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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好,夜色

“怎么才接电话,出来了,我现在去东方广场,老地方”

“好的,哥,刚没听见电话响,我马上打车过来”接电话的是王梓暮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叫冯峰,典型的待业青年,无所事事,他把每天陪伴王梓暮视为唯一职业。王梓暮给他灯红酒绿,他给王梓暮陪伴。如果排除性取向,他两还真有G友相。

东方广场,坐落在Z市LC区人流量最多的地段,这里没有摩天大楼,而是两排三层构造的小洋楼商铺成平行状一字排开。王梓暮没事时总喜欢在这里路口的咖啡厅点上一杯CaramelMacchiato,听着店里放的Blues发呆。咖啡厅装潢是那种欧美古典风格,很简单却有一些优雅,与店外的喧嚣形成对比。王梓暮总是坐在橱窗靠街边的座位,他觉得这里能感受到人潮拥挤,不至于那么寂寞,又或许更能让孤单显而易见。王梓暮望着广场被灯光渲染得五颜六色的天幕,没有星星,只有明月。

“哥,你一个人啊?”冯峰一边自己挪动着椅子坐下,一边问道。

“……”王梓暮不是对冯峰的无礼无语,因为他们之间是不存在礼节的,虽然他是很重视社交礼仪的,但只针对陌生人群。王梓暮此时的无语是对冯峰的问题感到差异。为什么Z国文化博大精深,却一直存在这种废话式问候?不大的一个地方,有没有其他人看不出来?诸如此类随处可见,看见吃饭会问:吃饭吗?看见散步,会问:散步吗?或许太多人想对自己心中的答案得到对方的肯定吧。

“胖子,你喝什么?自己看看”王梓暮把酒水簿递到冯峰面前,冯峰外表圆润,所以王梓暮总是称他为“胖子”,胖子有一手好的厨艺,如果三人行必有我师,每个人总有可取之处,那冯峰便是厨艺便是让人羡慕之处。

“哥,随便点吧,反正坐不了多久”冯峰知道,这个时间王梓暮来这里只是嘈杂之前想要享受一下暂时的宁静,时间一到,就会离开。

“服务员,来一杯橙汁”王梓暮帮冯峰点了橙汁后,顺手点燃一只香烟,若有所思般凝视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们。

“哥,看美女啊,哪里?”冯峰问道,在冯峰的世界是很简单的,这是为什么王梓暮可以跟他做这么多年的兄弟,性格却迥然不同。王梓暮内心复杂,却渴望着简单。就如乱麻的线团,总想理顺一样。而冯峰只要有吃有喝就行,至于涉及人性的他是不屑一顾的。

“看你个头,打个电话去订座,还是老位子”

“哥,今天星期二,不用订座噢,早一点去,有位子的”Z市的酒吧通常在周末才会人满,工作日要赶在节日里人才会比较多。如果平日里某天客人爆满,那一定是酒吧老板当天鸿运当头。

“还是打个电话吧,万一XX今天踩****运了呢”XX是王梓暮对“六十八”酒吧老板的称呼。

“喂,喂,订一个卡座,面对DJ台那个……知道了,十一点肯定到,别墨迹,给我们留着”冯峰转过头对王梓暮继续说道,“哥,就我们两个人去?不约几个美女?嘿嘿”冯峰是不在意有没有美女的,他知道王梓暮如果去酒吧,没有美女一般都不会喝酒,只是傻坐着,不像他一个人都可以喝个痛快。王梓暮有个习惯,平时很少喝酒,一来本身酒量不好,二来喝酒后会让他感觉更彰显莫名的寂寞。对于王梓暮来说去酒吧不是为喝酒,只为人多。

“约谁?”王梓暮一边嘀咕着,一边拿起手机查看手机通讯录Y字母开头的名单。适合一起玩酒吧的女性,王梓暮都在前面备注了“夜”,在王梓暮的眼里,有一些人只适合在酒吧一起玩玩,平时是不需要有任何瓜葛的。并不是王梓暮有意诋毁这类人,只是觉得这类人还不及九十年代夜总会的小姐真实。至少有些小姐背后的故事是能感动人的。

“丫丫啊,是我,艾可,晚上酒吧去不?好久没见你了”王梓暮是不喜欢夜场太多人知道他真名的,因为对于有一些人,名讳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不需要做实名认证。

