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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雪绒

出色的女生出现在同一群人的视线中,免不了要被比较。明慈大学商学部,在家中受到众星捧月待遇的朝日奈绘麻感觉到了压力。然而她的压力源野泽信子,照常给很多人写生,不急不慢地过着自己的每一天。

临近十二月。日本已然进入了严酷的冬日,下雪的时日也比往年愈发频繁。小巧的脚步在校园中心花坛边,留下一行浅浅的脚印,信子胸前怀抱着上课的书本,乌黑顺滑的发丝,让雪花渐渐滑落到发梢,白色星星点点装饰着,侧脸被雪光映衬了细腻白皙的皮肤。

“哎呀!”

匆匆忙忙地少年慌张地撞倒了野泽信子,手中的书页散落一地,她也倒进了雪中,被一片苍白掩埋了半截身子:“唔。好吓人呢。”努力在柔软的雪面上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信子哀怨地仰起头,眼前男生张扬的红色发型,牵出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异,瞬时,又换做了被撞倒的愤懑。

“真是不好意思了!”男生冲信子伸出大手,连笑得显得迷糊,大大咧咧地露出细白的牙齿,“我赶时间,赶时间。”

信子没有抓他的手,反而倔强地硬撑着花坛边缘从地上爬起来:“不用,不劳烦你了。”

“阿列?我也不是故意的嘛!你……你……”少年焦灼又紧张的情绪蔓延到红彤彤的脸颊上,生机勃勃更重要的是直率的性格,“你叫什么名字?要是受伤了,我给你医药费还不可以?”

拍了拍沾满雪花的书封面,信子低声,并不和善的表现:“我叫野泽信子,也赶时间。”说完这句话,书被紧紧地夹在她的手臂与胸口之间,认真护住书籍的样子逞强中几分可爱。快步地从男生身边疾走去。

“喂!”男生急吼吼地挥手示意,“我叫朝日……”话还没说出口,信子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内,为什么,为什么只是初次见面,却有种熟悉感?他压低声音,脸颊涨红,好似在自言自语,“我叫朝日奈侑介。”

不知道低头俯冲了多远,女生终于停下脚步……

“朝日奈侑介,恐怕你早就忘了我吧。”

教学楼下,女生仰起头,观赏着雪花的坠落,直到衣襟已然沾满了纯净的白,黑色的眸子干涩并没有一点湿润,唇边带着笑意,却掩不住内心的悲戚。

思路回转,野泽信子的耳边,隐隐约约似乎响起了声音。回忆中,有人一直在说:“风信!风信!你走快点啊。不然要错过流星了。”

侑介,你还记得我吗?当初那个懵懂的、经常和你一起玩,偷偷让你把便当交给祈织的樱井风信,你是不是早就忘记了我的存在?

“原来,一个人只要没了从前的容颜,就没人可以认出了。”暗自低语,女生的眼中再无方才的彷徨和哀伤,瞳眸浮上失望多次后的决绝,“既然如此,那就让野泽信子来面对你们朝日奈家吧。”

翌日。

踩着厚厚的雪花,经过这雪地里深深浅浅凸凹不平的一路,达到公寓时,女生的绒靴早已粘染上了雪泥,即便如此,却影响不了她干净清爽的脸庞和淡雅的笑容。

“你是来应聘的家教老师吧?”笑容温暖的男人伸手为信子接过沉重的背包。

礼貌的鞠躬,信子努力做好每一个细节,让自己获得这份可以支撑生活的工作:“先生您好。我叫野泽信子。是明慈大学商学部的学生。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是绘麻的同学啊。我是朝日奈家的长男,朝日奈雅臣。”温和的语气仿佛可以融化冬日的雪花。

信子踏进公寓楼的一瞬间,红润的脸色微微泛白,如果不是毫无背景,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和家庭,从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就一定不会再回来。今日,她不再是朋友和知己,而是弥的家教老师。

“你的托福成绩很不错。”右京搓了搓手指,把信子的成绩单恭恭敬敬地递给她,“马上小弥就放学了。现在主要的条件,是小弥对你的态度了。不过……在我看来,应该印象很好。”

雅臣为了缓解信子的紧张,迎合道:“小弥喜欢可爱的女孩子。信子,很符合呢。”

“雅臣,右京,我回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响在木地板上,银发男生在看到信子的一刻,停止了前行,“是你吗?”

装作好奇的挑起眉角,信子惊讶的神色加上早已面目全非的面容,在韩国,她几乎是脱胎换骨,就连一颗痣的痕迹也没有留下,淡漠的笑容,收紧所有情绪:“你……你是在说我吗?”

“恩。好像是认错了。”

右京认真地介绍着:“这是家里的十男,祈织。”

“十男?”信子低头微微笑了起来,“来之前还有些担心呢。好像大家都知道,朝日奈家的男生,很多很多。“

“信子姐姐!”可爱的童声带着风的呼啸朝信子冲来,熟络地直接扑到信子的怀中,“哥哥,你们把信子姐姐请到家里来了呀!”

“你们认识?”

信子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挑了挑弥的卷发,这孩子是真的可爱,她离开的时候,弥还是个在地上调皮打滚的幼儿,如今也是懂事的小学生了:“我们是在电车上认识的。小弥,我来当你的家教老师好吗?”

“好啊!”小弥满口答应,立刻乖乖地把英语书搬上桌面,一屁股顶走了坐在信子身边的雅臣,“现在就开始吧!等一会儿绘麻姐姐回来了,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绘麻。又是绘麻。这里的所有一切,信子都了如指掌,唯独朝日奈绘麻,她无时无刻不存在在几个兄弟的口中,两人虽是同班同学,但关系却并不亲密。

“好,如果小弥好好学习,就可以早点开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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