你不看元节就是这样吗?”

说罢,小五又转过身笑道:”这两年你学了什么,还不快给我们展示展示,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郭掌柜气的直摇头,胡须一根一根的竖起来。

沈元节却是听到小五的话不由得问道:“哥,你去的地方多吗?”

“怎么说吧,倒是去了不少地方,也算是开了眼界。”小五说道。

“说说吧。”沈元节一脸的向往,他正愁没地方可以去。

“太多了,一时半刻也说不完。”小五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不过,在我去过的地方,中州可谓是最繁华的地方。”

“中州?”沈元节疑惑的念了一遍。

“嗯,没错。”小五似是肯定的说道:“中州就是从咱们这儿一直往北走,据说那是最中央的地方,南来北往的人们都会往那去一遭。”

“对呀,我也听说过。”一个大娘插嘴道:“听说那里的一块砖头都是金子做的,铺满了地呀。”

那大娘羡慕的“渍渍”有声,旁边有人笑道:“是啊,可不是都等大娘你去捡呢。”

“去去去。”那大娘不耐烦的说道:“你们起什么哄。”

这一席话,把沈元节和小五也逗得哈哈大笑,众人笑了一阵。只听小五接着说道:“满地黄金是假的没错,不过那里的人们富足倒是真的。而且,更关键的是,那些仙人们也都会在哪出现。”

小五说罢,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元节一眼。沈元节点点头,把这些话全部记在心里。

沈元节没有过多的停留,第二天便起身告辞,众人一再挽留,沈元节无奈只得找了个借口。众人依依不舍的送了出去。

沈元节已经下定决心前往中州去看看,因此倒也没有停留。小镇上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偶尔还会有人提起。

过了也就没几天,小镇上又来了一个漂亮姑娘。只见她东瞅瞅西看看,到处打听。无巧不巧正好却是问沈元节的踪迹。

“已经走了啊。”小镇的居民回答道。

“走了。”那姑娘焦急的问道:“去哪了?”

“听说好像是要去中州吧。”那人肯定的回答道,顺便又问了一句:“您是剑宗来的仙人吧。”

那姑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满脸的尴尬之色。这下,小镇又一次迎来了沸腾。

“看来今年风水不错,就连仙人也想这到我们这里来呢。”小镇的居民无不想道。

众人挽留款待,姑娘也不便推辞,最后实在太热情了,弄得那姑娘也颇不好意思,只得赶紧逃离。

那姑娘站在大路上,呼吸着自由的新鲜空气,仰天狂笑道:“沈元节,你敢把老娘一个人扔下,你死定了。”

说完,那姑娘头也不回的向着中州的方向猛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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