“哪些人啊?我可以带我小伙伴一起吗?”电话那头一个年轻女性用发嗲的声音回答着。

“可以,是美女都行,呵呵,那就说定了,VIP2直接过去就行了。”

“好滴,呆会见”电话那头先挂断了电话。

“哥,这又是哪个噢?我看见过没?”冯峰好奇的问道。

“你见过,上次在STAR认识的”

“噢?那女的好像是职业玩家哒,长相还可以。”冯峰回忆着说。

“嗯,一起坐坐,反正凑人数而已”王梓暮回答着冯峰,又点燃了一支香烟。

“差不多时间了,去把单买了,逛下广场就过去吧”王梓暮把钱包递给冯峰,只要冯峰在,王梓暮都是让他揣着钱包,不知道是种习惯,还是对多年的兄弟信任。

六十八酒吧,坐落在Z市XC区的交通枢纽路口。这里车水马龙,高楼大厦上做广告的霓虹灯五彩斑斓,把整个城区照的如同白昼。酒吧门口人来人往,有卖香烟的小摊,也有吆喝着叫卖各种小吃的小贩,但更多的是进出酒吧的各种形态的人。虽然酒吧门口禁止停车,但一些豪车还是反其道而行,也没人管理,这是Z国停车一大特色。

走进酒吧大堂,耀眼的灯光,劲爆的音乐,各种时尚元素应有尽有。王梓暮和冯峰来到事先订好的位子。看见两位分外妖娆的年轻女子站在VIP2卡座位置随着音乐街拍扭动着。其中一位穿着小的似乎不太合身的露脐装,紧绷着她惊人的好身材,浓厚的粉脂下有张洋娃娃般可爱的面孔,她便是王梓暮约来的丫丫小姐。

“你都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晚点呢”王梓暮说话的同时,来到卡座沙发正中位置坐下,挥手示意了一下,表示像两个年轻女子打过招呼了。对于丫丫先到,王梓暮和冯峰一点也不惊讶,对于这些女子来说,有人请吃请喝,他们就算来的路上堵车,也会徒步飞奔而来的。因为他们怕错过下一秒认识某个富二代的机会,哪怕机会渺茫,所谓时刻准备着吧。

“艾可,这是欣悦,你叫她悦悦吧,悦悦这个是艾可,我叫他可可”

“嗨,你好,美女,这是我兄弟,小峰”就这样算是彼此认识了吧。

“可可,不喝啤酒,悦悦喜欢喝洋酒,服务员,过来一下”还没等王梓暮回答,丫丫已经把服务员叫到身前,在酒水簿上查找着她认为高大上的酒水品牌。

“哥,又要出血了噢,呆会当兄弟的帮你把她撂倒,喝酒我来,其他你来”冯峰是很为王梓暮着想的,虽然他不明白这样花钱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要王梓暮高兴,他就高兴。

“皇家礼炮,嗯……你帮忙配两打饮料吧,另外来个果盘,再拿六七个小吃吧,快点拿过来哈,呆会记得跟姐姐喝一杯”丫丫把酒水簿交还给服务员,同时也不忘调戏服务员一翻。

“服务员,过来”冯峰示意服务员过去买单,然后不怀好意的瞄了一眼王梓暮。王梓暮懂冯峰意思,但他压根儿就没那个兴趣,王梓暮虽然爱玩,但唯独玩不了情,王梓暮和酒吧里很多男人不一样,有的人寻找一夜,有的人寻醉,有的人寻机遇。而王梓暮只想有人说话就好。王梓暮也渴望每个夜晚的酒吧里有一个妖娆性感是属于他的,但他知道,他不够洒脱,他会轻易的去爱上。他会把那当做一种责任。他会不顾一切的跳进坑里,然后等待不确定的时间再遍体鳞伤的爬出来,等待下一次的往下跳。

十二点到凌晨一点,这个时间时酒吧气氛高潮时段,灯光闪烁,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烟酒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气中,不同位置的男女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和臀部,白皙的性感与黝黑的肌肤不停的擦出火花,酒杯倒影着各种妖媚与欺骗。在酒精的作用下,再也分不清帅哥与渣男,美女与猪扒。王梓暮起身站在卡座护栏处,看着大堂里的一切,他喜欢这样嘈杂,喜欢这样的喧哗。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其中的一部分,又或许这只是他的一部分。王梓暮心中默默念了一句“你好,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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