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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谋杀

“靠!”叶涵惊慌不已,他必须要逃了,他浑身颤抖的对荷娜说(英语):“对不起,我得走了,我救不了你,呜呜呜。”

荷娜绝望般的几乎使出全部力气拽着叶涵的衣服(英语):“啊呜呜,我好害怕,我不想死。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我能站起来,我能走,我们一起走,求你了。”顽强的荷娜艰难站起身来。

叶涵万分焦急又不忍对荷娜使用武力(英语):“我也求你了!别这样好吗?你想让我跟你一起死吗?放开我!”

想起囚犯拿着自动步枪疯狂扫射,叶涵就无比恐惧,他以前听说子弹射进体内会像一枚小型炮弹一样炸开,炸开的金属碎片会将体内的器官血肉撞的粉碎,他可不想被这样的子弹击中。

于是他不顾荷娜死缠烂打般的哀求,开始奋力挣脱荷娜的拉扯。

囚犯许久没有动静,叶涵希望他是不会用吧。

这样侥幸的心思还没闪过,一连串激烈震耳的枪声便响起,随之一起的是囚犯那慎人的怪笑声。

周围慢悠悠的人影开始快速移动,叶涵像是一只被逼急的兔子,他捏紧拳头奋力挥向荷娜的手臂(英语):“放手!放手!放手!”伴随着荷娜凄厉的哭声,她就像万丈深渊里的幽灵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死活不松手。

又有几个倒霉的人被枪击中倒下,垂死的声音再次挣扎在炼狱般的噪音中。

叶涵早已泪流满面,面对荷娜的纠缠,他终于咬紧牙关,一拳打向荷娜的伤口!

荷娜发出一声惨叫终于松开了手双腿无力坐在了地上,她捂着伤口看向叶涵,散乱的头发遮挡了她痛苦的眼神,但叶涵还是能感受她的幽怨,他双手捂面痛哭(英语):“对不起。对不起。”

囚犯的枪口;可能即将失去的生命;以及被自己抛弃的生命。叶涵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他回身躲开荷娜的眼神,囚犯那魔鬼一样的声音恐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啊哈哈哈。逃跑吧!再跑快点!子弹要追上你咯!哈哈哈哈。”

下定决心抛下荷娜后,叶涵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知道自己是离囚犯枪口最近的人,一旦离开这个大石,他就暴露在枪口下。

看着越逃越越远的人影叶涵心急如焚,他知道等着人们跑光了,狡猾的囚犯一定不会忘了这个大石后面还有两个可怜鬼。

忽然叶涵看到远处正拼命逃跑的人影一个扭曲便顺势扑倒在地上,叶涵犹豫不定的心似乎镇定了下来。

现在囚犯的目标是远处,现在逃跑或许是最好的机会。

一向胆小的叶涵在这生死关头终于鼓起懦弱的勇气冲了出去!

迈出第一步就必须跨出第二步,不敢大声呐喊为自己鼓劲,身体紧绷着,跑步的姿势十分别扭,但速度不能慢。

他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他的目标是一颗粗大的树干,他无法一口气在囚犯疯狂的扫射中冲出一条活路,他必须在那颗目测足够挡住他身体的树干停留一下。

突然几颗子弹在叶涵身前炸开一地的泥土!叶涵时刻紧绷的神经强烈冲击大脑,一声来不及组织的惊叫破喉而出!一瞬的慌乱后他迅速的反应过来,不能再往前了,退回去!

所幸没有跑太远,叶涵快速而惊慌的躲回石头后面。

“嘿嘿嘿,小朋友,不要离开我。”囚犯挑逗的说。

叶涵狼狈的躺在地上,急忙用双手触摸身体各个部位,再尽量冷静的感知后,确定自己没有受伤终于松了口气。

这才思考要不要回囚犯的话:“。大哥,求你放过我!。我们都是中国人。”

“是啊,可爱的中国人。你在怕什么小伙子?我们都已经死了!哈哈哈哈。”囚犯继续对着逃跑的人们射击。

叶涵颤抖着说不出话,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荷娜,因为这里也没有其他东西可看了。

荷娜坐在地上垂着头,左手捂着伤口,右手支撑着身体似乎只剩下了呼吸的力气。

我们已经死了?这或许只是囚犯的疯言疯语,但却让叶涵思索良久,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地狱吗?不,他不相信这是地狱,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人们只是被外星人囚禁了,他相信人们还活着。

荷娜缓缓抬起头来,脸色惨白,她对叶涵淡淡的说道(英语):“你逃不掉的。你会死的很惨。”

这是怨恨,是诅咒,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谁都不用客气。

叶涵呆呆的看着荷娜没有说话,他就像受到审判一般,眼神里尽是惭愧、悔恨。

但很快他皱起了眉头,恐惧而勇敢的盯着荷娜又陷入了思考。

头脑的飞速运转使他渐渐冷静了下来,他不想死,叶涵深知自己没有放弃。

他跑过了、也躲过了子弹,冲出去的感觉不过如此;在枪火下逃命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他似乎不惧怕自己再跑一次。

他还和那个看似冷血的“杀人机器”对过话,谈话的进度也没有被对方满口的杀虐所终止。

事情不再是简单的躲在石头后面就是偷生;跑出去就会死。本是绝望的境地,现在又多了几个选项。

“为什么?你究竟想怎样?”叶涵在几个选项中,选择了继续对话。

“我想怎样?哈哈,我也不知道,只是单纯的杀杀人吧!”

