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城,安山下,有一四合院,院门挂扁,写着贺府二字,此时院门大开,家丁拿着扫把从院内扫到院外,门前是小贩们的吆喝声,院内此刻站满了侍卫,主厅头椅上此时坐着两个人,一个为中年人,英气非凡,眉宇间带着一丝严肃,而另一个年纪略大,带着扳指的手用玉匙从罐中挖了一匙茶叶,放进壶中,干叶与瓷壶的碰撞,叮叮当当,下人前来添了热水,茶叶被水冲开,发出饱满的蓄水生的声音,然而两人并没有急着饮茶,将壶中水系数倒出后,下人再次添了水,开水打击在壶底的茶叶上,击起阵阵茶香,让这大厅里的人都精神抖擞,扳指手这才倒了两杯,一杯递予身前的中年人,自己则端起一杯,轻轻吹走杯口的热气,鼻尖一抽,将这蒸汽后的第一缕茶香吸入鼻中,嘴唇与水面发出的声音并不刺耳,扳指手将茶水蓄在腮处,用舌头卷了送下,闭眼摇头好一番沉醉,身前的中年人则拿着茶杯久久没有动作,沉默许久后,他一饮而尽,扳指手半眯着眼睛,不急不缓的说道”老贺,这茶是用来品的,你要是渴你就拿着瓢盛一大瓢井水喝,别浪费了这离南落日红”扳指手略显不悦,中年人低着头久久不语扳指手继续道”你也不必太为难,这事就这么定了,蓉蓉跟了我,又不是跟了外人,以后我们两家做一亲家…。。”说到这,扳指手凑近中年人的耳畔说道”不就真的把这神殿牢牢控在手里了吗?你将蓉蓉许配给我,我答应传给你十载功力,这样你在练十载功力绝对不会在我之下”中年人抬头看了看扳指手”大人再给我点时间,恐怕蓉蓉不答应,我再劝劝”扳指手这才咧嘴笑了”那就有劳老贺,哦不,老丈人啦”一挥手带着满院的侍卫出了门,独留老贺一人在厅中,下人不敢上前,只能默默退出,老贺思考了许久,饮了一杯茶后来到女儿闺房”爹,你跟张叔叔聊了什么啊”蓉蓉笑着问爹
“蓉蓉…”老贺想要开口,又觉得说不出口,出门拽着自己的妻子又回到了女儿闺房,老贺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张度老魔儿欺人太甚,想要纳蓉蓉为妾,我们一家今晚离开泰安,往北走,走的越远越好”说完老贺出了门,一探过身子叮嘱道”此事重大,不要跟外人说起”这才出了闺房,老贺前脚刚到大厅还未坐定便有下人来报,李家公子前来拜见,老贺心想怕不见惹人怀疑,吩咐下人带李公子来,这李公子名叫李良田,其父李龚伟是贺春来的至交好友,李良田与贺蓉蓉青梅竹马,两人又正值豆蔻年华,彼此心里早已留下的对方的影子,只是都没有说破,李良田一进门就拜道”给贺叔叔请安”老贺也不愧是神殿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二把手,脸上没了之前的忧郁沉重,带着一脸慈祥笑道”良田是来看蓉蓉的吧,蓉蓉在跟她娘学女红。你稍等片刻,我去帮你叫来”说着起身去了闺房,这李良田心中倒是一个纳闷,贺叔叔叫自己的女儿,吩咐个下人不就行了,为何要自己亲身前往,收起了疑虑望向头椅,发现有两支茶具。贺叔叔平时不爱喝茶,今日怎么摆了茶局?正想着,老贺带着蓉蓉来了大厅,老贺笑眯眯道”你们年轻人聊,我去这后院遛遛鸟”老贺走后,蓉蓉紧紧抓住李良田的手”田哥…”说完眼中满是委屈,李良田心中越发的肯定这贺家出事了,突然问道”蓉妹妹这是要去哪啊?”贺蓉蓉下一意识的说道”此时尚早,等天黑下来,再走”说完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李良田暗暗记下,寒暄了几句回到家中,将此事和心中的疑虑讲给了自己的父亲,李龚伟把玩着手中的铁核桃,眯着眼沉默了许久后开口道”来人,备车!去张家!”……。这一晚是个血风血雨的一晚,贺家上下除了贺家夫妇及女儿三人,全家被斩,血水冲刷了贺府,贺春来跪在院中,身前站着张度,手中捏着皇帝的圣旨似是刚宣读完毕,贺春来咬紧了牙齿,捏紧了拳头又松开抬起头举起手”臣…。接旨”张度背手仰天大笑,带走了贺蓉蓉母女二人,侍卫将贺春来关入大牢,事发第二天,狱中的贺春来听说自己的妻女二人双双不从,被张度斩了首,悲痛欲绝,那一夜贺春来咬碎了一嘴的牙,抓烂了十指,悲痛欲绝而昏迷,狱卒的一桶冷水泼醒贺春来后,贺春来就变得疯疯癫癫时而傻笑时而哭闹,狱卒看他成了个疯子,倒是降低了警惕,白天的贺春来在狱中疯疯癫癫,逗笑狱卒讨得狱卒欢心,可是一到了夜晚,贺春来就用自己的双手在监狱角上用力挖,带着泪水没命的挖,终于在十年后的一个晚上,贺春来逃了出来,一路向北,逃到了塞城…。。塞城一座老茅屋中,老乞丐从床上坐起,沉重的喘息,这个梦他做了二十多年了,老乞丐痛苦的抱着头,泪水悄悄划过,却不敢哭出声,就这样坐到了天明。