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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说到楚楚的家言语就有一肚子的苦水要诉。

从初初认识她到现如今已经六年有余,虽说六年的时间很长但她却一直也没有去过她家,并不是说楚楚不好客这其中的原由可谓是三言两语道不清。

楚楚出生的时候是在人间阴气最盛的阴时阴日阴月,所以一出生就有一双能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事物,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在阳间人们都称那对眼睛为阴阳眼,称拥有阴阳眼的人为阴阳人。

这阴阳人她的周遭总是会不断地发生着一些骇人听闻的事,而这种事情在当今这个科技发达的年代并不被人所相信,所以为了远离是非他们一般生活在远离人群的地方,过着平静而孤单的安逸生活从不与人结交,在这样环境下的楚楚在为人处事方面一点也不擅长。

——

言语之所以会成为楚香香的好友兼死党主要是因为在六年前的初夏,楚香香刚转学到市里一中。

在彭城这座城市的市里一中里的学生并不像其他学校那般热情好客,对待新同学会多加照顾等等。

因为大家都是高干或是富甲一方的富家子弟,所以特别瞧不起那些刚转学来又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人。

在这种形势之下善良又富有同情心的言语理所当然的像一个天使一样出现楚楚的世界里,当然这种像天使一样的话是言语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只不过这个被天使拯救了的女孩并不像以前那些转学生那样识时务,变着方的想要靠进她、拼命的想结交她希望能和她做朋友。

她成天摆着快冰块脸,漠视一切。

在言语的仗义解救下连一个感谢的字也吝于说出口,甚至是就连一个眼神也没有赏给她,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离开了。独留言语一个人呆愣着像个木偶似得的,独立在夕阳余辉的映照下拉长了身影。

从那之后言语这个富家千金就像一张楚楚永远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走哪跟哪。本来言语如果跟在一个比较正常一点的女孩身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要命的是她跟着的人是楚楚。

楚楚是谁,她是一个阴时阴日阴月出生的全阴之人,凡她所过的地方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会想黄河之水那样源源不断。

言语第一次见鬼,其实也不算见鬼因为她没有那双阴阳眼,所以根本看不到那鬼到底长什么样子。那鬼的样子还是后来听楚楚给她形容的,不过光靠她自己想象,都能把她这个平时胆子还算大的小姑娘吓的好几个晚上睡不着。

那鬼有长到及腰的头发,那头发就像几千年没有梳理过一般操杂不堪,一对黑到不能再黑的黑眼圈就那么立体味道十足的挂在她的脸上,和她原本就白的不像样的脸形成一定的对比。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汉代嫁衣走起路来就像坊间传言的那般是像风一样的飘过来飘过去。

楚楚走到那里她就跟到哪里,赶不走,甩不掉。而最要命的是在楚楚的身后这几日一直跟着个小跟屁虫,此刻她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不肯离去死活要跟她做朋友,那小姑娘还口口声声说楚楚是她见过的最特别的人,其他人见到她都是捧着她,哄着她,只有她是例外的所以她想和她做朋友。

可想而知那情景有多吓人,楚楚的后面跟着的是喋喋不休的言语,而言语后面跟着的是默默不语的红衣女鬼。

楚楚虽然不懂得人情世故但是基本的原则还是有的,为了不连累言语就一直带着她也就顺带着那只女鬼在绕圈圈,已经绕了四五个打圈的言语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反而越绕越起劲,弄得楚楚的心那是七上八下跳个不停,生怕那女鬼一个不顺心就把鬼爪伸向这个天真的小姑娘。

诚然,如楚楚所料想的那般,她能感觉到她身后的阴气越来越盛,竟有一股阴风直直的冲破她所设下的屏障向她的脑门袭来。她反射性地将手向后面一捞,便把喋喋不休的言语拉到自己的身侧,而自己也向边上退了两步险险地躲过那股阴风。

楚楚一把推开言语,由于力气过大竟把她推摔在草坪上,此刻虽然看到但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顾及她,因为她能感受得到今日遇到的鬼比往日里的更加厉害,而且她并不像平日里的鬼那般友好只是跟在她的身后。

她不断对她进行攻击竟然还能一招就把她布下的结界击的四分五裂不成样子,加上她脸上的戾气不出楚楚所料她一定是一个在阳间滞留了不下百年的女鬼。

可一般这种女鬼为了躲避那些鬼差和驱鬼人还有天地法规,都会安安静静的躲在角落里,不敢冒着被收的危险贸贸然出来袭击人,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如此反常。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楚楚手上也没闲着,把肩上的书包一扯丢向还在拍灰尘一脸莫名其妙地骂骂咧咧的言语,对她喊了句:“我书包里有符咒你把它拿出来,别出声。”