叶涵真想狠狠抽打自己的嘴巴!一个拿到枪就到处乱开枪打人的囚犯能想怎样?当然是杀人啦!这简直就是送给对方用满口杀虐结束谈话的机会。

叶涵正为自己愚蠢的问题懊悔不已,可囚犯却没有想要结束的意思:“我在教育他们!我要敬仰自由,我要为自己狂欢!”说完他又对着远处开了几枪。

“。恭喜你!你自由了,但求你不要杀我,我没有错。”

“你错了!他们都错了!我也错了,为什么只有我受到惩罚!?”囚犯激动的吼道。

叶涵突然有点理解囚犯的感受:“冷静点,我懂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的命!出来胆小鬼!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囚犯对着石头四周开枪射击。

叶涵开始慌了,因为谈话真的被囚犯满口杀虐结束了,但他没有别的办法,还是说出了他的话:“我也进过监狱!我理解你,我可以帮你!”

囚犯发出了嘲弄的笑声:“哦?让我猜猜,你一定是那个笨手笨脚但又忠心耿耿替别人办事的狗腿子吧?最后却被自己人踹进监狱,哈哈哈哈。”

愣了几秒后,叶涵回道:“。是啊,是啊,我只是。没有勇气去反抗。”

“哼,像你这样的人在监狱都没好下场!既然你像个正常人一样出来了就说明你懂得生存之道。”囚犯阴险的问道:“那你说说看!你要怎么帮助我?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要明白你现在的命太没价值了,只有你自己能让它升值!”他边说边射击着新来的路人。

叶涵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荷娜进行着艰难的抉择,他的眼神里透露出希望,但却犹豫要不要付出巨大代价去抓住这一丝的希望。

因为在刚才的枪声中,他听到了撞针撞击枪膛的声音,却没听到射出子弹的声音,这说明囚犯没有子弹了。

虽然不清楚军人尸体上还有没有弹夹,但至少在这个空档是最好的逃跑时机。

现在是做个聪明人回答囚犯的问题,还是做个勇敢人逃跑呢?

荷娜埋头低语,叶涵能隐约听到她在说:“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你会死。”这些话语就像紧箍咒一样折磨他的良知。

“嘿小子!别耍花招!你那套在这里不管用的,只有跟着我才能活下去!”囚犯有点恼怒了。

叶涵知道不能在犹豫下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他要逃走。

他没有进过监狱,不知道什么生存之道,也不懂得如何笨手笨脚又忠心耿耿的做个狗腿子。

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的说出这样的谎言呢?为何自己的心境就像本色演出呢?明知道两个选择里有一个是谎言,为什么要犹豫这么久呢。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荷娜,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想取得正在生气的妈妈的原谅(英语):“。你没事吧?”

荷娜白了他一眼(英语):“就像死了一样。”

“死人可不会翻白眼。”(英语)显然这个玩笑并没有逗笑荷娜,叶涵继续颤声说道(英语):“我对不起你,我错了,现在我要带你走,好吗?”

“你逃不掉的。”荷娜喘着粗气,也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

叶涵有些着急,但还是尽量耐心的对荷娜说(英语):“别这样!现在他没子弹了,我们没多少时间!快,站起来,我背你。”

说完他用力的拉起荷娜想把她背起来。好在荷娜没有再闹脾气,忍着伤痛很配合的骑在叶涵背上。

荷娜紧抱着叶涵,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喘着粗气,时不时发出呻呤,她在叶涵耳边轻声的说(英语):“。小心点。”

叶涵看着远方,想着他第一次冲出去的感受,荷娜的话使他表情扭曲流出了泪水,他感受到背上的生命是多么沉重,本想对她说“坚持住”,但又被他狠狠的咬碎在嘴里。

借着这股狠劲,叶涵跑了出去。背后传来了囚犯愤怒的谩骂声:“我去你娘的!你他妈敢耍我!?给老子站住!”

虽然背上很沉,但叶涵不敢放慢步伐,他越跑越远,很快就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他认为自己就要成功了,他开始想象荷娜用着感恩的眼神看着他,那或许能让他在这里感受到一丝温暖,现在他终于说出了那句话(英语):“坚持住!”

可惜通往成功的路上总是充满坎坷,不付出代价又怎么能成功呢?

叶涵背后再次响起了那该死的枪声,他很害怕,害怕极了。身边没有任何理想的掩体,很快子弹就在他周围炸开一朵朵火花,他已经很累,但现在更不能停下。

囚犯站在山丘上对着叶涵射击一边怒吼:“你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逃!?你不是要帮我嘛!你在怕什么!你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要逃呢?叶涵不停在心里重复这个问题,但只会越想越乱,永远也绕不出答案。

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阵冲击感打断了他心中的萦绕,这正是他所恐惧的事情,一口鲜血顺势喷在了他的身上。

那正是荷娜的鲜血,她瞬间没了力气,瘫软的趴在叶涵背上。“啊!啊!!妈的。”叶涵痛苦的嘶吼着,他还不肯丢下荷娜的身体,因为那身体或许还能为他挡几颗子弹,这也是他最初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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