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粥煮的不错
楚歌慵懒地走到沙发边倒头躺下，组合沙发对于身高挺拔的他来说显然有些小，他两条腿悬空晃悠着，脚上那双绣着大熊猫头像的白棉拖也跟着晃动，生起闷气来谁也不理。
沈宁本就害怕靠近他，此时他一脸冷傲地躺在那里让她更加的紧张，连坐都不敢一脸局促地低头站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却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不说让她走也不说让她坐下，沈宁站的腿都麻了，她真的很累了，加上昨天淋了一下午的雨又发了烧的缘故，此时更加的虚弱疲惫。
她抗拒留下，又不可抗拒地想要陪着他。
风从开着的落地窗吹进来，白色的窗帘一起一伏，楚歌柔软乌黑的短发也微微扬起，沈宁不由自主地走到窗边，踮起脚尖拉上落地窗：“风大，你病着不应该吹风的。”
她背对着他站着，声音安静而低小，神情落寞而忧伤，却又意识到了什么般仓皇地转身，正对上楚歌看过来的目光，她正尴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时他已百无聊赖地翻了个身留给她一个背影。
沈宁的目光落到桌子上她带来的药上：“我去烧水，你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依旧没有回答，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匆忙去厨房烧水。
厨房里一片狼藉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沈宁惊愕了一瞬回头看了一眼他所在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收拾出一片烧水的空地。
沈宁端着一杯热水出来时，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像是挑衅般谁把落地窗又打开了，白色的窗帘在风中上下翻飞，她的目光落在沙发上，那个人依旧躺在那里仿佛从来没有移动过。
“吃药吧。”
她弯身把水放到他跟前，又安静地准备好药。整个过程她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这让向来是万人瞩目的楚歌心里很郁闷。
他一脸冷傲猛地坐起来，倒药时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沈宁只是安静地低着头盯着玻璃杯上袅袅腾起的白雾。
“我去收拾厨房。”
室内空气流畅沈宁却压抑的喘不过气来，找了个借口匆忙地逃离。
火上煲着的汤噗噗地滚着，沈宁低头认真地切着土豆丝，刀与案板接触的声音低沉而忧伤。
“你在做什么？”
楚歌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里，吓的沈宁手一滑切到了手指。而罪魁祸首却迈着长腿走到锅边，毫无偶像包袱地拿起汤勺尝着滚烫的汤汁。
白雾氤氲中，沈宁恍惚地看着穿着白色宽松毛衣和黑色居家裤的楚歌微弯腰认真喝汤的样子，血顺着白皙的手指滚落滴到菜板上，在一片水泽中晕荡开来就像盛开的蔷薇般妖娆，她像感受不到疼痛般只是认真地凝视着他喝汤的模样。
“你的手流血了。”楚歌抬眸指了指她的手指，低头继续喝他的粥。
沈宁反应过来赶紧含在嘴里，眼睛却再也不敢朝他看去。
“粥煮的不错。”楚歌坐在沙发上搅拌着粥大口地吃着，没有注意到沈宁的神色渐渐暗淡，过去的那些回忆却呼啸而来。
高三那年，玺城生病住院，有个暗恋玺城的女生亲自煲粥给顾玺城，沈宁抱着一桶泡面霸道地问：“顾玺城，是希瑞熬的粥好吃还是我泡的泡面好吃？”
“希瑞煮的粥好吃。”顾玺城半躺在病床上眉眼含笑地轻语。
“顾玺城！”沈宁瞪着他嚣张跋扈地叫着他的名字。
“可我喜欢吃泡面。”顾玺城软声细语地补充，含笑的眉眼满是腻宠地望着沈宁。
“玺城，我只会做泡面。”沈宁枕在顾玺城的胸口撒娇，柔软的手指轻轻地点着玺城饱满圆润的指甲盖。
玺城反手把那只柔软的手握在手心里，低沉轻柔地开口：“那我就吃一辈子泡面。”
“一辈子那么长不会吃腻吗？”
玺城还没来得及回答，医生就进来给他换药了。
眼泪悄无声息地流淌，模糊了视线灼伤了心脏，她多想再叫一声“顾玺城”，听他眉眼含笑地应答······
楚歌噘着嘴说：“女人真是水做的，我只是夸了你一句你就感动成这样。”
沈宁被泪水呛的剧烈咳嗽，楚歌不情愿地站起来给她拍背，她如突然被蛇咬般躲开，哑着嗓子问：“你还吃吗？锅里还有。”
楚歌毫不客气地把碗推过来，沈宁端起碗转身泪水又开始汹涌。
“你慢慢吃，我去收拾厨房。”她把粥放到桌子上，低着头快速朝厨房走去。
楚歌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目光落到关的只剩一条小缝的落地窗上，撇了撇嘴低头继续吃他的粥。
沈宁透过玻璃窗看着客厅里吃着粥眉眼含笑的楚歌，心像是被什么啃噬般疼痛，为什么你不是顾玺城？为什么你不是他却和他长着相同的容颜？
楚歌像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抬头笑着朝她的方向看来，沈宁猛地躲到门后，贴着门缓缓地滑下，头埋在双膝痛苦压抑地哭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雨点般急促的拍门音，楚歌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宁宁，你快出来，快出来陪我去一个地方。”
沈宁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才站起来开门，楚歌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朝外面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沈宁小心地问。
“买菜啊！”楚歌一脸兴奋地回答。
“现在？”沈宁惊愕地问。
“现在不行么？”楚歌无辜地看向她。
“不是不行，只是万一被拍到就不好了。”沈宁担心地说，以前她没发现，今天坐车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城市到处都有他的广告代言，就连公交车站牌处的广告牌上也有他的存在。
“现在才三点多，哪个白痴会现在去买菜！”
楚歌俊眉微皱，没等沈宁反应过来，他已快速跑到卧室穿上外套，又利索地换了鞋子带了墨镜和口罩重新出现在沈宁的面前。
“可以出发了么？”他虽用的问句行动却没丝毫的犹豫，沈宁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一转眼他们已站在了人潮涌动的超市。
楚歌像个好奇宝宝，对什么都有浓厚的兴趣，时不时地问沈宁要不要买这个？那个呢？哪个牌子的辣椒酱更好吃······
“你喜欢吃什么？”也许是菜市场这种喧闹的氛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沈宁也变的不那么紧张，开始询问楚歌的喜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