言语虽听得蒙蒙然,但此刻的楚楚神情异常严肃,加之这是这几天她唯一对她说的的一句话不免让她重视。虽然脑袋里还在思考楚楚这话中的意思,可手上却也没闲着,照着她的话把夹在书包夹层的符咒张开放在自己的身前。

等缓过神来结合以往看得电影,她不免有些胆颤,眼睛骨碌碌的上下左右的来回打转。

楚楚说完这句话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看她是否按她说的照办,向后三个后空翻就闪到三米之外其速度之快就像电视里的镜头一般无二。但她的速度快那女鬼的速度更快,楚楚的双脚刚刚着地,她的长指甲就已然到了她的跟前,只差三公分就把她的眼睛活生生的挖出来。

楚楚右手一抬将面前带血的双手挥开,左脚一个用力击中她的腹部把她踹倒在地,那鬼在地上缓了几分钟才挣扎着爬起来,她已然没有了刚才的那般稳当,趔趔趄趄的可见楚楚刚刚那脚的力气有多大。

即便现在的女鬼落了下风,楚楚此时也没有丝毫放松警惕,鬼和妖最会骗人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鬼,眼前的女鬼虽然现如今看上去长得十分的狰狞可怖,但是从她精致的五官足以看出她活着的时候到底有多么的美丽动人。经历了这么多年,再纯洁也是会被消磨殆尽变得狡猾异常。

“为什么跟着我,你在阳间百来年是什么让你放弃躲避?甘冒此险?”

那女鬼但笑不语并没有过多理会楚楚的问题,她似是突然间像是受到了什么鼓舞一般戾气大增,原本还趔趄的步子此刻却已经飘的十分稳当,神情很是痛苦的向楚香香扑来。

从她那痛苦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她应该是被人操控了,这世间人有上亿就整个彭城就有三四百万人如果说是她比较倒霉的话也说不过去,因为这鬼很明显是冲她而来的。

楚楚此刻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从出生到现在知道自己的独特之处后,她就尽她一切所能来避开人群,为了保住秘密、保住命她甚至这么多年来没有交过一个朋友,独来独往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这般低调的自己还能被人盯上,可见自己的眼睛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

她知道现在自己最主要的问题不是思考秘密到底在什么时候被人知道的,也不是推理到底是谁要她的眼睛的,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把面前的这个大BOSS解决掉。

诚然,这个女鬼是被人操控的这一切的行为都不是出自本意,但这女鬼在人间滞留的时间已达百年即便将她送回阴间,只怕怨气过重的她也就只有无往谷才是她最终的归宿,万年一消磨让楚楚不免生出一丝同情。

再者从楚楚的感知中能看到,这女鬼的灵早已四分五裂不成样子,即使她费心将她的灵拼凑起来只怕也是回天乏术,毫无办法。

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话用在鬼身上也未尝不可,可现如今的形式已经没有办法,楚楚在意识里向这位女鬼致上她最深的歉意后对着她那直勾勾伸过来的手一个用力,只听啪嗒一声女鬼的右手乃至她整只右胳膊就被楚香香生生的折断,和她的身体分离开来。

由于过于疼痛的关系,那女鬼在挣扎间竟从那黑的不能再黑的眼睛里流出了血红的眼水,那些血泪越流越多最后竟将她整个白脸染成了通红的血红色看过去十分的狰狞恐怖。

楚楚用嘴将食指咬开一个小口子在半空中由上至下地画出一张隐形的符咒,随着她口中破字一出拿条胳膊就在瞬间变成一缕青烟风一吹便再没了形状。

右手是那个操控人主要操控女鬼的线脉,线脉一断女鬼就逐渐恢复意识,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右臂后又抬眼看了眼站在她面前的楚楚,而后整个身体随之一荡似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之后除了空洞再无其他。

“你有什么心事未了,只要我能帮到你的我尽力做到。”在她即将要消失的关键时刻,楚楚满怀愧意地问道。

一般滞留人世间久久不愿离去的鬼,不是有大爱,就是有大恨,要不就是有大仇。

“未了?了了吧。。只是三百年等来的却是这般结果,素瑾认了。”

女鬼这句虚空的话,让听到的人莫名的感到分外心酸。

从她那轻言轻语中可以想象的出,她生前一定生在极富贵的人家,不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只是自古以来情字一字最是惹人叹息。

一等三百年,等到最后却是心上人的背弃。

“你的眼睛.....真美,真好看,这么神奇的眼睛我也曾有过,只是我......没有你这般幸运,有能力。我只是个......失.......小心......小.......”

一句话还没说完,这个自称素瑾的女鬼片刻整个身躯就像她刚才的右手那般化成了飞灰,消散在苍茫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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